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鳶一開口,在場人皆神色劇變。
就是蕭雲湛也是垂眸掃了一眼,隨後又看向一旁早已死得僵硬的吳氏,一雙眸子讓人猜不到喜怒。
“鳶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聽到疼愛的女兒居然當着燕王的面這般說,林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差一點就上前捂住她的嘴了。
吳氏本來死得就不體面,這時候又加一個謀害庶女的罪名,這身還怎麼翻?
“父親,王爺,我說的句句屬實,母親花了大價錢在天香樓搞到的藥,她想給林挽棠一個教訓!”
林芷鳶哪裏會看不懂養了她十幾年父親的臉色,但是她不能停下了。
母親慘死,燕王剛剛又是一副不在意的態度,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她絕對不可能讓母親就這麼白白送命!
“天香樓?”
聽到這三個字,蕭雲湛下意識重複一句,隨後皺着眉看向站在一邊的林挽棠。
傳聞天香樓有一道獨門祕藥,就是花甲老頭服之都可恢復雄風,還不傷其身體,一度成爲這皇城男子私下追捧之物。
關鍵這藥無色無味,就是學醫之人也不能輕易察覺,所以事後就是想拿證據也無可奈何。
想來昨夜他與林挽棠中的也是這個毒了。
“鳶兒,不可胡說,你母親良善,又怎會做這齷齪之事!”
林鴻聽到蕭雲湛開口,不由大驚失色。
天香樓代表着什麼,他這幾十歲的男人又怎麼會不懂!
至於林芷鳶口中那大價錢的藥,肯定就是想毀了林挽棠清白了!
林挽棠現在可不是他尚書府的一個小小名不見經傳的庶女了,她現在可是皇上的妃子,更是朝中太師的親外甥女!
這種身份,坐實了吳氏害她,不就是自找苦喫嗎?
“父親,母親就是看不慣她小人得勢的樣子,母親固然有錯,但也錯不至死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林挽棠這點身份又有什麼關係!”
林芷鳶知道父親在害怕什麼,但是她不怕,殺人償命,就算林挽棠不是簡單的庶女的又能怎麼樣!
“王爺,此事……”
聽到林知鳶的話,林鴻也稍稍覺得有點道理起來,這林挽棠在外面身份再怎麼厲害,但是若真的謀害母親,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太師也保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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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昨夜母親說了,天香樓的藥女人中了只有男人能解,她現在好好站在這,也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我母親下手沒成功,二就是有男人給她解了毒!
若是前一個原因,我母親更是死得冤枉,可若是後一個……”
見父親不敢說話反而求證燕王,林芷鳶頗爲怨毒地擡頭看了一眼林挽棠,再次開口!
而就是這一句話,將場上的氛圍推到詭異的氛圍。
“來人,掌嘴二十!”
林芷鳶的話音還未落下,蕭雲湛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而林止鳶更是沒想到,她話都未說完,便要招來一頓打。
“王爺,求王爺饒了小女!”
聽到要打林芷鳶,林鴻趕忙跪在地上開口求情。
“王爺,打我可以,但是也得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吧!”
此時林芷鳶心中縱使已經害怕,但看到慘死的母親又莫名有了些底氣。
“拿不出證據的指控,無異於瘋狗在胡亂咬人,本王看到的不是人證,而是一個快瘋了的怨婦!
本王也不是那麼有閒情逸致,在這浪費時間。”
蕭雲湛冷哼一聲,隨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要離開。
聽到蕭雲湛的話,林芷鳶也是眸中帶着怨恨,她如今說的還真的都是毫無證據的推測指證,但是她敢保證絕對八九不離十!
說不定母親就是看到了不該看到了,才被林挽棠害死的!
“林尚書,死者是你的夫人,這件事就交給本王的人徹查吧,本王會給你有證據的公道!
還有,吩咐下去,這件事在沒有真相的時候,不得隨意議論!”
剛走到門口的蕭雲湛,腳步微頓,接着又撂下一句話這才離開。
“父親,母親的事我也很難過,不過王爺既然說會查個明白,想來以王爺的身份,這件事不會冤枉母親的。”
見蕭雲湛離開,林挽棠看了一眼旁邊在挨巴掌的林芷鳶,微微垂眸開口。
“棠兒,昨晚你……”
林鴻看着眼前的女兒,想到剛剛林芷鳶所說中毒解毒的話,忍不住打量一眼,有些疑慮開口。
剛剛燕王在,有些事他自然是落下心裏沒說出來的。
吳氏對林挽棠好不好,他還是知道的,那些年她也的確受了些委屈。
可眼前的林挽棠不過十五歲,怎麼想都不可能下這麼毒的手啊?
況且,吳氏是在城內發現的。
她出宮的時候,只帶了兩個小丫頭,都是弱不禁風的女子,又怎會神不知鬼不覺將一個有些豐腴的女人弄到十幾裏外的城裏?
要知道,這承安寺現在可還有王爺的人,甚至大理寺的人都未走光!
這麼多人都未發覺,眼前這個小丫頭真的有這個本事嗎?
這事,細想之下還真的是讓人頭疼!
“父親,你也聽到了,母親昨晚要給我下藥!若是被我大舅舅知道了,這事可沒這麼容易瞭解了,女兒也累了,今日便早些回宮去了!”
林鴻的話還未說完,林挽棠便冷着眸子打斷,她現在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待在這,這才搬出了太師大舅舅。
“父親,你怎麼就讓她走了!”
眼睜睜看着林挽棠離開,等張嘴結束了,林芷鳶這才捂着臉不甘心地走到林鴻旁邊埋怨。
“你這個成事不足的……”
林鴻聽到林知鳶的話,想到剛剛他的女兒說的那些個事,忍不住擡手想給一巴掌。
“啊……父親……”
只是這巴掌還未落下,林芷鳶便一臉驚恐地捂着臉後退了幾步,因疼痛溢出的淚還盈在眼眶。
“哼!”
看着女兒驚恐的樣子,又瞥見好似在看着他的吳氏,林鴻生生放下手,嚥下了這口怒氣。
“父親,我有個請求!”
見父親好像放棄了打她,林芷鳶眸子沉了沉,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跪在了地上。
“你又要作什麼妖?”
林鴻聞言,只覺得眼皮突突跟着跳,轉頭無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