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昊生沒想到自己出來這一趟,會又和商厭撞上。
他在家裏待了好幾天,心裏越想越憋屈,怎麼就被商厭那個兔崽子給嚇唬住了。
但說實話,商昊生心裏還是忌憚商厭的。
畢竟他十歲就能面無表情的看着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淹死。
而且他至今記得,商厭小時候,就跟個木頭一樣,無論怎麼打罵,他都不會反抗,唯一不變的就是用他那雙冰冷的眼神盯着你。
所以在後來商厭上高中搬出去以後,商昊生也很少再過問他的事。
至於商厭那會不過十幾歲,是怎麼養活自己的,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所以他今天出來,是約了人,他就不信他在滬市打拼這麼多年的人脈,還當真比不過一個商厭了。
再說。他也打聽清楚了,秦家最近在走下坡路,都是靠商厭在撐着的。
他就不信,商厭當真能有那麼大的本事了。
商厭一眼看穿他心裏想的:“商昊生,你真是每一次都能讓我刮目相看,蠢的如此徹底。”
商昊生臉色微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讓我猜猜,你這次是準備找黃總,還是找王總?”
商昊生看着周圍的環境,目光無意瞥到正在往這邊走過來的秦初念。
商厭還沒發覺。
他眼裏精光一閃,突然就拔高了音調:“我誰都不找,我就找秦董事長!我是你爸,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我們商家應該和人家秦家一個交代!”
他話剛說完,商厭就察覺到什麼,直接扭頭看向了秦初念走過來的方向。
他眸光一冷。
商昊生看好戲似的:“秦小姐過來了,商厭,你等着……”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商厭陡然陰沉下來的臉。
商厭這次的氣勢甚至比在公園那天的還要強烈,他幾近陰鬱的盯着商昊生。
商昊生冷笑:“現在怕了?”
商厭緊緊盯着他。
商昊生看着秦初念越來越近,突然覺得今天出來也並不是沒有收穫。
他咋地了嗓音,故意道:“你信不信,只要秦小姐過來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不過……”他話音一轉,又說道,“只要你學聰明點,我就可以永遠幫你保守祕密,這筆交易,做不做?”
商厭沒有說話,但單獨看他現在的表情,大約也能知道他此刻已經到達了最不能惹的地步。
商昊生也見好就收,況且他也並不是真的要和商厭魚死網破。
所以在秦初念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他果斷露出笑容,和商厭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商厭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沒有說什麼。
只是眼裏的狠意又重了不少。
秦初念正好過來,她看着商厭心情不太好的模樣,沒說話,就在旁邊等着。
商厭閉了閉眼,將心裏的戾氣都給壓下去,才睜開眼,問秦初念:“爲什麼來這邊了?”
秦初念被他眼裏那瞬間的冷戾驚了下,但再去看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
秦初念說,“喫完飯,覺得有些悶,所以出來散步了。”
她頓了頓,“你怎麼在這邊?”
“遇到一個人。”
“是剛纔那個人嗎?”秦初念試探道:“是你的熟人?”
商厭直勾勾的看着她,“你聽到什麼了?”
秦初唸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下,她小聲道:“沒聽到,就看到你們在說話,還以爲是你的熟人。”
“真的嗎?”商厭的態度有些嚴肅了,他追問着。
秦初念看向廣場正中央的巨大噴泉,“剛剛不是在放音樂嗎,我怎麼可能聽得到。”
她剛剛看到商厭的時候,這個音樂噴泉正好到了新的一輪。
商厭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他說:“那些事並不好,我不想讓你知道,會污染你的耳朵。”
“嗯。”秦初念果然沒再問。
直到回家,秦初念自己一個人進了浴室後,才慢慢鬆開攥緊着的手。
她其實是騙商厭的。
她聽見了。
她聽見了那個人說自己是商厭的爸爸。
秦初念撫着自己的胸口,小口小口的喘着氣。
商厭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自己的家人,高中認識他那會,他就是一個人住的出租屋。
秦初念覺得這裏面好像有很多謎團似的,可是看商厭的樣子,他那麼明顯的不想讓她知道他家裏的事。
她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了解過商厭?
秦初念要去秦氏公司上班的事情,商厭沒有意見。
而是直接將她安排在了自己辦公室,做他的貼身助理。
秦初念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員工的身份走進公司,商厭牽住她的手:“不用緊張,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
此時正好是上班時間,公司大堂的人很多,都在等電梯。
秦初念想掙脫出他的手:“別這樣。”
“爲什麼不這樣?”商厭倒是坦蕩:“大家都知道我們是夫妻。”
秦初念:“影響不好。”
這裏好歹是她家的公司,公司的規章制度她也知道。
辦公室戀愛並不被允許。
雖然她和商厭確實是夫妻,但是這樣明目張膽也說不過去。
商厭見她似乎真的不太願意,輕嗤一聲,“誰敢說不好?”
但到底還是鬆了手。
秦初唸的工位在外面,商厭把她帶過去就被人叫去開會了。
秦初念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明顯商厭已經提前打過招呼,所有和她說話的人,態度都是恭恭敬敬,也沒有人敢指使她做什麼。
秦初念在下午的時候,終於還是敲開了商厭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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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醫院。
盧惠也推開了秦誠的病房門。
她拿着手機,衝病牀上閉着眼休息的秦誠說道:“小念今天已經去公司了,商厭給她安排的職位是他的助理。”
秦誠病態的臉上有些愧疚,但很快又恢復了堅定,“看來讓小念去公司是正確的,商厭的防備心那麼重,也就只有小念可以了。”
盧惠在窗戶邊坐下:“我是在擔心小念,她心地善良純粹,如果知道我們讓她進公司只是爲了從商厭那裏拿資料走,老秦,你說小念會不會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