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操弄(6)
女傭沒把早餐給她送上來,趙寧熙就知道靳北然沒走。因爲他規矩多,不允許這樣。
他是大忙人,一夜溫存後通常一早離開,但凡留下,那一定是專門擠出時間,肯定有事找她。但吃飯間他又沒主動說起,趙寧熙也就不開口,轉而給南嫣發短信,「聽說你哥馬上要結婚?」
她在靳家待了十一年,南嫣只比她大三歲,倆人關係很好。但發生那事後,她對整個靳家都疏遠,自然包括南嫣。
趙寧熙很歉疚,却也沒有辦法,只能更恨靳北然了。她覺得南嫣就算不理會也沒什麽,都是自己應得的。但「叮」的一聲,消息來了。
「馬上結婚不至於,近期要訂婚。」
寧熙確認自己那晚聽到的屬實。看來靳北然的爸媽很急,靳父又是一個强勢且傳統的男人,女兒都要結婚,怎麽可能讓長子還空著,不像話。而且靳北然都三十了,也該成家。
趙寧熙由衷打出三個字「太好了」,但想想又删掉,「你知道具體什麽時間嗎?我好準備禮物。」
「我哥沒跟你說就在月底麽,本來這事該我爸媽告訴你,但他非要自己跟你講,搞了半天沒說呀。」
趙寧熙怕南嫣察覺什麽异常,還爲他打句掩護,「可能太忙了沒時間。」
靳北然坐她對面,瞧她把手機摁的飛快,不知怎麽就有些不爽。
她還在翻閱南嫣發的一大段:「我不喜歡那個姓童的,感覺好有心機,那天被我哥放鴿子她都不氣,還反過來勸我爸媽,你說是不是很假……」
她在打字,靳北然冷不防地伸手,但她敏捷的很,迅速把手機藏在身後。
「跟誰聊的這麽起勁?」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她不滿地眺他:「你連這個也要管?」
他沉吟片刻,驀地說:「你脚受傷了,今天不去學校,請假。」
輕飄飄地就勒令她不去,簡直莫名其妙,她乾脆放下筷子不吃了,推開椅子起身,「我現在就要去上課。」
「不就是選修麽,至於急成這樣?把早餐吃完,我送你。」
他主動讓了一步,但她可不買帳,「不用你送,我自己去!」
講完她也不看他,一骨碌背起包就走,結果靳北然反問,「你這麽心急是想見誰?」跟著就是一句命令,「坐回來。」
趙寧熙猶豫片刻,下體殘留的酸脹感讓她後怕,只好再折回,但不坐。
她譏誚地彎著嘴角,「都要訂婚了還這麽粘我,你未婚妻知道了會不爽吧?」
靳北然平靜的很,甚至非常冷漠,「哦,你已經知道。」
「不是要親自告訴我?怎麽一直不開口?你在怕什麽?」
他淡淡地笑了下,雙眸一抬,「你真把自己當靳家人?事事都想參與。」
趙寧熙頓時沒了表情。事實證明,靳北然每次都能諷刺到她心坎上。
她异常輕柔地說了句:「不管我有沒有資格,都祝你新婚愉快。」然後利索地扭頭就走。
他沒有被激怒,只是聲音愈加威嚴,「我讓你坐下,把早餐吃完。」
她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被重複的那句毋庸置疑是命令,而且不可違抗的那種。
趙寧熙咬緊牙關,不坐,却也不敢走。
女傭把勺子重新塞到她手裡,「還是聽先生的話,吃完再走,也不急在這一刻鐘。」
其實大多數時候,靳北然不較真,總由著她,但今天似乎心情不好,態度這樣嚴厲,像要興師問罪。女傭暗自詫异,難道小姐又做錯了什麽?下一秒,靳北然開口。
「你就這麽急著給自己找下家?」
趙寧熙怔了一下,對上他冷沉的視綫就明白過來,「怎麽,你都要結婚了,我還不能談個正經戀愛?」
「認識沒半個月就熟成這樣,連吃飯都要跟他發消息。」
她就說他今天怎麽特別難纏,敢情是醋罎子翻了。
她嗤笑一聲,「我沒有跟他聊,是南嫣。再說了,你訂婚不也是這半個月的事嗎?」
靳北然瞥她一眼,利落地吐出兩個字「分了」,然後也不再多說別的。
