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南親自斟了大半杯紅酒,臉上帶着笑,激動地酒杯遞過去,“喬寶兒,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你這種妖女,我早就知道你會沒事的,禍害遺千年哈哈哈……”想起當時,陸祈南看見她動脈大出血,差點嚇得心臟快沒了。
原本陸祈南還埋怨着,她失憶之後就不合羣了,見她真的過來俱樂部,一下子打雞血激動了起來。
縱使喬寶兒對眼前這位陸公子不太熟悉,但見他這麼燦爛的笑容,不自覺地跟着笑了。
她剛想伸手過去,接過遞來的酒杯,君之牧先搶了過去。
“她身上有傷,不能喝酒。”
君之牧往陸祈南看一眼,隨即,他也很乾脆,將那大半杯紅酒當成自己的喝了一口,放回桌面。
陸祈南遲鈍地反應過來,“差點忘了,抱歉抱歉。”
“一個月內,別給她喝酒。”
“知道知道。”
君之牧跟陸祈南在交談,喬寶兒感覺自己像個局外,這兩男人真的完全不需要徵同她的意見。
喬寶兒站起身,想去洗手間。
君之牧幾乎在她站起時,轉頭看向她,雖然他沒有開口,但那深邃的眼神盯着,明顯在問去哪裏。
喬寶兒感覺有些拘謹,她真不習慣。
好像她原本的生命裏多了一個人,她做什麼都要給他彙報講明白,他會無時無刻干涉她的全部生活。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喬寶兒內心也並不排斥。
“……難道我以前被奴役太多習慣了?”她皺眉在思考着。
君之牧聽到她說着無厘頭的自言自語,她總是思維跳脫,女人真的很難懂,尤其是他家這位。
“我去洗手間。”
喬寶兒被他這樣直勾勾地看着,實在尷尬,小聲說一句,邁腳就往洗手間方向快步走去。
“老大,恭喜你,嫂子終於學會臉紅害羞了,真是可喜可賀。”
喬寶兒前腳剛走,後面那羣俱樂部的無良成員立即嘻嘻哈哈地調侃。
喬寶兒能聽到他們嬉笑的聲音,她臉真的漲紅了。
這羣都是些什麼人呢。
“……你真的把君之妍忘了?”
lucy突然出現在女洗手間門口,喬寶兒被她嚇了一跳,這傢伙走路沒聲音,剛剛明明跟他們一羣大粗老男人坐在一堆的,怎麼神出鬼沒冒出來了。
lucy眯起眸子認真地審視她,正在判斷她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
對lucy來說,這世界有兩種東西絕對不能忘,第一是自己的錢,第二是仇人。
“……當時君之妍,拿起一塊碎的玻璃片藏袖子裏,你湊近她的時候,她突然用那碎片渣子,一下子扎入了你心臟的大動脈,血液噴了出來。”
lucy的聲音陰冷,還故意對喬寶兒做了一個突然攻擊的動作。
喬寶兒眼瞳微睜,看着眼前表演的lucy愣慌地有些沒反應過來。
“……算了算了,看來真傻了。”lucy自覺無趣。
忘了這幾年的人生經歷,喬寶兒整個人都變得青澀很多,太嫩了,反應遲鈍。
“我們以前很熟嗎?”
喬寶兒回過神來時,問了她一個問題。
lucy想都沒想,直接回兩個字,“不熟。”
不過,“喬寶兒,你欠我一輛車。”
喬寶兒看着她不說話,明擺着不輕易相信。
關乎自己的利益,lucy嚴肅強調,“你真的欠我一輛車,雖然沒有白紙黑字,我當時有錄像,你親口說的,我幫你調查君之妍的事情,你就把君家那臺德國戰車送我。”
喬寶兒直覺不真實,“君家的東西,我怎麼送你。”
“你以前光明正大刷着君之牧的信用卡,一點也不心疼。”
不會吧,她嫁人了之後,就變得這麼厚顏無恥,隨便花男人的錢了嗎。
瞧着這lucy好像個奸角,“……但是我覺得你好像趁火打劫。”
“什麼趁火打劫?我是這樣的人嗎!”lucy眼眸子冒着火,腰桿站的筆直,頗有幾分正氣。
喬寶兒說不過她,略一思考,“等我記起來了再把車子給你。”
“你想反悔!”
