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姜想起京城的家人,脣邊勾起笑意來。
前世她親情被陳氏生生斷絕,今生卻擁有了。這令她更思念遠在京城的祖母和大嫂,還有沒過門的二嫂。
主僕兩人說着話。
忽然,春翠問:“小姐,殿下呢?他回京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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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姜愣住。
她發現昨天自從入了城後裴千重就不知去向。
她眼底掠過一道黯然——自己殺了大王妃的舉動終究是讓裴千重疑了心。
只是,他現在是怎麼想的。她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春翠見她神色懨懨,不由打了自己的嘴巴。
春翠歉然道:“是奴婢多嘴。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打聽殿下去了哪兒。”
魏無姜從沉思中醒過神來。
她阻止春翠道:“你不用去尋他,你幫我找找衛大當家的。”
她又想了想:“還有,幫我給祈二少爺傳個消息。”
春翠應了。
魏無姜壓下心中的不安,開始思索下一步怎麼做。
……
裴千重正坐在書房中。他身影如剪畫,挺拔瘦削卻有種說不出的清冷至極的感覺。
他看着手中的密信,擰眉不語。
月落無聲無息地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殿下,太子已經深入西戎腹地,打下了蘇科城。”
裴千重眉心擰得更緊:“胡鬧!”
月落道:“探子來報,太子殿下帶着兩萬鐵雲軍士氣高昂,發誓奪下西戎王廷——扎哈城。”
裴千重皺眉:“蘇科城離扎哈城六百多裏,扎哈城哪有那麼好攻下?更不用提還有若雅城在西南邊拱衛着,駐紮精兵起碼有兩萬人。”
“以逸待勞,太子太冒進了。”
裴千重面上都是不贊同。
月落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殿下,那接下來怎麼辦?京城皇上那邊……據說挺不住了。”
裴千重眼底浮起冷意:“哦,這麼快就挺不住了?便宜了他了。”
月落道:“消息說,幾次皇上都快不行了。要不是皇后令人下重針,早就……”
裴千重點頭道:“再撐幾日就行。左相那邊呢?”
月落從懷裏掏出幾封密信,壓低聲音:“左相一直要和殿下密談。屬下按着殿下吩咐,一直打啞謎假裝不願意談。左相急了。”
裴千重看着月落手裏一沓厚厚的密信,似笑非笑:“他倒是不怕擔上結黨的罪名。”
月落冷笑:“左相這只老狐狸坐不住了。他除了投靠殿下外,還能投靠誰?”
裴千重將信丟回給月落,冷冷道:“替本王看了,然後告訴他。本王願意聽他想說什麼。”
月落點頭,又無聲退下。
書房又安靜下來,裴千重繼續看着牆上的軍行圖,眸色深邃。
……
一連兩三天,魏無姜一直在悉心照顧父親魏鐵軍。在她的針藥雙管齊下之下,魏鐵軍手臂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魏鐵軍有女兒在身邊伺候,成天高興得眉開眼笑。
他逢人就誇讚自己女兒的醫術好,自己有福氣。惹得不少軍中上了年紀的將軍們都投來羨慕的眼光。
魏無姜不但給父親治傷,還給他細細把脈,查出不少暗藏的舊疾。
魏無姜對症下藥,幾貼藥下去,魏鐵軍的臉色好多了。
魏無姜道:“父親常年征戰,舊傷添上新傷,再加上此次抵禦西戎費心費力傷了元氣,這才滿頭白髮。”
“女兒一定會盡心爲父親調理,等父親好了再回京。”
魏鐵軍欣慰大笑:“好好好!對了,軍中不少老兵也有舊疾。女兒你如果有空就給他們也瞧瞧。”
他揮了揮完好的手臂,道:“父親沒事。你看爲父這幾日喫的好,睡得香。精神頭比十年前還好呢。”
魏無姜心中又高興又心酸。
如果自己早點學會《毒經》的話,父親是不是更康健一點?
不過她很快將這念頭壓下。因爲現在也不晚,父親魏鐵軍雖然舊疾多,傷了元氣,但她靈藥在手,又學了金針刺穴大法。
她相信能一點點醫治好父親,讓他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