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姜聽了只覺得心裏難受。
父親魏鐵軍一身鐵骨錚錚,心裏想的都是爲了北朝,爲了培養守衛邊疆更多的將才。
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功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魏無姜擦了擦眼睛,很嚴肅道:“父親,快別說了。我這次拿了不少靈藥。我一定會把你的傷看好的。”
……
又是一盆血水端下來,房間裏的氣息十分凝重。
魏無姜面上覆着面紗,皺着眉用銀刀一點點割開父親手臂上的腐肉。旁邊的人看得心驚肉跳。
她的手卻穩如泰山,每一刀都精準無比。
血水冒出來,她立刻撒上止血藥粉。等腐肉切掉,她又拿了針和魚腸線細細縫合傷口。
可是傷口太大了,中間一整塊肉都被挖掉,黑漆漆的還能看見森然的白骨。
父親魏鐵軍的手廢了,就算還能拿筷子,但絕對提不起丈二的長槍,耍不動八十斤的大刀了。
魏無姜忍着心中的酸楚,在傷口上覆上一層魚皮,然後灑了從祕境中帶來的止血靈藥。
藥香撲鼻,令人忘了剛纔的傷口是多麼猙獰恐怖。
魏無姜一層層包上乾淨的紗布,然後又在父親的脖子上纏了一圈,再套上護套。
魏鐵軍眉心舒展開,嘆道:“姜兒,你的醫術是什麼時候學的?竟然一點都不痛。”
魏無姜仔細擦了父親額上的汗水,嗔怪:“父親還是關心下自己的傷吧。您這傷……要是女兒晚來幾天恐怕再也舉不起來了。”
她很想給父親用帝王神丹,但父親的外傷還沒癒合,貿然用這種極品丹藥恐怕會適得其反。
她只能先處理父親的外傷,等外傷養好點後再慢慢調理他的五臟六腑。
五臟六腑沒有隱疾之後,纔可以一點點用丹藥。
想到這裏,魏無姜瞬間又高興起來。
父親的手保住了,雖然拿不動大刀,但日常生活沒有問題。
再加上她拿到的靈藥和《毒經》上學到的醫術,父親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魏無姜仔細洗了洗手,這纔開始寫調理藥方。
旁邊打下手的大哥魏無清感嘆:“小妹這是哪兒學的一身本領。爲兄真是大開眼界了。”
魏無姜也不隱瞞,細細說了自己蒐羅舊書時看到了一本絕世醫書。她又簡單說了自己和裴千重,浩海老人等在一處祕境中尋到各種靈藥等等。
魏無清聽得口瞪目呆,大概他也想不到從小乖巧的小妹竟然有這樣的奇遇。
魏無姜將藥方寫好,吩咐春翠抓藥。
春翠自從魏無姜進山後就被裴千重的人送回了魏無清身邊。
主僕兩人還沒說點體己話就開始幹活。
魏無姜回頭又仔仔細細吩咐父親忌口等注意事項,這才和大哥魏無清出了父親的屋子。
兄妹兩人到了亭子,早有下人端來熱茶和茶點。
魏無姜舒展眉心,問最近戰況。
魏無清道:“自沐蘇河一戰後,西戎兵敗如山倒,死八千餘人,傷一萬多人。還有幾萬人跟着西戎王逃往西戎。你二哥和三哥奉命跟着去追擊了。前天還傳回軍報,老二和老三成功擊殺西戎士兵三千餘人,不過可惜西戎王還是被逃了。”
魏無姜問道:“西戎王現在手中兵卒有多少?二哥和三哥追擊有風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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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清哈哈一笑:“你放心。西戎王現在手中精兵強將滿打滿算也就五萬餘人,加上輜重不過七萬。而且你二哥三哥傳回來的軍報看,西戎軍心潰散,不少西戎士兵邊打邊逃,有的小部族被西戎王強徵過來的,在回逃的路上經常是幾百上千地跑了。”
魏無姜咋舌:“那這麼說,等到西戎王逃回西戎國的時候,只剩下本部的人馬了?”
魏無清自信滿滿道:“那是必然的!西戎國本就是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部族聯合起來。他們平時就遊牧打獵,每到冬天才集結起來南下騷擾我們北朝。”
“這樣的隊伍有什麼軍心可言?戰事有利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一頭餓狼。戰事一旦不順,他們就是草原上膽小怕事的麻雀,一轟就散了。”
“再加上西戎本部也內訌。大王子烏骨打早就逃回去自立爲王了。西戎王阿木沾回去估計還得和他兒子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