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裏享受着爸媽、舅舅、還有幾個哥哥們對她的疼愛……
她有沒有想過,在大洋彼岸,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妹妹,孤零零的,沒有家人陪伴?
妹妹都找上門來,她還如此心安理得,甚至沒給妹妹一點好臉色……
她的良心呢??
這時,黎燦熙藉着醉勢,搖搖晃晃站起身,“我先去洗把臉。”
“我剛來的時候,五哥還很清醒,怎麼這會兒就醉得這麼厲害了?”
“這酒勁上來了……”
“五哥不會不想看到我吧?”黎雨莎始終微笑着,無形中卻給人壓迫,“五哥把演唱會門票給歐顏姐姐了?”
黎燦熙有些意外,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她私底下爲難顏顏了?
一開始,他沒叫莎莎一起來,就是怕她多想,怕她誤以爲所有人都圍着顏顏轉,冷落她了,不重視她……
現在,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莎莎,這些年,五哥給過你不少門票,顏顏剛回這個家,五哥邀請她去看一下演唱會不過分吧?”一旁的黎二幫忙開口道。
黎雨莎的笑意更深了。
是啊,如果五哥沒有從她這裏剋扣那幾張門票給歐顏,那確實不過分。
但她生氣的點是,五哥前腳跟她說沒門票,後腳就偷偷把門票給歐顏了……
這不過分嗎??
“二哥覺得,是我錯了嗎?”黎雨莎始終微笑着,明明看起來單純無害,但所有人都覺得她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莎莎了。
變得有些陌生了。
這時,一個手下快步進來,見氣氛有些微妙,又識相地退到一旁。
“有話就說。”宋九州坐在餐椅上,還是掌控一切的氣場,沒人看出他在想什麼。
“先生,那15%的股權轉讓書,一輛勞斯萊斯,一輛科尼塞克,十間市中心的商鋪……都已經記在歐顏小姐名下了。”
這是達蓮娜父親爲了息事寧人,賠給歐顏的歉禮。
但在黎雨莎聽起來,就是舅舅把名下15%的股份,兩輛豪車,十間商鋪送給歐顏了!!
這個節日,舅舅送給歐顏一套價值十億的別墅還不夠,還額外送這麼多……
幾個哥哥偏心就算了,就連舅舅的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一個個口口聲聲說把她當家人,可實際上,只疼歐顏一個!
“另外……還有帕加尼,布加迪這兩輛車,三套別墅,以及另一份股份轉讓書,也已經在歐顏小姐名下了。”
這是安吉拉父親賠給歐顏的。
但在黎雨莎聽起來無比諷刺,彷彿是舅舅給歐顏的厚禮……
“知道了,下去吧。”
宋九州的表情始終雲淡風輕,但黎雨莎的心裏卻嫉妒壞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歐顏剛回這個家的第一天,父母就給這個親女兒一億多的零花錢……
還有那麼多漂亮的衣服鞋包……
甚至連服裝公司都交給親女兒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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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黎雨莎,被父母寵了十八年,卻沒有過這種待遇!!
如今,舅舅又揮金如土,送給歐顏這麼多貴重的禮物……
“你們先出去。”宋九州往後一靠,依舊是凌駕一切的氣場,“我陪莎莎喫飯。”
黎燦熙還想說點什麼,就收到舅舅的目光,只能先離開了。
見所有人都走了,黎雨莎心酸一笑,用勺子攪拌碗裏的湯,低笑着問,“舅舅也想批評我,對吧?”
“爲什麼要批評你?”
黎雨莎的目光帶着一絲難以置信,終於有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了?
“你被大家捧在手心裏十八年,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個女孩,她纔是這個家的千金,你被告知,你和這個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是別人家的孩子。”
“眼看着大家各種彌補她,對她好,把以前對你的那一套,加倍用在她身上,要說沒落差,那肯定是假的。”
黎雨莎似乎被說中心事,鼻子微微泛酸,有點想哭。
“但你站在她的立場去想,因爲抱錯,她從小在白家吃了十八年的苦,如今回到親生家庭,大家對她好,彌補她,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黎雨莎擡起眼眸,是正常,可她心裏好酸好酸,好嫉妒,好難過……
“她回到這個家,誰最能威脅到她的地位?不就是被家人寵了十八年的你嗎?”宋九州一語道破,“可她沒有第一時間把你趕出去,而是留着你,繼續在家享着原本該屬於她的榮華富貴。”
黎雨莎的眼眸怔了怔,腦子好像突然清醒般,意識到這個問題。
“她沒有不滿、沒有生氣、沒有嫉妒你這十八年來搶了她的家人,享了她該享的福,害她在白家白白喫苦……她沒有和你計較這些,不是從側面說明,她已經拿出了她最大的誠意,願意接納你嗎?”
黎雨莎的淚水卡在眼眶中,有些錯愕。
“你們剛纔的對話中,舅舅也看得出來,你們平時應該有一些小摩擦,就像剛纔,你言語上的得寸進尺,她也沒有翻臉威脅家人要把你趕出這個家,而是淡淡跟你解釋,讓你別多想,以我對她的瞭解,這已經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讓步,可你的讓步在哪?舅舅沒看到。”
黎雨莎的淚水滑過臉龐,沒有說話。
“你要意識到,她是被人抱錯的,家人對她是有愧疚感的,她完全可以利用家人對她的這份愧疚感把你趕出這個家,基於家人對她這十八年來的愧疚,你覺得,一旦她開口,你留在這個家的機率有多大?”
這句話,之前也有哥哥跟她說過……
她知道機率渺茫,幾乎沒有希望……
“莎莎,你衆星捧月太久了,忘了這個位置,原本該屬於她。”
宋九州意味深長地說,“她在白家喫苦的時候,被養父母當成災星,動不動打罵的時候,你在享受着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們,她的家人們帶給你的好……你換位思考下,如果是你,你能像她一樣,這麼大方地將她留在這個家,繼續把自己的家人、財富分享給她嗎?”
黎雨莎咬了咬下脣,顯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