他太沉穩了,要是情緒激烈點她覺得自己占上風才讓他氣急敗壞,可他偏偏一副命令下屬的態勢,她簡直氣笑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准不准?現在二分院上上下下都在猜我背後有什麽人,挑個條件好的官二代交往,堵住悠悠之口怎麽了?」她抬眸看向他,理直氣壯,「這方法還是跟你學的呢,家裡催結婚,你不就帶個女的回家嗎?都是爲自己打掩護,你行我不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瞧瞧這伶牙俐齒,他說一句,她能駁十句。當然,敢這麽跟靳北然叫囂的,她是頭一個。
他聽完沒動怒,淡漠的臉上竟浮現一絲調笑,慢悠悠地問:「吃醋了?」
趙寧熙「呸」一聲,用力撇過臉,但耳朵却有一點紅。她對女傭說,「小萍,快幫我喊周叔。」
周叔是他們的專職司機,也不知道是不是欲蓋彌彰,總之,不想繼續留。
小萍感到爲難,用眼神請示靳北然,但他沒發話,她只好去勸趙寧熙,「小姐別急,先坐下好好談,等談完了靳先生自然會送你。」
女傭跟其他人一樣識時務,清楚誰是真正的大佬。趙寧熙只是嬌縱,心不狠,但得罪靳北然,很可能工作要丟了。
趙寧熙氣的拍桌,「說了不要他送,你跟他一夥的麽!」
小萍好聲好氣,「小姐你先冷靜一下……」
「該冷靜的是他不是我!」
「既然她要,那你就去,」靳北然終於發話了,放桌上的雙手慢慢十指交扣,一副氣定神閒勝券在握的樣,「放心吧,她不敢走——怕被我罰。」
話音一落,周遭一片寂靜。女傭心說糟了,這衝突怕是要升級。
趙寧熙無話可說,呼吸變得急促了,一聲一聲的喘,回蕩在餐廳裡。
小萍抬頭一看,天哪,小姐眼睛都濕紅了。
旋即她又聽到靳先生嘆氣,然後推開椅子過來。
——又是他心軟了。
小萍識趣地退下,知道接下來不會再吵了又是一頓哄。
其實她覺得靳先生不會甚至不屑哄女人。可後來發現,他對趙小姐是真的好,幾乎有求必應。當初她分數不够S大的法律系,是他動手段讓她進去就換了專業。兩年前她鬧離家出走,他找了三天三夜,最後找回來時她病了,他就一句責怪都沒有。當時她不知怎麽染上肺結核,每晚咳的驚天動地,最後還住院隔離。進ICU的事小萍不知道,因爲沒跟著,但就她所見,他一直守在床邊寸步不離,搞的自己都被感染。
大抵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自那以後趙寧熙就溫和些,也不再動不動說什麽「去死」這樣的話。
小萍一度以爲,靳先生是不是有所虧欠才這樣寵。直到某次無意中撞見,趙寧熙坐在他身上,雙腿夾在他腰側,猫咪一樣「嗯嗯」叫著,身子還一聳一聳。
當時她穿著貼身針織衫,但裡頭的胸罩却不見了。高聳的兩團,却是過於鼓脹了,再仔細一看,裡面分明在情色地蠕動著,都映出了手指的形狀。
原來倆人是這種不可告人的關係,怪不得要在東郊單獨弄間房,這一旦被靳家人知道,那可要山崩地裂。
那陣子小萍都不敢直視靳北然,平日裡他那麽威嚴尊貴,斯文優雅,甚至冷淡禁欲,實在無法把他跟那天坐在書房老闆椅上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不知道衝突解决了沒,小姐應該又被哄好了吧?小萍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朝外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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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那一眼,讓她都有點慌了。因爲看到餐桌底下,兩條白晰光裸的腿,正緊緊纏著、勾著靳北然的腿,緩慢但很用力地滑動,摩擦的非常情色,把他的西裝褲都蹭起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