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過的垂下頭。
秦風嘆了口氣，語調溫和的安慰，“就算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我在旁邊用力點頭。
秦風說的沒錯，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陸綿自苦。
看到她爲我冒險，我真的格外心疼。
那種什麼都不能做的無力感，幾乎讓我崩潰。
陸綿自嘲的笑了下，“我也就只能這樣了！”
秦風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勸，只能沉默不語。
好在路面沒有自怨自艾太久，很快便恢復情緒。
“秦警官，那個兇手一直不肯開口，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她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秦風，彷彿秦風是她全部的希望一樣。
秦風壓力山大，但身爲警察，成爲人民的依靠是他分內職責。
“我向上級申請了派遣犯罪心理學專家過來協助審訊，我相信有專家在，一定會有所突破。”
現如今，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陸綿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在旁邊聽着，暗暗祈禱事情能夠進展順利。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那個人犯被逮捕的時候，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精神類的疾病。
警方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來得很快，秦風接到局裏通知，從醫院趕回去。
傅南州又出現了。
神情看起來十分焦急。
“一個殺人兇手，你們警方也擺不平嗎？”
秦風都懶得跟他對話，看他的目光如同看智障。
“傅先生，如果你來是爲了指點我們警方如何破案，大可不必，我們不需要！”
他伸手把擋路的傅南州撥開，“麻煩讓讓，我們要去審問人犯了！”
傅南州被毫不留情的撥到一邊，一張俊臉陰沉可怖。
我看着，只覺得十分諷刺。
他現在着急給誰看呢？
之前讓蘇沐煙配合一下調查的時候，他不是各種護着，生怕她受傷害麼。
他既然一點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做出一副擔心我擔心得要死的模樣。
傅南州帶着專家進了審訊室。
我跟着他們一起進去。
傅南州也想跟，但是被一名警員攔在了審訊室外。
“不好意思傅先生，警察問話，無關人員禁止入內。”
傅南州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
審訊室的門關上時，我還能看到他眼底厚重陰鬱的陰霾。
那怨毒的神色，讓我的心不由得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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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蘇沐煙誣衊我傷害她時，傅南州看我的眼神，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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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怨毒，充滿厭惡。
審訊室裏，那位專家果然有兩把刷子。
他並沒有直接詢問嫌疑人犯罪的事，而是旁敲側擊，循循善誘。
嫌疑人一開始還是沒開口，但專家問了幾個問題後，他終於有了反應。
他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了那個專家一眼。
眼神說不出的諷刺。
專家見狀，面上笑容不改。
“杜飛，我們調查過你的過往。你是學計算機出身，大學畢業後在一家軟件公司當工程師。”
“月收入三萬，有一個女朋友，和你是同鄉。”
“你的女朋友長得非常漂亮，一開始你們感情很好。”
“但是你女朋友上大學之後就變了，她被花花綠綠的社會所誘惑。”
“她開始變得拜金，虛榮。她還加入了一個羣，和別人一起拼單購買奢侈品。”
“你的工資根本不夠維持她的日常開銷，因此她開始嫌棄你。”
“然後，她自甘墮落，成爲了有錢人的玩物。”
杜飛，也就是那個殺人兇手，聽到這些話臉色終於變了。
他梗着脖子，燒紅眼睛，憤怒的咆哮。
“不是的，萱萱沒有自甘墮落，她是被人給騙了！”
專家笑盈盈看着他，“是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被騙的呢？”
杜飛語氣怨毒，“都是那個羣裏那些臭婊子，她們給她灌輸金錢至上的理念。”
“是她們一步步誘使她沉淪下去的，萱萱是個好女孩兒，她不是這樣的。”
“是嗎？”專家看着他，“所以，你因此恨那個羣裏的所有人是嗎？”
杜飛沒有否認，“是又怎麼樣？！”
“那些賤人，爲了得到錢，什麼齷齪噁心的事都幹得出來。”
“我就是看不起她們，像她們這樣的渣滓，早就應該被社會淘汰了。”
秦風眯了眯眼，“所以你就殺了她們是嗎？”
杜飛歪歪頭，猩紅的眼睛透出一股異樣的瘋狂。
“她們難道不該殺嗎？”
“你們不知道，她們有多賤。她們爲了拆散別人家庭，嫁入豪門。”
“有的趁着人家妻子懷孕的時候找上門去，大鬧一通，逼得人家妻子流產。”
“有的爲了懷上有錢人的孩子，給他原本的子女下毒！”
“還有的更噁心，她們甚至爲了留住有錢人，不惜把身邊看得上眼的姐妹統統拽入火坑！”
“她們該死，她們就是一羣敗類，賤人！”
“她們都該死，該死！”
秦風砰地一張拍在桌子上，“那喬汐呢？她並沒有插足誰的感情，也沒有破壞別人的婚姻。”
“你爲什麼要殺了她？！”
“喬……汐？”
杜飛的腦袋歪成詭異弧度，猩紅的眼珠轉了轉，似乎對這個名字感到茫然。
“喬汐是誰？我不認識她！”
我看着他這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在演戲！
明明他攻擊綿綿的時候，綿綿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可是那個時候他的回答，是我最該死。
可是現在，他居然說不認識我？！
“秦風，不要被他給騙了，他在演戲，他在撒謊！”
我激動的叫起來，希望秦風可以聽到我的話，提高警惕。
可是秦風聽不見。
他皺了皺眉，“你不認識喬汐？可是在你襲擊陸綿，也就是最近那個你試圖殺害的女孩時，曾經親口承認，喬汐該死！”
杜飛呵呵笑了一聲，“我是騙她的呀！”
“我看她好像很在意那個叫喬汐的女人，所以隨口說出來騙她的。”
“騙她？”秦風不信，“爲什麼？”
杜飛依舊呵呵呵的笑着，“你不知道，看那些女人臨死前崩潰絕望的樣子，真的是……一大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