這也是許旖旎在想的問題。
她胸膛起伏着，脣瓣緊緊抿起。
這圈子裏的骯髒事兒不少，很少有人真的一點黑料都沒有，全看有沒有被爆出來罷了。
對於許旖旎而言，她背靠許家，極少有人敢得罪她，一路星途坦蕩。
別人搶破頭都爭不到的資源，她輕而易舉就能拿到。
別人需要賠笑陪酒討好的大佬，在她這都矮一頭，姿態客氣。
就算是被拍到了什麼，媒體那邊輕易不敢得罪許家，也都捂得嚴實。
誰知道——
梅里臉色不好：
“這家爆料之前，沒有和我們的人聯繫。”
許旖旎當然明白這意思。
狗仔的一大收入，就是用拍到的各種黑料威脅敲詐藝人。
要是價錢談妥，料就不曝。
要是沒談妥，再魚死網破。
但這次，他們根本沒和這邊提前通氣，直接爆出。
除了是有人有意針對，沒有第二種可能。
“難道是你那幾個對家聯手了？比如張梓童…….”梅里說着，又搖頭，“那也不對啊，她們不該有這麼大膽子吧？”
看不慣許旖旎的人有很多，尤其是和她有着競爭的同期小花。
平時明裏暗裏，沒少較勁。
但這次不一樣。
這擺明了是想徹底毀了許旖旎的星途！
耍大牌在這個圈子其實很常見，真正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可關鍵是，這個人是許旖旎。
她以前的人設立的有多好，靠着那個吸了多少粉，這次形象就崩塌的有多厲害，就會迎來加倍的反噬！
忽然，許旖旎心頭一跳。
出手這麼果決狠厲，沒有給她留半點退路的…….
除了陸淮與，還能是誰？！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她的心就瞬間涼了半截。
渾身的力氣似是被抽調，她緩緩癱坐在沙發上。
如果真是陸淮與…….如果真是陸淮與！
梅里又重新點開微博。
短短時間，#許旖旎耍大牌#的詞條，已經升到了熱搜第一。
且因爲視頻內容太過勁爆，反響極大，熱度還在不斷攀升。
她走到一旁，開始打電話。
“喂？張總？您好，我是梅里……”
這一通電話很快被掛斷。
梅里咬咬牙，換人打。
可一連打出去好幾個電話，卻還是沒能找到解決辦法。
對方的態度要麼推三阻四，要麼直接拒絕，說幫不了。
梅里心裏也漸漸意識到了什麼。
終於，她回頭，就見許旖旎正僵坐在那，臉上的表情……
她嘴脣動了動：
“旖旎，這次是…….”
許旖旎的回答，其實已經不重要。
就這個形勢，還能猜不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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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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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梅里才忍不住道：
“旖旎，我早就跟你說，你脾氣還是要收斂一些，現在這局面，該怎麼收拾！？”
許旖旎指甲嵌入掌心。
她豁然起身。
…….
“真看不出來，許旖旎脾氣這麼大啊……”
何曉晨喃喃，臉上還帶着幾分震驚之色，
“她居然直接把粥潑在人家臉上！後面那小助理又跑了好多趟，她還是不滿意？這不是故意折磨人嗎？”
寧璃把手機還給她，開始下菜。
“肉卷放辣鍋還是番茄鍋？”
何曉晨下意識道：“番茄吧！”
寧璃點頭，幫她放了一半。
何曉晨還在愣神。
“之前我就不喜歡她，總覺得她有點裝，但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這種大小姐什麼都有了，怎麼還那麼大戾氣？那小助理賺個錢也挺不容易…….”
寧璃又下了小酥肉。
何曉晨瞥見，連忙道：
“給我留點！我蘸番茄醬喫！”
寧璃就給她留了最後幾塊，遞到她手邊。
何曉晨順便就吃了起來，一邊喫一邊喃喃：
“哎，這種有背景的總歸是厲害點兒。弟弟沒有靠山，肯定辛苦些…….”
寧璃頓了頓，道：
“他向來報喜不報憂。”
在國外的那兩年多時間，儘管她每個月都給他打錢，但他從不捨得多花。
練習生的生活本就辛苦，他又總比別人更努力，不難想象吃了多少苦頭。
何曉晨聞言，動作慢了下來，臉上浮現幾分心疼，連火鍋也不香了。
寧璃脣角微彎。
“不用擔心，他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演唱會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距離那個目標更進一步，就更多一分希冀和歡喜。
這樣就很好。
何曉晨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着問道：
“那…….你呢？寧璃，難道你沒有夢想嗎？”
林風眠過的辛苦，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在意林風眠的夢想是否實現，那又有沒有人，關心她心裏所想？
寧璃愣了下，搖搖頭。
“沒有。”
從前或許是有的，但後來她明白，有些事實在是不能強求。
何曉晨“哦”了聲，有點失落。
寧璃問道：
“小酥肉好喫嗎？”
“好喫——”
何曉晨聳然一驚，發出一聲慘叫。
“啊！我什麼時候吃了這麼多！？”
靜默片刻，她抄起筷子。
“算了，喫都吃了！明天再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