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只是不以爲意地挑了下眉,隨即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而當她看清盒內的東西,她便被嚇得馬上丟掉了盒子,還發出了一聲驚叫。
“啊——”
她嚇得接連向後退了好幾步,就連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程夏被她的這副反應弄得有點發懵:“南梔,這盒子裏……裝了什麼東西啊?怎麼把你嚇成這樣了?”
程夏一邊試探性地詢問,一邊準備上前去撿起那個盒子。
南梔卻一下子喝住了她:“別看!”
“還有……我收到這個禮物的事情,你不準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程夏的心裏對於盒內的東西,升起了濃烈的好奇心。
但她終究是忌憚南梔的,所以她只能讓自己聽話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你先出去。”南梔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仍緊緊盯着那個盒子。
程夏意味深長地看了南梔一眼,但最後還是走出了化妝室。
在程夏走後,南梔才又再度回到了盒子前面。
她將盒子翻了回來。
盒內其實只有一張字條。
真正讓她害怕的,是寫下這張字條的人。
陳運輝。
從關係上來看,算是她的養父。
也是當年將她從南家抱走的人。
她不知道陳運輝爲什麼要這麼做,但她對這個男人就是恨。
能不恨嗎?
從小到大,陳運輝對她非打即罵。
很多次連周邊的鄰居都看不下去了,說他對自己的孩子怎麼也能下得去手?
但她那時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根本就不是陳運輝的孩子。
也難怪,每一次,都能下死手。
而她後來之所以會知曉自己的身世,是那一次陳運輝喝醉了酒,揪着她的頭髮,將她的臉按在地上,然後告訴她的。
得知真相後,她當然是迫不及待地就回到了南家。
她本以爲,自那之後自己應該終於能脫離這個噩夢了。
誰承想,陳運輝的手中卻握着她許多的黑料。
他還威脅恐嚇她,說:“你這輩子都別想成爲枝頭上的鳳凰,只要有我在,你就永遠只會是那上不了檯面的野雞!”
那天,陳運輝所說的話徹底激怒了她,她失手打傷了陳運輝。
她才剛回到南家,當然不能讓這樣的好生活,一下子就到了頭。
所以,她就花錢找來了一個人。
她讓這個人陪她一塊兒演戲。
因爲這齣戲,她不僅什麼事都沒有,還以故意傷害罪將陳運輝送進了監獄。
陳運輝被判刑六年。
沒想到一晃眼,這六年就過去了啊。
陳運輝的字條上,只寫了很簡潔的四個字。
我回來了。
但就這四個字,也足以讓南梔感受到陳運輝對她的恨。
想必接下來,她的日子也不會太過安穩。
想到這兒,南梔不由得失了控一般的將這張字條撕成了碎片。
命運爲什麼要這般待她!
她有錯嗎?
她只是想要擺脫曾經的噩夢,只是想要過不一樣的生活!
爲什麼在她好不容易快要看到曙光的時候,又將這抹光給掐滅呢?
好恨……
不過,她當然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幾年前,她都有辦法將陳運輝送進監獄。
如今的她,當然也沒必要畏懼這個男人!
數秒後,她垂下眼眸,一臉陰冷地看着滿地的碎片,同時在心裏暗暗地說道:“陳運輝,我會讓你後悔的。”
而此刻,在婚宴大廳這裏,席燁臣正接受着來自衆人的祝福。
父親席君平站在他的身旁,跟他一塊兒迎接賓客們的到來。
但只要賓客走開,席燁臣臉上的笑容就會有所收斂。
思慮數秒,他還是鼓足勇氣問道:“爸……媽還沒過來?”
然而接下來席君平的回答,卻讓他有點後悔,問出這一問題了。
席君平掃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說道:“雖說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但也不能讓你哥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呆在醫院。”
“你媽一大早就去醫院陪着他了。”
幾句話,卻讓席燁臣有一種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說到底,不管他多麼努力,父母親的心裏終究是在怪他的吧?
正如母親當年情急之下所說的那句話:“爲什麼躺在病牀上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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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親的心裏,應該都更希望,現在能站在這兒的人,是他的哥哥席燁廷,而不是他。
比不過,終究是比不過。
但席燁臣還是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婚禮也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要不你給媽打個電話……”
“有客人來了。”席君平很顯然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淡淡的扔下這幾個字之後,就將目光落在了從不遠處走來的賓客身上,熱情地說道:“老劉,你來了?”
“能不來嗎?這可是你兒子的婚禮。”
很快,席君平跟對方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了。
但席燁臣卻有點走了神。
當年的事情,也不是他所願。
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席燁廷能好好的。
然而很顯然,父母親並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始終是覺得,這場災禍是他帶給他哥哥的。
就在這時,現場的工作人員迎面走了過來:“董事長,席君寒的車子到了。”
從關係上來看,席君平是席君寒的哥哥。
就算從商業地位上來看,他對這個弟弟是有點忌憚的,但也不至於表現得過於卑微。
不過,這該給的體面還是要給的。
席君平便扭頭同席燁臣說道:“你小叔到了,去門口迎接一下吧。”
席燁臣的心下是有些不願的。
但他也知道父親做出這一安排的意思,所以他也沒敢拒絕,而是聽話的應承下來:“行,我這就去。”
很快,席燁臣便往宴會廳外走去。
從宴會廳走到酒店的大門口,也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而這時,跟在他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席總好像還帶了個女伴。”
女伴?
席燁臣的眉頭隨之一挑。
看來,席君寒這次是打算玩真的?
這都光明正大地把人帶來這一場合了,是打算公開的意思?
那他還真是有點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拿下他這位油鹽不進的小叔呢?
這樣想着,席燁臣已經來到了酒店大門口。
而守在門口的保安已經上前去,幫席君寒打開了左右兩側的車門。
“小叔……”席燁臣本來是想要上前去打招呼的,然而卻在看到坐在車內的身影的那一刻,直接喪失了語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