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傻弟弟,我還是瞭解的。這麼多年,就沒什麼人是能讓他信任的,更沒什麼人能進入他的生活。”
“所以,對自己自信點,你在他心裏肯定是不一樣的。”郭暮瑤篤定無比地說道。
但南初對此,卻只能報以一個清淺的笑容。
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席君寒都已經跟她說過了,他是沒有結婚的打算的。
也就是說,兩個人的關係,也最多是到扮演男女朋友這一步。
至於更多的,他不會給她。
當然,她也不會去奢望。
只要管好自己的心,永遠都在那條線內站着,而不去越線,等到真的要分道揚鑣的那一天,應該也就能若無其事地抽身離開了。
而郭沁嵐這會兒已經拉着席君寒從側門出來了。
這邊是一條很長的走廊。
幽長且寂靜。
所以,饒是郭沁嵐這會兒的情緒有點激動,她仍是壓住了自己的聲音,問道:“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你找的對象?”
“看不出來?”席君寒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郭沁嵐聽笑了,一臉的難以置信:“君寒,你就算是不上網,不去關注那些新聞,你也應該聽聞過那個南初是個什麼人吧?”
“她有什麼樣的黑歷史,要我跟你細數一遍嗎?”
“況且,她還是燁臣的前女友,你跟自己侄子的前女友搞到一起,這算什麼?你就不怕被人看了笑話?”
“就不怕別人在背後說你是垃圾回收站?什麼樣的垃圾都收?”
面對郭沁嵐的質問,席君寒卻仍是那副無比淡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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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怎麼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郭沁嵐氣得臉色一片鐵青。
她在深吸了口氣後,才再度開口道:“你的臉面,不是你一個人的臉面,這其中還包含着咱們席家的顏面!”
“我告訴你,咱們席家丟不起這樣的人!”
“君寒,你如果是對我給你安排婚姻的事情有所不滿,這事兒咱們可以慢慢商量。”
“但你如果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你的抗議,請你到此爲止!”
席君寒輕勾了勾嘴角,那雙清明的眼眸裏,寫滿了堅定:“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郭沁嵐微微皺了皺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認真?
對那個勞改犯?
不過,席君寒並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說道:“我得去陪她了。”
說罷,席君寒就繞過郭沁嵐,徑直朝宴會廳內走去。
郭沁嵐沒有再追上去,但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卻分明攥了起來。
沒關係。
對付一個像南初這樣的女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
說到底,只要扔點錢,就能解決了。
她郭沁嵐的兒子,可不能跟這樣的女人糾纏不休。
而席君寒帶着南初來參加婚禮的事情,很快也傳到了南梔的耳中。
“什麼?”南梔顯然是不敢相信的。
程夏連忙點了點頭,並且拿出手機,翻到了一張照片,隨即將手機遞給了南梔:“你看啊,這張照片在津城都傳瘋了!”
“席君寒多冷的一個人啊,可他看着南初的眼神,卻多麼溫柔啊!”
照片上,南初挽着席君寒的胳膊,兩個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可即便是看着這張照片,南梔仍舊不敢相信。
“真沒想到啊……南初的靠山竟然是席君寒。”程夏神色複雜地感嘆了一句。
看來,她得重新掂量一下,她跟南初的關係了。
南初確實不足爲懼。
但人家現在可是席君寒的女朋友啊。
若真因爲南初得罪了席君寒,說不定真的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南梔卻是不屑一顧的輕笑了一聲:“只是女朋友而已,誰知道何時會被席君寒一腳踹開?”
話音剛落,剛巧有人敲響了化妝室的人。
程夏馬上扭頭朝化妝室的門口看去,同時已經擡腳往那邊走了過去:“我去看一下。”
很快,程夏就打開了化妝室的門。
當她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嘴巴囁嚅了好幾下。
這若換做是從前,她肯定早已經出口諷刺了。
但此刻,就算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將這些話說出口。
“我能進去,跟南梔說兩句話嗎?”南初面帶淺笑地問道。
程夏並未多說什麼,而是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南梔。
南梔的目光也已經跳過程夏,落在了南初的身上。
兩個人雖然還未說些什麼,但程夏已經能感覺得到在空氣中飄蕩着的火藥味。
程夏馬上識相地說道:“額……那你們先聊吧,我到外面去。”
說罷,程夏就快速的走出了化妝室。
隨即南初就優雅的提着裙襬,緩步走了進來,並且隨手關上了門。
但南梔看着這樣的她,卻是輕笑了一聲,說道:“一個瘸子,就算是穿上再高貴的衣服,不還是瘸子嗎?”
“同樣的,這上不了檯面的勞改犯,就算是抱上了大腿,骨子裏不還是低賤的嗎?”
雖然她的嘴上從來都不願意承認,但她的心底確實一直都很嫉妒南初的容貌。
即便現在是瘸子,但好像也別有一番風味。
“怎麼?你現在是特意到我面前耀武揚威來了?”南梔的目光始終都在跟隨着南初。
南初這會兒也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站定。
但面對南梔的譏諷,南初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只是一臉誠摯的說道:“怎麼會呢?今天是你跟席燁臣大婚的日子,我當然是來送上祝福的。”
南梔輕笑一聲,猶如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說這樣的話,你自己信嗎?”
“不過,南初,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你究竟還能笑多久,咱們誰都不知道。”
“我唯一沒明白的就是,這個席君寒幹什麼都挺厲害的,可怎麼唯獨這找女人的眼光……”
“還是說,他就喜歡別人玩剩的?”
南初並沒有同她爭論什麼,而是說道:“南梔,看到你跟席燁臣結婚,我真的打從心底爲你們感到高興。我本以爲……你也會爲我跟席君寒感到高興的。”
“高興什麼?南初,像你這樣的人,就該一直呆在那不見天日的地獄裏!”南梔所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然而這時,身後所傳來的聲音,卻讓南梔驟然變了臉色。
“南梔?你怎麼能這麼跟南初說話呢?”
南梔猛地扭頭看去。
只見母親已經打開了門,並且站在那兒,滿目責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