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很快就將信寫好,放入信封。
她走出去,將信遞給了燕青。
“燕青,麻煩你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他。”
燕青雙手接過,恭敬道:
“是。請流玥小姐放心,屬下一定帶到。“
楚流玥對燕青的確是挺放心的,便道:
“看你此行出來也是十分匆忙,我就不耽誤你了。”
燕青抱拳行禮:
“流玥小姐珍重。屬下告退。“
說完,便將信小心的收起,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山峯之上還是一片久久的安靜。
楚流玥目光從四周衆人身上掃過。
“各位師兄師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衆人立刻反應了過來。
“沒有了沒有了!小師妹忙着,我們先走了!“
說完,還真的各自快速離開,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楚流玥:“……”
路之遙本來還想多問兩句,最後被葉冉冉拉走。
羌晚舟看了一眼楚流玥手上的乾坤戒,眸色微深,但並未說什麼,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楚流玥擡起手。
那枚乾坤戒對她而言有點大,她就帶到了大拇指上。
陽光灑落,從指間穿過。
那一枚乾坤戒也似乎變得更加清透光澤了些。
咔嚓。
一道細微的聲響忽然傳來。
楚流玥一愣,卻是她之前帶在另一個手指上的乾坤戒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那是她的第一枚乾坤戒,雖然等級不高,空間也不是非常大,但她戴久了習慣了,也就一直沒有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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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然裂了?
楚流玥將它取了下來,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一道裂縫。
但看這樣子,是無法恢復的了。
她回到房間之內,將那乾坤戒之中的東西都取出,重新整理好,放入了容修給她的那一枚乾坤戒之中。
雖然裏面放了數不清的白晶幣,但依然是有着很大的空間的。
放下楚流玥的這些東西,綽綽有餘。
忽然,一道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再次傳來。
楚流玥定睛看去。
她的手邊,放着幾枚乾坤戒。
那還是之前從簡風遲那要來的。
一共有八枚。每一個裏面都放着不少錢。
其中一個,上面也出現了裂痕。
無奈之下,楚流玥只好將其中的東西也全都轉移到新的乾坤戒之中。
然而剛剛做完這些,第三枚乾坤戒也轟然碎裂!
楚流玥盯着那裂開的痕跡,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緩緩看向手中那泛着淡淡輝光的乾坤戒。
好像…就是因爲這個啊…
似乎是爲了印證她的猜想,在那之後的一頓時間裏,剩下的這些乾坤戒接連破損!
到最後,竟是連一個完整的都沒剩下!
等楚流玥將其中的東西都轉送走,那幾枚乾坤戒更是直接無聲的化爲了齏粉!
楚流玥看着滿桌子的粉末,瞥了手上的乾坤戒一眼,脣角微勾。
……
江府。
尉遲松雙眼緊緊盯着進來的江羽丞。
片刻,他眯起了眼睛。
江羽丞身上的氣息…竟是完全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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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似乎是用了能遮掩自己境界的原器,如此,一眼看上去沒什麼區別,但旁人卻無法探測到其真正的實力。
尉遲松心中幾乎已經認定,那件事情,就是江羽丞做的!
“父親,尉遲閣主。“
江羽丞神色如常的走進來,先後和二人見禮,而後纔在江慄左的身邊坐下,和尉遲松面對面。
“尉遲閣主,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江羽丞臉上帶着溫雅客氣的笑,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尉遲松遲疑的看了江慄左一眼。
江慄左心中冷嗤,面上卻是哈哈一笑。
“既然羽丞已經來了,老夫還有事兒要忙,就先走了!“
說完,便十分乾脆的離開了。
等大門重新合上,江羽丞纔再次看向尉遲松:
“尉遲閣主,您有什麼事兒,現在可以說了吧?”
尉遲松卻是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犀利冷沉的目光,從江羽丞的身上緩緩掃過。
片刻,他道:
“江大公子,你身上怎的有一股血腥味?”
江羽丞神色一滯。
他來之前已經專門清洗過臉上身上的血跡,甚至還換了一套衣服,怎麼尉遲松還是發現了?
他強自鎮定,微微一笑:
“尉遲閣主當真厲害,居然連這也能覺察。“
說着,他舉起了手。
“之前不小心在手上劃了一道,剛剛簡單的處理了一番,也難怪您會聞到這血腥味了。”
他的手掌上包着紗布,殷紅的血跡滲透出來。
顯然的確是剛受傷不久。
而且無法看清那傷口到底是什麼樣的。
尉遲松眸色微沉。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那麼巧的事情?
他要來查探他的境界,他便是遮掩了氣息。
他要去看他的手腕,他的手就被劃上包紮。
江羽丞的手腕也被寬大的衣袖遮掩,無法看清。
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尉遲松心中冷笑。
江羽丞這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原來如此。江大公子也應當要小心些纔好,這次是劃上,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江羽丞瞳孔微縮。
尉遲松這是…在警告他?
“老夫今天來,的確是爲着一件事。“
尉遲松似乎沒看出江羽丞的神色變化,乾脆而直接的轉移了話題。
“老夫記得,千景園的鑰匙,似乎在你這?”
聽到“千景園”,江羽丞的心頓時狠狠的跳了一下!
他僵硬的面容上,勉強扯出一絲笑來。
“不錯。那裏的鑰匙,的確是我在保管。尉遲閣主,您問這個做什麼?“
尉遲松長嘆一聲。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老夫前一日去千景園的時候,忽然想起,老夫生前曾經贈與帝姬大人的幾樣東西,都被她放在了千景園的琴房之中。如今她已經去了,老夫便想着,將那些東西取回,也好當做念想。”
江羽丞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您說那琴房之中,有您的東西?”
尉遲松點點頭,認真的數了起來:
“有她十歲生辰時,老夫親自幫她雕刻的游龍狼毫筆,她十三歲生辰時,老夫爲她準備的琴撥子,還有她與你大婚前…”
說到這裏,他忽然頓住。
房間內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