“要不,你自己去跟君之牧要車。”
lucy仇恨的目光瞪她,咬牙切齒,雖然喬寶兒有些記憶忘了,但是那惡劣的因子還在,每次都拿君之牧出來壓榨她,lucy憤怒地沒有再吭聲了。
喬寶兒進洗手間出來後,弄得滿手水珠,見lucy還臭着臉站在一旁,似乎在蹲守在等她。
這個俱樂部內沒什麼女性,除了前臺兩位櫃檯女招待之外,裏面的除了lucy全都是男人。
“君之牧叫你在這裏等我?”喬寶兒憑感覺問。
上個廁所也派人盯着,喬寶兒懷疑她嫁的男人有某種控制慾。
lucy回頭,瞪她一眼。
一副我現在很不爽,不要跟我說話。
喬寶兒故意走到她面前,揚了揚手上的手珠,lucy被蹭了一臉洗手水,表情大怒,“有種別跑,到擂臺去打一場。”
喬寶兒回頭笑得跟偷腥的貓一樣,她又不是傻子,當然會跑。
“身上有傷,跑這麼快做什麼。”吧檯的卡坐,君之牧擡頭往她那邊教訓一聲。
正所謂,一物治一物。
喬寶兒奴性十足,很規矩地停了下來,而四周俱樂部的其它目光好奇地聚集在她身上,就算喬寶兒臉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
玩一下,至於這麼兇嗎。
喬小姐不樂意直視君之牧,側過頭,假裝沒有他的存在,找了個角落位置坐着,死活不坐他旁邊。
“……我都說了,老大家裏,都是嫂子說了算。”
“哎呀,我看,我只能跟我五姑娘度過餘生。”
“再怎麼不好也是自己家老婆……還有你別擼太多了,小心腎虧哈哈哈……”
一羣人投以曖昧的目光,笑嘻嘻地,沒一個正經。
喬寶兒很好奇,這些人平時都是做什麼的,他們個個長得結實強壯,身高容貌也特別的奇異,最壯的那個二米多,最矮那個才一米三。
他們連名字也特奇葩,一個叫猴子,老鬼,還有一個叫螃蟹……
他們在自由聊天,三五成羣不知吆喝着什麼,講着一些成年人的笑話,哈哈大笑。德國超大杯的冰啤,揚起頭就猛灌,一邊粗魯的喫着大塊的烤羊肉和花生米。
喬寶兒很快也融入了這個集體,並不覺得尷尬,伸手偷偷地順了一小塊羊肉,撕着嚐了一小口,味道還蠻不錯。
“你們說那座島上,是不是以前那些海盜喜歡藏寶藏金幣的地方。”很快,他們喝的也有些多了。
“那個時代的金幣,可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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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螃蟹的高瘦男人,他五官立體,身材也很結實,原本長相還不錯的,偏偏把頭髮染成橙黃色,燙了一個麪條髮型,真的很像一大碗麪條掛到頭上,樣子很搞笑。
螃蟹不勝酒力,可偏偏他就視酒如命,不一會兒就把自己的臉喝的老紅了,因此有了螃蟹這個稱呼。
一旁的老鬼毫不客氣的往螃蟹的腳踹了下去,痛得地他立即憤怒地大罵,“……是不是想找我打架啊!”
“是。”
老鬼神色很清醒,拖着他就往邊上走去。
猴子他們還在吶喊助威,大聲嚷嚷要他們上擂臺打,不打地頭破血流都別下來了。
這羣人的相處方式,可真是相當粗暴野蠻。
喬寶兒雖然不太懂,但她不蠢,她感覺到是那個老鬼不想讓螃蟹說太多,關於那座島的事情。
她往君之牧那邊看去,忽然,她愣着。
沒想到原本君之牧悠閒地背靠在沙發上,其實他目光一直往她那邊看着。
四目相對,她臉頰有些微紅。
還是不太習慣,他這樣看着自己。
她跟君之牧是怎麼相處的呢,明顯他這樣的丈夫肯定很強勢,她大概沒有太多說話的機會。
更像一只被圈養的寵物。
她問他,是不是在尋找什麼島嶼時,君之牧並沒有正面回答,明顯他習慣於自己處理問題,不想讓她插手。
喬寶兒也沒別的想法,她原本只是想說,她手上剛好有一份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