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南彷彿逐漸進入了雨季,下雨的時間越來越多。
秦初念每天就待在小院裏,時不時逗一下笑笑,或者和盧惠打一下電話。
秦誠的身體比之前恢復的好了很多,秦初念和他通過一次視頻,秦城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完全沒了以往的威嚴。
秦松白一直沒和她聯繫過,哪怕之前盧惠來勸和,秦初念自己主動聯繫了秦松白要和他道歉,他也沒有回過消息。
商渺給秦初念送喜帖的那天,天氣終於放晴。
商渺帶着小桑果來找她,她將喜帖和喜糖一起放到桌上。
秦初念看着一來就蹲在樹下和笑笑玩的小桑果,輕聲問:“到時候小盛夏可以做花童了。”
商渺思慮片刻後,問秦初念,“之前林雅說想讓你也一起做伴娘,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嗎?”
秦初念一愣,旋即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漂亮:“我有時間!但是真的可以嗎,我還沒有做過伴娘呢。”
商渺看向樓上的方向,“商厭呢?”
提到商厭,秦初唸的笑容就淡了些許,“他最近好像很忙。”
“最近滬市那邊是有些動靜。”商渺說道,“正好你最近在津南,等休息好了再回去也可以的。”
秦初唸的瞳孔微微閃爍着,她看着商渺欲言又止,似乎還想再問什麼一樣。
但正好這時候小桑果突然興奮的叫了聲:“啾啾!”
商渺擡頭,剛好看到商厭從樓上下來。
商厭神情冷淡,他了眼商渺,隨後目光掃到放在桌上的請帖上。
眉心一挑,“過來送請帖的?”
商渺:“嗯,順便邀請小念做我的伴娘。”
商厭想也沒想就拒絕,“她做不了。”
商渺皺眉,“爲什麼?”
秦初念也一下子就擡頭看向商厭,商厭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她已經結婚了。”
秦初念輕輕咬脣,臉色瞬間微妙起來。
商厭還在繼續說:“我們會去參加婚禮,但是伴娘就算了,伴娘最好找未婚的。”
“你在意這些?”商渺反問。
雖然大衆觀念裏是伴娘需要找未婚的最好,但實際上也是要根據實際情況來看的。
只是商厭這麼一個人,竟然還會在意這個?商渺有些懷疑。
下一秒,她就聽到商厭說:“我並不在意,但是伴娘太辛苦,小念不適合勞累。”
他態度很堅決,秦初念看着他,知道他這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商渺也不好再多待下去,只能和秦初唸對了個眼神,起身準備帶着小桑果離開。
離開前卻被商厭叫住,他擡步往外走,直到稍遠了些以後才說道:“提醒你一件事。”
“如果商昊生最近聯繫你,你不想被惹上麻煩就別搭理。”
商昊生。
商渺心裏猛地一跳,這是她和商厭第一次正式的提到這個人,他們共同的父親。
哪怕之前一直都知道她和商厭之間有那層無法磨滅的血緣關係,但是他們也從來沒有誰去主動提起過這件事。
這好像已經成爲了他們兩人不動聲色的默契,就連商渺自己也只是把商厭看作是一個合作方,更別說商厭自己了。
商渺走神片刻才問,“他爲什麼會聯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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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猜測有這種可能而已。”商厭輕描淡寫道:“畢竟他走投無路的時候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你。”
商渺神色一凜,“你還知道什麼?”
商厭不可能無緣無故提醒她這些。
商厭垂目,眼眸裏冷厲清明的可怕,他說:“就當送你的新婚禮物,畢竟我和盛總的合作還算愉快。”
他說完轉身離開,然後就看到小桑果跟個炮彈似的直接從屋裏衝了出來,不偏不倚的朝着商厭跑過來。
商厭精準預測,在小姑娘即將撲到他身上的時候,長腿一擡,就輕巧的轉了方向。
小桑果立馬不樂意了,撅着嘴委屈兮兮的看着他:“啾啾,抱抱。”
商厭面不改色:“不想抱你。”
小桑果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了商厭一會,然後像是看懂了他眼裏的嫌棄後,突然一下子就委屈的掉了金豆豆。
她望着商厭,奶聲奶氣的哼唧,“啾啾,要抱抱。”
小桑果遺傳了盛聿和商渺長相的優點,皮膚雪白,看着像個芭比娃娃似的,特別招人喜歡。
往前她只要這樣撒嬌,就沒人能抵得住的。
商厭被小姑娘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明顯也有些遲疑了,小桑果眨眨眼,想要乘勝追擊,邁着小短腿就又要往商厭那邊走過去。
她現在不過一歲多,其實也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也不懂大人之間的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只是覺得很想親近這個小舅舅,因爲小舅舅身上總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只是她剛過去,商厭卻又躲開了。
不一樣的是,商厭這次往她手裏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小桑果拿着那顆奶糖發呆的瞬間,商厭就已經擡步回去了,還將院門給關上了。
商渺看着緊閉的大門,實屬有些無奈。
幸好盛聿今日沒來,他對小桑果黏商厭這事,還挺介意的。
“你怎麼每次都忍心拒絕小桑果,她那麼可愛,只是想讓你抱一抱。”屋內,秦初念看着商厭回來,低聲問他。
商厭將桌上的請帖拿起來看了看:“我還沒抱過自己的女兒,爲什麼要抱別人的?”
秦初念噎了下:“這又不衝突,小桑果剛剛看着都要哭了。”
“她演的。”商厭隨手將請帖扔回桌上,“她騙人的,估計是知道別人都喫她這套。”
“可是……”秦初念還想說什麼,就被商厭拉了過去,他垂下眼睫,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生個女兒,我天天抱着都不撒手。”
秦初念表情一滯,她勉強的換了個話題:“商渺姐讓我去做伴娘,你爲什麼不同意?”
商厭沒鬆開她,說話之間呼出的熱氣都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弄的秦初念很癢:“你想去嗎?”
“想。”
“小時候聽過一個說法,伴娘次數做多了,自己的福氣就會被人借走。”
商厭抱着秦初唸的手更緊了些:“所以我不想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