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舒意歡很早就起牀幹活了。
昨天晚上淋雨,還是讓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腦袋暈乎乎的。
好不容易將外面的草地修剪完畢,回了客廳喝水。
卻不想——
見到了剛剛從樓上走下來的舒曼西!
她興高采烈的,宛若女主人一般。
舒意歡一驚,隨即擰緊了眉頭:“你怎麼會在這裏?”
舒曼西想到自己冒名頂替她的事,不由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那條手鍊本來就是自己的,加上傅司寒也認定了,有什麼好怕的?
她的下巴立即倨傲地擡起,耀武揚威:“舒意歡,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傅太太了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傅家活的還不如一條狗,也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舒意歡愣住,心頭涌出一抹詭異。
舒曼西是哪裏來的勇氣,敢在傅家如此放肆?
不論如何,她要作死,可千萬別拉上自己。
“你是什麼樣的貨色,我就是什麼臉色,你素質低下,還指望我用什麼語氣?你要是實在閒着沒事幹,就去把嘴刷一刷,因爲實在是……很臭!”
“你——”
舒曼西被懟得啞口無言,簡直氣得要死。
這個賤人,居然敢諷刺自己!
舒意歡還有很多工作。
不想和她在這裏浪費時間,剛擡起腿。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舒曼西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跑了過來,堵住了她的去路。
明眸瞬時淬滿了一層薄冰,舒意歡的臉色漸漸冷沉:“舒曼西,我警告過你,別來招惹我!”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軟柿子!
舒曼西被她的氣勢嚇到,心有餘悸。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的背後,可是有傅司寒撐腰!
“好大的口氣啊!舒意歡,你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吧?今天我還就招惹你了,你能拿我怎麼辦?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倒黴的可是你自己哦!”
從她出現在這裏的時候,舒意歡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難不成,傅司寒會幫她?
可是他不是因爲傅父的死亡,很恨舒家的嗎?
舒意歡的眼中頓時豎起了防備:“怎麼聽你這意思,你好像很期待我對你動手?就這麼喜歡犯賤捱打?可是不好意思,打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我還有事要忙!”
“賤人,羞辱了我,還想要走,沒這麼簡單!”
舒曼西氣急敗壞,擡起了手腕,就想要好好教訓她。
舒意歡早有防備。
身形輕巧靈敏,一個閃身躲開。
但舒曼西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她踩着八釐米的高跟鞋,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衡,直接重重地摔了個狗喫屎!
場面相當的滑稽。
舒意歡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下次可要小心點哦!”
“舒意歡,你讓誰小心——”
話音剛落,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客廳內的氛圍在剎那間凍結成冰。
舒意歡的身體一怔。
僵硬轉身,就發現不知何時,樓梯口多了抹頎長的身影。
傅司寒冷雋的面孔陰沉,居高臨下的打量,墨眸折射出駭人的寒意。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傅總,你可要爲我做主,姐姐不高興我出現在這裏,故意將我推倒……”
舒曼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一改剛剛的張揚跋扈,紅着眼圈楚楚可憐:“人家腳崴了,好疼啊!”
“舒曼西,你還要不要臉了?明明就是你打我沒打着自己摔的!而且——”
舒意歡諷刺:“這客廳裏是有監控的,要不要調出來看看?”
舒曼西顯然是沒想到這一茬。
眼底剛浮現起的得意瞬時凝結,驚慌失措。
完了,自己的形象要受損了……
她纔剛剛傍上傅司寒的金大腿,不會立馬就折了吧?
但誰成想——
傅司寒卻直接下樓,一把將她扶起,冷漠的瞧着對面的女人。
“舒意歡,道歉!”
瞬時,舒意歡震愕,眼中不可置信。
“傅先生,你沒搞錯吧?你讓我和她道歉?”
她什麼都沒做錯好吧!
舒曼西也是傻眼。
沒想到傅司寒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
“不然呢?”傅司寒眸若寒潭,冷冷地說道:“還是說,你又想挨罰?”
舒意歡現在總算明白,舒曼西剛剛有恃無恐的原因了。
搞了半天……是有傅司寒在背後撐腰啊!
真沒想到這倆狗男女搞到一塊兒去了……
還是說,傅司寒真正喜歡的女人……是舒曼西?!
