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盛府來人求見!”祁鬱看着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小王妃,忙湊了上來。
王爺並沒有冷落王妃,還藉着王妃進府一事,讓自己在人前醒了過來。
可見,主子是承認了這位的身份。
而且他也挺喜歡這小王妃的,不像主子那麼冷漠,不像梅漳那麼木訥。
“不見!”盛千夏回答的乾乾脆脆。
頭也不擡。
一副六親不認的架勢。
讓祁鬱站在那裏,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小王妃真是太有個性了。
“可是,盛家二夫人等在客廳了。”祁鬱還是說了一句,“門房並沒有阻攔。”
畢竟女兒剛剛嫁過來,他們得給些顏面。
盛千夏眯了眸子:“她來做什麼?找死嗎?”
她借屍還魂而來,用了這個身體,就要將這個身體的一切恩怨都清算掉。
“盛千夏,你就是這樣說自己母親的?”盛府二房的夫人王翠蓮緩步走了過來,身段窈窕,身形妖嬈,一張臉保養的極好,就是長的尖酸了一些。
不過在看到盛千夏那張乾淨漂亮的小臉兒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咬切說道:“呂一,掌嘴!”
袖子裏的手更是狠狠握了。
努力讓自己維持住情緒。
呂一是王翠蓮的貼身丫鬟,會些拳腳功夫,此時看着盛千夏也是一臉的驚豔。
原主在府上的時候,沒少被打。
胳膊腳被打斷,臉被打腫,是常事。
祁鬱卻是猛的上前,反手就將呂一給按住了,“當”的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劍尖橫在了呂一的脖子上:“放肆,敢動王妃娘娘,找死!”
讓活動了手腕,準備動手的盛千夏笑了:“就是,敢來王府撒野,好好教訓一頓。”
王翠蓮也沒想到,這個傻子說話這麼利落了。
之前說話說不清楚,還是個結巴。
眼下王府的人,似乎很護着這個傻子。
她的眸底有隱藏不住的殺意,此時更是瞪着盛千夏:“小傻子,快讓他們放開呂一。”
“啪!”的一聲。
一個花盆飛向了王翠蓮,撞在她的額頭又落在地上摔的稀碎。
直接在王翠蓮的額頭上砸出一個血口子,血流不止,混着土,狼狽至極。
“啊啊啊,小傻子,蠢貨,賤人,你敢打我!”王翠蓮氣的直跳腳,用手指着盛千夏破口大罵,“你真的以爲嫁進睿王府,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不過是太子從牀上踹下來的賤貨,睿王又怎麼會要你,我今天好心來接你回府,你卻如此不知好歹,即如此,睿王休了你,你就是流落街頭,老孃都不會管你。”
“放肆!”梅漳快步走來,低喝一聲,“王妃娘娘,豈是爾等能辱罵的!”
“王妃!不過是個傻子,我知道,陛下下旨賜婚,你們違抗不得,現在王爺醒來了,一定是要休了她的,現在就寫休書吧,我把她領回去,也免得被王府扔出去丟盛府的臉。”王翠蓮是認定盛千夏會被休棄了。
畢竟一個爬了牀的傻子,醒來的王爺一定嫌棄。
這睿王可是剛剛立了大功,將侵擾大楚多年的蠻人全部驅除出境,結束了大楚與蠻人長達十五年的戰爭。
這樣的功臣,要休了賜婚的王妃,皇上也不會怪罪的。
“誰說本王的王兄要休了王嫂?”推着輪椅過來的楚元卿一字一頓的問道,由兩個侍衛護着緩緩過來。
一張臉還是溫柔儒雅,聲音裏卻夾着寒意。
本來還要撒潑打滾的王翠蓮一聽到這個聲音,瑟縮了一下,頭也不敢擡。
盛千夏看着這溫柔又可怕的小叔子,倒是有些意外。
這王翠蓮平時仗着自己是鎮國公府二房夫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敢來這裏鬧事,就是連睿王也沒放在眼裏。
畢竟鎮國公與當今聖上是過命的交情。
表面上,王爺爲大,實際上,鎮國公府的權勢遠超幾位王爺,甚至超過太子。
而此時王翠蓮慫的像個鵪鶉一樣。
原主癡傻,記憶裏有用的東西實在有限。
就算原主在這裏,也未必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去看嚇得瑟瑟發抖的王翠蓮,楚元卿對着盛千夏笑道:“王嫂不必有什麼憂慮,王兄定不會休棄你,只要王嫂不嫌棄,你這輩子都是睿王妃。”
這是傳達楚元陌的話了。
盛千夏倒是不怎麼在意,要不是自己無法摸進皇宮,這王妃之位,她還真不稀罕。
說着,楚元卿又看向王翠蓮冷哼了一聲:“沒想到,王太醫的女兒如此跋扈,看樣子,當初沒讓王家的女眷流放,是皇兄太仁慈了。”
“九王爺息怒,民婦知錯。”王翠蓮像一只夾着尾巴的狗,大氣不敢出。
“將人送去衙門,罪名是,辱罵睿王妃,大鬧睿王府。”隨後楚元卿對着祁鬱說了一句。
祁鬱手裏的劍還橫在呂一的脖子上。
這呂一也就在盛千夏面前耍橫,此時嚇得孫子一樣,大氣不敢喘。
王翠蓮“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求九王爺饒命,民婦知道錯了。”
“你應該向本王的王嫂道歉!”楚元卿雙手扶在簡易輪椅的扶手上,聲音清冷。
跪在那裏的王翠蓮想也不想,調轉了一下方向,跪到了盛千夏面前:“千夏,娘也是爲了你好,一大早就來接你回府了,是娘錯了,睿王重情重義,自是不會休棄你。”
盛千夏看都不想看她:“送大理寺,揣測王爺的心思,罪加一等!”
有楚元卿在場,王翠蓮一個屁都不敢放,與呂一直接被扭送去了大理寺。
“沒有嚇到王嫂吧?”楚元卿一臉擔心的看着盛千夏,那樣子,不像做假。
這位盛家二房的獨女,活的比他還難。
親生母親竟然如此待她。
這纔是誅心之痛。
“多謝九王爺。”盛千夏搖頭,她其實也用不着楚元卿出面的,一個潑婦而已,她直接打一頓就是了。
“王嫂不必客氣,”楚元卿笑得溫和,迎着陽光,彷彿鍍了一層金光,“是王兄怕王嫂喫虧,才讓我來解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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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對着緊隨其後送他出來的梅漳說道:“以後,盛府的人來了就打發掉。”
這樣的母親,不如沒有。
竟然能那般說自己的女兒,真的讓人無法理解。
說罷,楚元卿就推着輪椅離開了。
面上的笑意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