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心裏急,卻沒有動作。
今天是皇后生辰,不管什麼事,都沒有皇后重要。
楚玉辭藉口去恭房,先出了大殿,盛詩涵緊隨其後,幫他推着輪椅。
“二殿下,太醫可說這腿以後會怎麼樣?”盛詩涵也是心煩意亂,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坐在輪椅裏背對着盛詩涵的楚玉辭笑了一下:“詩涵,你是嫌棄我了嗎?”
的確,除了會哄女孩子,長的夠俊俏,他一無所有。
現在,瘸了一條腿,再俊俏又如何?
“我……”盛詩涵握了一下拳頭,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沒想到,楚玉辭問的這麼直接。
她的確嫌棄。
她可是鎮國公的唯一的女兒,掌上明珠,堪比公主。
甚至比公主的身份都要貴重一分。
“詩涵,我現在這副樣子,的確不能連累你。”楚玉辭嘆息一聲,“放心,我會與父皇好好談談,取消我們的親事!”
他說話的時候,很溫柔。
低垂了眉眼。
讓人不忍。
可袖子裏的手卻緊緊握着輪椅的扶手,恨不得將扶手捏碎。
敢不要他?
找死!
盛詩涵倒是籲出一口氣來:“二殿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詩涵,我去前方一個人靜靜,你不要跟着了。”楚玉辭自己推着輪椅向前走。
自顧自的離開了。
大門無法打開,楚元陌和盛千夏只能退出了承乾殿,離開前,在空氣中灑了一些解藥,那些侍衛很快就會醒過來,更會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
然後兩人去冷宮,將輪椅找到,揭下人皮面具,向宴會方向走去。
這個時間,宴會也進行的差不多,快結束了。
就有太監尋過來:“八王爺,陛下召見。”
楚元陌與盛千夏對視一眼。
太監又補充了一句:“八王妃請留步。”
“行,王爺小心一些,我在這附近轉一轉。”盛千夏渾不在意的說着,冷宮那邊的少女已經沒了影蹤。
不知道是四處逃散了,還是被人帶走了。
想到那些生命,將會拿來養陣,心裏也不是滋味。
更覺得景仁帝畜生不如,罪該萬死。
一直都盯着二人的楚玉辭看到盛千夏落了單,眯了眸子,一邊掂着手裏的飛鏢。
這可是弄死盛千夏的最佳時機。
正面對上,他懼怕盛千夏手裏的東西。
這時,程銳卻走了過來,在楚玉辭耳邊低語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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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楚玉辭的眸子越來越亮:“當真?”
“千真萬確,小的買通了王府二門上的小廝。”程銳用力點頭。
對於程銳的能力,楚玉辭是信的。
不是百分百準確的消息,都不會送到他面前來。
“去,將她綁到璃雲殿。”楚玉辭手中的飛鏢猛的甩了出去,一共三枚,分上中下三路打向了盛千夏。
在思慮破陣之事的盛千夏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她忙矮身後退側,避開上中兩路的飛鏢,然後反手一撈,將襲向腿部的飛鏢捏在了手中,順着方向擲了回去。
“反應夠快。”楚玉辭順手接住,冷哼了一聲。
他是真的恨透了盛千夏。
一邊命令程銳推着輪椅向盛千夏的方向行去。
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低頭一看,捏着飛鏢的手,已經黑青。
忙扔了手中的飛鏢,怒瞪着盛千夏:“無恥之徒,你竟然下毒。”
“你自己無能,還怨我無恥!”盛千夏嗤之以鼻,冷冷打量着楚玉辭,“不過,我覺得,二皇侄挺作死的,上次那條腿怎麼樣了?”
讓楚玉辭更恨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二殿下!”程銳忙提醒了一句,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楚玉辭本是想把盛千夏弄個半死的。
現在發現,自己就是偷襲也沒有那個能力。
這個傻子竟然這麼強悍。
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她手裏沒有那個奇怪的武器,他也不是對手。
“盛千夏,你醫好了八皇叔!”楚玉辭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那天,他的人可是盯的很緊,那個人雖然換了一張臉,身形身段卻無法改變。
盛千夏手裏就多了一把手槍,心裏想着得滅個口。
面上卻沒什麼情緒變化:“你今天沒帶腦子進宮吧。”
她還指望楚元陌找人來開大陣外面的鎖子。
所以,得替楚元陌守住祕密。
“我那日敢去王府,就是有一定的把握。”楚玉辭眯了眸子,對盛千夏忌憚,不敢太張狂,“其實,我對八皇叔從沒有敵意,我這個人,只是喜歡打馬遛街,喝喝花酒,逛逛青樓,沒事帶着妾室遊個船,踏個青。”
他其實有些後悔,在盛千夏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了。
本以爲是個隨意拿捏的傻子。
不料,是個爐火純青的高手。
“逛街狂到睿王府,還真是有趣。”盛千夏扯了扯嘴角,擺弄着手中的手槍。
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楚玉辭的心口發緊,他知道面前這小丫頭不像盛詩涵那麼容易糊弄。
這位是毫不講理。
說動手就動手,沒有預兆。
其實盛千夏早就想動手了,她沒有動作,是因爲她已經發現,旁邊有人盯着這邊呢,距離遠了些,還躲在暗處,怕是一槍解決不掉。
這槍殺二皇子的罪,她怕是擔不動。
楚玉辭與程銳對視了一眼。
然後程銳開口:“王妃娘娘,你在盛家的時候,沒少被盛家大小姐欺辱吧,非打則罵,斷胳膊斷腿,更是常有的事,她嫉妒你那張臉貌美,還騙你到一個破廟裏,安排了十幾個乞丐,想要徹底毀掉你,你還記得,那次是誰救了你嗎?”
聽到這話,盛千夏揉了一下額頭。
原主似乎封住了這段記憶,應該是不想記起來吧。
只是隱約有點印象。
程銳繼續:“那天救你的人,就是二殿下。”
“當真?”盛千夏有些遲疑,原主鎖住了這一段記憶,很是模糊。
“當然是真的,當初二殿下您送回王府時,已經奄奄一息,盛家二老爺是知道的。”程銳壓低聲音,“只是,二殿下不讓聲張,怕……”
“怕什麼?”盛千夏笑了,“現在能聲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