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切的瞧見葉鳳頃身後的人是慕容烈後,衆人一片驚訝。
王爺怎麼能跟一個弱女子動手呢?
看熱鬧的人很多,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慕容烈和葉鳳頃身上,指指點點。
“這不是葉鳳頃嗎?她怎麼沒死?好像還比以前變得漂亮了!”
“誰知道呢,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我看她八成是要禍禍王爺,沒那麼容易死!”
“咱們王爺平日裏脾性好的很,從不與女子動手,要我看是那不要臉的葉鳳頃把王爺逼急了。”
慕容烈愛惜名聲,見府中下人都跑過來看熱鬧,只得收了招式,壓着怒火向葉鳳頃要解藥。
“解藥拿來!”
葉鳳頃直衝他翻白眼:“我呸!你求我拿解藥,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勢,是求人的樣子嗎?”
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什麼都信葉依柔?
腦子讓葉依柔給糊住了吧?
如今,她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再這麼打下去,絕不是慕容烈的對手,被他一掌劈死是遲早的事。
還不如講和。
畢竟……
她還要在王府裏生存下去,還要把她的種子們養大。
“慕容烈,我都跟你說了,解藥真沒有,我還沒來的及配,你爲什麼就是不信我?”
男人面色陰沉如墨,冰涼的眸子在她臉上掃了掃:“不信!”
一個爲了爭男人能把自己姐姐扔在大雪中不念親情的女人,說出來的話有幾分可信?
葉鳳頃真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面是不是裝的都是水。
“實不相瞞,藥是我今兒才配的,解藥還沒來的及配,你給我點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肯定能配出來。”
慕容烈見她神色誠懇認真,不似說謊,便暫時信了:“姑且信你一次!”
葉鳳頃突然衝着他笑起來,笑的很是甜美:“王爺想要解藥不難,明兒來拿就是!”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慕容烈冷冷一笑:“你跟本王談條件?”
葉鳳頃擡了擡下巴:“我要求不高,只求王爺讓府中人莫要來我這芳草閣,明日解藥雙手奉上!”
六、七個侍衛的身體跟自己的這點小要求相比,他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慕容烈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對於她提的條件,不置可否。
葉鳳頃急啊,她種的小麥眼看到了收成的季節,可不能被那些狗腿子破壞了,便急切切追過來,揪住他的衣襬,追問到底:“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你倒是給個話呀!”
慕容烈從容不迫,拍開衣襬上的纖手,步子邁的更大。
葉鳳頃見這人又硬又臭,也不再追了,對着他的背影大喊:“王爺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啊!”
目送男人走遠,她眯眯笑。
見好就收!
轉身回了小院兒。
這裏雖然又破又窮,好歹是她的窩。
有她的寶貝!
小寶貝兒們,我來陪你們啦!
―――――
這一通折騰下來,慕容烈氣到心肝脾肺都疼。
葉鳳頃那個女人,又硬又臭又壞,快把他氣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男人氣結。
卻又無可奈何。
誰叫他沒拿到解藥呢!
當下便令府中侍衛去請大夫,爲莫風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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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二十個大夫齊刷刷回他:王爺,小的等從未見過此毒,實在是無能力爲。
慕容烈嘆息一聲,離開了莫風的院子。
真要去求那個醜女?
慕容烈悶悶不樂。
尚未到錦繡閣正門,便瞧見丫環扶着柔風拂柳的葉依柔走過來。
她身着淺絳色水田裙,挽了個流蘇髻,髻間插着一枝梅花琉璃釵,婀娜而來:“見過王爺。”
路上的鵝卵石高低不平,她突然絆了腳,直直朝男人懷裏撲過去。
慕容烈扶住她,淡淡應了一聲,牽着她的手往臥房走去。
芳草閣發生的事,已經有人告訴了葉依柔,之所以這麼急着迎接慕容烈,是想探一探他的口風。
葉鳳頃那個賤人有沒有提及大婚之夜那事?
兩人相對而坐,男人面色如常,瞧不出情緒,眼底盡是涼薄。
“王爺是在爲妹妹的事生氣?”
慕容烈擡眸,視線淡淡掃過她的臉,並未答話。
葉依柔起身,走到他身後,替他捏起了肩膀:“恕妾身多嘴,妹妹這樣的人不能活在世上,國都諸人提起妹妹,說的最多的就是王爺,全國都人都在看王爺的笑話,妾身替王爺覺得冤。長此以往,恐對王爺清譽有損啊。”
殺了葉鳳頃之後,她就再也不用擔心那晚的事情東窗事發,高枕無憂。
只有除了這個後患,她這個寧王妃的位置纔算坐穩。
慕容烈涼薄的目光自她臉上一閃而過,眸底僅存的那點柔情散去,霍然起身,離開了柔儀閣。
葉依柔見他要走,急忙衝過來,在他身前跪下:“王爺,妾身自知言語有失,惹王爺生氣,願意接受懲罰,但妾身是在替王爺着想啊!”
慕容烈繞過她,自她身邊走過,毫不留戀。
春草見王爺走遠,急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葉依柔:“小姐,您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呢?”
“王爺若是想殺二小姐,那晚便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葉依柔捏着漲痛的太陽穴嘆息:“到底是我心急了……”
“我以爲在他心中,我纔是最重要的那個,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聽,誰知竟是砸了自己的腳。”
其實……
早在大婚之夜的第二天,慕容烈正在氣頭上,他是想過殺了葉鳳頃,再進宮向父皇賠罪的。
但,葉夫人跑過來跪在他跟前替女兒求情,還把葉依柔搬出來,說:頃兒是柔兒的妹妹,如果你殺了頃兒,柔兒必定對你有所怨言。
慕容烈這才高擡貴手,沒殺葉鳳頃,將她扔在芳草閣,任她自生自滅。
也正是因爲他的這一念之仁,讓葉依柔心驚膽戰,生怕葉鳳頃說出當晚的真實情況。
春草扶着她躺回貴妃椅上:“小姐倒也不必擔心,依婢子看,王爺對二小姐厭惡的緊,經此一事,只會更討厭她,斷不會心平氣和聽她說話,您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葉依柔點點頭,深以爲然。
“你說的有理,那這段時間叫他們歇着,不要動葉鳳頃,我就不信了,她還能翻出花兒來!”
春草將帷帳放下,又在外頭燃了安神香:“小姐睡吧,婢子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