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她丹田之中忽然傳來一股異動。
楚流玥凝神看去,發現那波動是從黑色金字塔之上傳來的。
但這動靜只持續了一下,便迅速消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奇怪…”
她皺了皺眉頭。
這東西一向安安穩穩,除了之前在天令神域之中鬧騰了一次,其他時間都很是老實。
剛纔那一下,絕不是她的錯覺。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擡頭看向四周。
被削平的山頭之上,空無一物。
山風拂來,林葉颯颯。
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她看了一會兒,確認周圍一切如常之後,才收回視線。
“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剛纔她還以爲是珍寶閣的那位大當家來了…
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一道波動。
然而,山林之中一片寂靜。
楚流玥想了一會兒,就將這件事情擱置,再次開始磨劍!
每打磨一下,便有一道火花從中崩裂而出。
明亮燦爛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臉上,眸光璀璨。
一陣溫柔的風拂過。
……
第二天,楚流玥下了山,去百草樓取藥。
羌晚舟的身體比她預想的恢復的快,對藥材的消耗自然也不言而喻。
之前買的那些,也就只能支撐這一小段時間。
所以,她今天來百草樓,是打算和他們商量着多要一些。
剛剛走到百草樓的門口,小廝就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楚小姐,您終於來了!快裏面請!”
楚流玥挑了挑眉。
這些人對她的態度,怎麼好像比之前更殷切了些?
她不過是來取一些藥材,怎麼好像搞得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一般。
就算她如今是黑金卡貴賓,這樣好像也有點過了吧…
小廝已經低頭哈腰的將她請了進去,同時道:
“嶽總管正好在樓上,您要不要見上一見?”
楚流玥笑了笑,搖頭:
“不必。我今日只是來取之前預定好的藥材而已,嶽總管是大忙人,就不耽誤他的時間了。“
將尉遲松的那些東西都買走以後,她來百草樓,基本上就是挑一挑尋常看中的藥材,沒什麼太多其他的花銷了。
雖然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不過對如今的楚流玥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楚小姐大駕光臨,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楚小姐耽誤我的時間?“
嶽岺笑着從樓上走下來。
天知道他昨天一夜都沒有睡好,今天一大早就來了這,就爲等着楚流玥來!
而今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了,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您要的藥材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稍後片刻便給您拿來。”
嶽岺說着,目光無意間從楚流玥的手上掃過。
那枚乾坤戒…好像就是主子的啊…
嶽岺眼角抽了抽。
上次楚流玥手上戴着的乾坤戒還是簡風遲的,如今轉眼就換成主子的了…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他說的…
可是就連他也沒想到,消息傳回之後,主子就立刻派了燕青親自來送這一枚乾坤戒。
幸好昨天他已經意識到了楚流玥的身份,如
今看到她手上戴着的這一枚戒指,臉上還能維持一片平靜。
不然的話,只怕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態了…
楚流玥奇怪的看着他,笑問道:
“聽說岳總管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倒似乎經常出現在這。”
她來了三次,有兩次都遇到了他。
嶽岺哈哈一笑:
“楚小姐,在下畢竟是這百草樓的主管,不在這又能在哪兒呢?”
他的目光在楚流玥身後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問道:
“今天楚小姐怎麼是一個人來的?之前那個…那位少年呢?”
楚流玥挑眉:
“晚舟?他還在修煉。我便自己來了。怎麼,嶽總管似乎對晚舟頗爲好奇?“
嶽岺立刻擺了擺手,哈哈一笑:
“沒有沒有,楚小姐千萬別誤會。只是之前你們都是一同前來,今天您卻是獨自一人,未免有些好奇。”
楚流玥微微一笑,倒是也沒繼續說什麼。
嶽岺試探性的問道:
“那您今天來拿的這些藥材,都是爲他準備的?”
楚流玥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嶽岺今天好像對她——哦不,是對羌晚舟的事情格外好奇啊…
她模棱兩可的說道:
“有一部分是。“
嶽岺心裏暗暗着急。
他本想趁機從楚流玥的嘴裏套出點話來,可她滴水不漏,一點也打聽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如果繼續這樣問下去,肯定會讓楚流玥心生懷疑,便立刻乾脆的轉移了話題。
他看了她的手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似是無意的問道:
“咦,楚小姐這乾坤戒…看起來等級不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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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玥垂眸看了一眼。
帶着這枚乾坤戒,的確是挺招眼的。
但凡有些眼力的,基本上都能看出這東西非同尋常。
不過她還是選擇將它帶着。
聽嶽岺這麼問,她脣角微勾,笑道:
“這是別人送我的。“
嶽岺笑呵呵問道:
“能送出這東西的,想必身份也頗爲貴重,而且應該和楚小姐…關係匪淺吧?”
楚流玥摩挲着手上的乾坤戒,觸手溫涼,光滑細膩。
“是我未…“
話說了一半,她忽然頓住。
嶽岺這顯然是在打聽她的事情…
難道他聽說了什麼,或者是本來就另有所圖?
楚流玥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回想起今天他的這些異常,實在是讓她心中不安。
一句話在脣齒之間纏繞片刻,便嚥了回去。
她衝着嶽岺一笑:
“是我的一個朋友送的。“
同一時刻,三樓的某個房間之內,容修緩緩鬆開手。
一盞茶杯無聲碎裂,蛛網般的裂縫遍佈其上。
然而不知什麼緣故,那茶杯竟是並未倒塌,依然維持着之前的完整模樣。
裏面的茶水緩緩從縫隙中流淌而出,很快在桌面上蔓延開來,形成一灘不規則的水漬。
站在旁邊的燕青渾身一寒,恨不得立刻從這裏消失!
片刻,容修薄脣微揚,似笑非笑。
“…朋友?“
燕青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