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璃愣怔一瞬。
這似乎是……誰的小名?
她忽然想起中秋前夕,沈知謹裝在玻璃禮盒中的那根彩虹棒棒糖,以及他車內副駕駛儲物箱中堆積的糖果。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印象中的沈知謹,始終獨來獨往。
他每日的生活極有規律,卻又單調枯燥到極點。
他甚至連非正式的聚餐,都從不參與。
而現在,他卻爲這個“糖糖”,特意要了一份TO籤。
她彎了彎眼睛。
“好的。我回頭讓阿眠簽好,一起拿過來。”
說着,她又想起了什麼,問道:
“那——沈老師有想好什麼特定的祝福語嗎?這個也可以指定的。”
沈知謹怔怔。
不知是不是錯覺,有那麼一瞬,寧璃竟是從沈知謹的眼底,看到了幾分茫然。
但很快,這樣的神色便無聲消散。
沈知謹眼簾微垂,似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片刻,他擡眼。
“希望她,一生無憂吧。”
他道。
…….
寧璃整理了幾個人的備註,發給了林風眠。
林風眠很快回了句“好”。
他的傷最近養的差不多了,公司那邊爲了他的身體考慮,只安排了很少的工作量。
一方面,他前段時間的曝光量已經很足,且經歷了諸多波折,現在他的粉絲都非常牢固。
另一方面,他最近其實在籌備演唱會,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這上面了。
出道不到一年,就能開演唱會,放眼整個內娛,也是屈指可數。
最近公司正在準備造勢,他自己也在調整狀態。
寧璃也就沒有將那些糟心事說給他聽,只叮囑他好好籌備演唱會。
…….
梅堰清的活檢結果很快出來,萬幸因爲發現的早,治療希望大一些。
寧璃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對於生病這事兒,梅堰清倒是看得開,只有一點:他喜歡喫各種美食。如今得了這病,算是少了一大樂趣。
俞平川陪着辦了住院手續。
梅堰清住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陸家。
“胃癌?”
餐桌上,陸淮與正陪着陸老爺子用早飯,聞言便停下了動作。
陸老爺子一聲長嘆:
“可不是麼,就上次去體檢查出來的,不過還好是發現的早。”
陸淮與神色微凝。
“梅老的身體一直很硬朗……”
“就是說。他前段時間罵我的時候,精神頭可還足得很呢!誰能想到……”陸老爺子說着,搖搖頭,“晚會兒我去醫院看看他。”
陸淮與問道:
“我陪您一起?”
“不用。”
陸老爺子乾脆拒絕,
“他最不耐煩那些,你去了他也未必高興,指不定還添堵。”
他是最瞭解梅堰清性格的。
那人最不耐煩的,就是這些人情往來。
“他這一病,不知道多少人上趕着去看,怕不是要把他煩死。”
陸淮與笑了笑。
“全國畫協主席,清派創始人,影響了國內畫壇大半畫家的油畫先驅者……梅老德高望重,也不怪大家如此。”
陸老爺子冷哼。
“說是罵遍了國內大半畫壇還差不多!他那張嘴,可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
“您明知道,很多人想得梅老一句罵,還沒這個運氣。”
“也就你——”
陸老爺子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狐疑的上下打量了陸淮與一圈。
“淮與,你最近好像,也有點不對啊?你到底是我陸岐山的孫子,還是他梅堰清的孫子?”
陸淮與對梅堰清一直以來都是十分敬重的,但也沒像現在這樣……
怎麼說呢,反正開始讓陸老爺子懷疑人生了。
陸淮與向後一靠,脣角掠過一抹極淡的無奈的笑。
“不瞞您說,梅老那有一幅畫,我看中很久了。本打算去求一求,希望梅老割愛。沒想到梅老竟是病了。”
這個情形,肯定是不合適再去求畫了。
陸老爺子這才瞭然。
“罷了,等他好了再說。”
陸淮與頷首。
…….
這天傍晚,寧璃和何曉晨約着一起喫火鍋。
何曉晨拿着菜單,十分糾結,好半天,居然只點了幾樣素菜。
寧璃詫異的看她一眼。
“曉晨,你胃口不好?”
何曉晨悲痛萬分的搖頭。
“不是,只是我最近在減肥。”
寧璃看了她一眼:
“我以爲這個詞和你不會有什麼關係。”
讓一個喫貨減肥,真是太殘忍。
“那我自己點了?”
寧璃說着,接連點了牛肚蝦滑和肥牛。
何曉晨眼睛都直了。
“寧璃,你不要這麼誘惑我!我扛不住的!”
寧璃:“哦,再加一份鴨腸。”
何曉晨:!!!
她悲傷的捂住嘴。
“弟弟馬上就要開演唱會了,我得趕緊瘦下來,漂漂亮亮的去啊!”
寧璃:“…….我替阿眠謝謝你。”
何曉晨:嗚!
“算了,我不看!我不看!”何曉晨說着,扒拉了一下手機,試圖轉移注意力。
忽然,她一聲驚呼。
寧璃擡眸: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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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晨激動地把手機遞過來,一臉八卦震驚之色。
“許旖旎被曝耍大牌!已經上了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