舒曼西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寵自己,簡直欣喜若狂。
立即裝作柔弱無骨地依靠在他身上,星星眼的說道:“傅總,您對我真好。”
說罷,鼻孔朝天,對着舒意歡趾高氣揚地說道:“舒意歡,你聽到了嗎?傅總讓你給我道歉!不過畢竟你是我姐姐,我大人有大量,你現在跪下來幫我按按腳,這事就算過去了。”
狗仗人勢可真的是被她給玩明白了!
“我看你就是在做夢!!!”
舒意歡無論如何,都無法向小三的女兒低頭!
“算了傅總,姐姐她好歹是你正宮太太,人家看不起我,不願意向我道歉也是正常。”
舒曼西以退爲進。
“就憑她,也配?”傅司寒眼中戾氣更盛,語氣冷酷而又殘忍。
“舒意歡,時至今日,你還學不會服從,那就自己掌嘴,掌到她滿意爲止!否則你知道後果!”
不甘和憤怒從心底裏升起。
可想到還在傅司寒手裏的母親,舒意歡只能咬牙照做。
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客廳內……
一下,又一下。
舒曼西見此,心中別提有多暢快了。
她舒意歡向來不是看不起自己,很狂嗎?
現在在自己的面前,還不是卑微到連傭人都不如?
舒曼西坐在沙發上。
目睹着她的臉頰高高紅腫後,這才假模假樣的喊道:“傅總,可以了。”
傅司寒擡頭,目光冷淡的從舒意歡臉上掃過:“滾去幹活!”
“是。”
舒意歡垂眸,眼中冰冷,直接離開了。
舒曼西得意極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眸子閃了閃,苦惱的道:“阿寒,我腳崴了,好疼啊,可是劇組那邊明天有我的通告耶,雖然我只是個女三號,但要是休息,恐怕導演會生氣的。”
她喜歡光鮮亮麗,被人追捧的感覺,就進了娛樂圈發展。
但奈何舒家只是箇中產家庭,完全供不起她……
傅司寒面色沉了沉,還是道:“傅氏集團會投資你們劇組,明天起你就是女一號,沒人敢說什麼。”
這行動力……
舒曼西如置雲端,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阿寒,謝謝你!”
……
另一邊。
舒意歡端着水和抹布,擦着樓梯,不知不覺間擦到了五樓。
‘叮……叮鈴……’
忽然,六樓頂層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音,好像是風鈴碰撞發出來的,清脆悅耳。
舒意歡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不禁擡頭望去。
冗長的樓道靜寂陰森,似乎看不到盡頭。
但她記得管家說過——
那裏是傅家別墅的禁區,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舒意歡有些好奇,但想到管家的交代,還是不要徒增是非的好!
她想着,正準備抱起水盆離開,就在這時——
上面的風鈴也不知道怎麼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叮鈴鈴,叮鈴鈴……
這是什麼情況?
樓上有人?
那風鈴聲更加急促了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不停地在勾着舒意歡的腳步……
她忍不住,鬼使神差般的踩上了臺階。
一個,又一個!
轉眼間,就來到了一扇黑金色描邊的大門前!
門是虛掩着的,刺目的光線從裏面透出來,讓人看不清裏面的光景,只聽得到風鈴的聲音!
舒意歡的心臟噗通噗通狂跳着,忍不住伸手推去……
咯吱一聲,厚重的大門被完全打開!
肆虐的狂風襲來,夾帶着淡淡的墨香。
舒意歡的頭髮都被吹起,眼前一片熾白,不由眯起了眼睛。
適應了好半天,纔看清了裏面的光景……
這是一間畫室!
牆上掛滿了宣紙墨畫,上面全是一個沒有臉的女人,被風吹的嘩啦啦作響!
而這正中間的書桌前——
還站着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正在低頭作畫。
他的身影清雋修長,淡淡的光影打落,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但這身形輪廓……卻令人莫名覺得眼熟!
他是誰?
傅司寒爲什麼不讓人來閣樓?
是爲了關他嗎?
舒意歡的腦子像是短路般,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這人。
未等她開口,突然,他桌子上的畫被風吹起——
是一個女人!
和牆上其他的畫一樣……
只不過這張不同的是……女人的臉不再空白,而是有了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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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和自己一模一樣!!
不,這畫的就是她!!!
舒意歡瞳孔驟然緊縮,簡直不可置信,不由脫口而出。
“你是誰?你爲什麼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