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帶着牧紅魚回了宅子。
簡風遲和水柳兒也一起跟來了。
楚流玥先讓牧紅魚去洗了個澡,幫她將身上的傷口都小心仔細的處理了一遍,上了藥,包紮好,並且拿了自己的一套新衣服給她換上。
她順便還幫小金鬃熊處理了身上的傷。
好在它皮糙肉厚,恢復能力極強。
牧紅魚向楚流玥確認了好幾遍它沒事兒,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
如此收拾完之後,主僕兩個看起來終於沒之前的狼狽可憐模樣了。
楚流玥幫她把了脈,確認她身上大多都是皮肉傷,內裏並沒有什麼問題,這才終於放了心。
而且,牧紅魚看似消瘦了很多,但體內卻似乎多了一股極其強大蓬勃的力量。
這大概也是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到五階巔峯的原因。
楚流玥本想仔細問一問她這段時間的近況,但想到簡風遲和水柳兒還在外面等着,就壓下了心中的疑問。
好一通收拾之後,二人終於重新回到了前廳。
簡風遲的目光從牧紅魚身上掃過,眉梢微挑。
水柳兒眼中劃過一抹驚豔之色。
原來牧紅魚生的這般漂亮。
洗去了滿身血污,好好梳洗一番,竟是完全變了模樣。
明豔,張揚,活潑,一雙杏眼明亮非常。
這是一個像火一樣熱烈純粹的女子。
牧紅魚走進來,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流玥,你的宅子好乾淨好漂亮!“
雖然不大,但是清淨雅緻,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
楚流玥調侃道:
”這是有人幫我收拾的,等之後介紹你認識。你先坐。“
牧紅魚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終於按捺不住好奇的問道:
“流玥,你不是纔來這裏沒多久嗎,怎麼就有了自己的住處?”
這裏可是天令皇朝的皇都——西陵啊!
尋常人可能一輩子都機會來,然而流玥卻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在這裏有了立足之地!
“難道是慕副將幫你找的院子?”
楚流玥脣角微勾。
“慕副將幫了我不少,不過這宅子,和慕副將無關。他之前讓我住在他的慕府,但我覺得太過打擾,就自己出來另尋住處了。我如今已經拜入沖虛閣,這宅子之前是我師父住的,如今就贈與我了。”
牧紅魚一臉感嘆:
“那你師父一定是個大好人!”
楚流玥笑意微深,點了點頭。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尉遲松待她都沒得說。
“其實仔細說起來,我能在西陵安定下來,還多虧了簡公子幫忙。”
楚流玥說着,瞥了簡風遲一眼,似笑非笑。
“要不是他,我今天只怕是連走進羽象樓的資格都沒有。“
喫喝住行,哪樣不要花錢?
簡風遲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她竟然還敢提!
牧紅魚卻是不明所以,只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簡風遲一眼。
之前倒是沒看出來,簡風遲竟是這麼仗義?
覺察到牧紅魚的實心,簡風遲硬生生將嘴喉嚨的話嚥了回去。
反正錢已經被楚流玥劫走了,現如今再說什麼都是枉然,還不如就此認下,還能搏一個好名聲。
於是,他”唰“的一聲將手中骨扇打開,笑的瀟灑風流。
“舉手之勞罷了。”
楚流玥頗爲贊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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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啊!簡公子對朋友一向大方,要不然今天也不會花了那麼多錢將你贖出來。紅魚,這一次你可真得好好歇歇他。“
牧紅魚認真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奇怪問道:
“對了,那個什麼白晶幣…到底是多少錢啊?“
她之前連曜辰國都沒出過,自然沒有聽過這些。
楚流玥笑道
”一枚白晶幣是一萬兩黃金。“
牧紅魚驚呼一聲,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什麼!?那、那剛纔簡公子花了六百六十萬——“
那得是多少錢!?
她睜大了一雙杏眼,看着簡風遲,剛剛恢復了一點血色的臉,再次隱隱發白。
之前她還在心裏想着,不能白白讓他們幫忙,等自己有錢了,一定要還他們。
可是這個天文數字——
“我、我…就算是把我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啊!”
牧紅魚結結巴巴的說道。
楚流玥衝着她招招手,讓她坐下。
“傻孩子,你剛剛就是賣出了這個價啊。”
牧紅魚神色一滯。
啊,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
“那、那怎麼辦…我…我…“
楚流玥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紅魚,簡公子是出於朋友間的情分才義無反顧幫忙的,怎麼可能要你還錢?那他成了什麼不仁不義之人了?簡公子,你說是不是?“
楚流玥笑眯眯的問道。
簡風遲眉心狠狠一跳。
就知道楚流玥不會輕易放過他!
雖然他本來也沒打算讓牧紅魚還,但她這是要讓他那六百六十萬完全打水花啊!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
“…當然…這點錢本公子還是拿得起的…”
簡風遲磨着牙說道。
牧紅魚聽了心中稍安,但還是十分過意不去。
“但是…但是這些錢對我來說很多啊…這一次,我欠了你們太大的人情了…”
“紅魚,你也太見外了,咱們都是朋友,本來就應該相互幫助。今天就算是沒有簡公子,我也會將你帶出來的。”
牧紅魚聽得熱淚盈眶。
“流玥,你真好。”
簡風遲:???
出錢的不是本公子嗎?
怎麼轉頭就謝起楚流玥來了!?
水柳兒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嘖嘖。
楚流玥真是厲害!
居然能降得住簡風遲這個妖孽!
平日裏在西陵城作天作地的龍牙山少主,如今總算是遇到了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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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好久沒見過簡風遲如此憋屈的樣子了!
簡風遲似乎覺察到了她看熱鬧般的視線,冷颼颼的掃了她一眼。
水柳兒一言不發,笑的溫婉。
看我做什麼?
有本事去和楚流玥剛啊!
簡風遲認命的收回視線。
就知道沒一個靠得住的!
也不知怎麼的,面對楚流玥的時候,他好像總是處於下風。
這種無法施展拳腳的感覺,當真像極了…
“紅魚,一直在說我們的事兒,現在還是說說你吧!“
楚流玥看着牧紅魚。
“你怎麼忽然就來了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