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芍藥真想劈開宋天堯的腦子,看看裏面是不是裝的全是木頭!
她就沒見過這麼木的人!
看宋天堯明明關心自家小姐,又躊躇不肯幾前,氣不打一處來。
但……
生氣有什麼用?
又解決不了問題!
還是硬生生壓下了那股子怒火,改爲悉心誘導。
問他:“宋將軍,你可喜歡咱們大將軍?”
芍藥想了半天,覺得還是跟這位木頭有話直說比較好,便直接把問題拋了出來。
問完之後,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宋天堯的眼。
宋天堯看着她的眼睛,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她眼神有點怪。
便回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喜歡大將軍?”
芍藥:……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多操心了,從宋天堯這表情來看,他對自家小姐全然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宋將軍,我只問你:喜不喜歡咱們大將軍?”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是回答“喜歡”,那就肯定是喜歡。
要是回答“不喜歡”,那必然是不喜歡。
芍藥說話的聲音不小,再加上窗戶紙並不隔音,躺在牀上休息的林莞自然也就聽見了她的問題。
掀開被子下牀,來到窗邊,隔着窗戶紙看向院裏的那道高大身影。
他會怎麼說?
林莞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她花了好大力氣才讓它正常一些。
卻還是慌的緊。
生怕它不聽話的跳出來,忙伸出手按住胸口位置,竭力讓它保持平靜。
可是……
心底還是忍不住升出一股子期待來。
宋天堯,你的答案是什麼?
芍藥生怕自己問錯問題,死死盯着宋天堯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然而……
宋天堯真就無波無瀾,認真盯着她的眼睛回答:“喜歡啊!”
芍藥聽到這句,心下一喜,暗暗替自家小姐高興。
就連在窗邊偷聽的林莞,聽到這個回答,也是高興不已。
奈何……
宋天堯說完這句後,立刻又補充了一句:“放眼咱們整個營帳之中,很難有人不喜歡大將軍吧?”
“大將軍這麼好的性子,治軍嚴明,賞罰分明,從不以官階地位衡量士兵,可是個難得的好將軍,誰要是不喜歡她,那人絕對有問題!”
芍藥被他的話氣得一個倒仰。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裏兒,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
而躲在窗戶紙後頭偷聽的林莞,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再找不出半點笑意。
就連眼底的光都暗淡了去。
終究,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林莞到底沒有再聽下去,默默回到牀上,趴着。
事已至此,她再不必想了。
芍藥往自家小姐屋子看了一眼,不確定她有沒有聽到宋天堯的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經過宋天堯身邊的時候,用一種無限悲涼的眼神看了看他,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宋將軍,看樣子你註定孤身一人了,那就預祝你一個人生活的很好吧!”
說完之後,無限惋惜,搖着頭離去。
宋天堯完全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眉心擰得緊緊的。
“芍藥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芍藥不理會自己,急忙又追上去。
“大將軍睡着了是吧?那我就不打攪她了。”
“我只問我,剛纔那番話,究竟是何意?”
芍藥停下腳步,笑眯眯看他一眼:“也沒什麼意思,宋將軍自己想吧。”
“哦對了,宋將軍可曾娶親?”
宋天堯搖了搖頭。
芍藥點點頭:“好!很好!”
再不理會這人,大步離去。
――――
時光飛逝,轉眼便是十天時間過去。
過了臘月之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老天爺剛給了兩日好太陽,突然又陰沉起來。
到了傍晚的時候,下起了大雪。
慕容焱被林從之堵在去往交泰殿的小徑上。
“下官林從之,參見攝政王殿下。”
慕容焱看到林從之,微微蹙眉,卻並不表現出來。
將手中的暖爐遞給身後的半夏,問他:“所有奏疏都送到交泰殿了?”
半夏連連點頭:“回殿下,已然送到了。”
慕容焱淡淡掃了一眼林從之,知道他爲何而來,卻並不開口搭他的話。
仍舊在問半夏:“南邊的摺子送過來沒有?”
“陛下與寧王殿下如何?”
如今,與南齊的戰事纔是舉國頭等大事,像林從之那樣彈劾林莞的摺子,與這等軍國大事而言,純粹就是雞毛蒜皮。
慕容焱的暗示如此明白,林從之卻根本聽不明白。
仍舊像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裏,靜候慕容焱理會自己。
慕容焱見他着實非要爲難林莞,看向他時的眼神愈發瘮人。
“林大人,本王現下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處理,你若是事情緊急,在偏殿候着吧。”
與南齊的戰事舉國關注,他更是不敢有半點鬆懈。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林從之竟然還拉了那麼一幫人彈劾林莞,這腦子是被驢踢過了嗎?
他不想直接罵他,便進了句南境戰事,以暗示林從之。
哪知道……
林從之根本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十分恭敬地行禮,答了句:“下官遵命。”
慕容焱忿忿瞪他一眼,再不願意理會這人,直接進了交泰殿的正殿。
全然沒有要召見林從之的意思。
就這麼着,林從之在交泰殿的偏殿等了整整三個時辰。
富保公公人精似的人物,如何不明白攝政王殿下這是不想見他?
便特意叫人好喫好喝的伺侯着,半點沒有怠慢林從之。
太皇太后那裏聽說林從之過來,大抵也明白他是爲了什麼而來。
藉口來看望慕容焱,給他送喫食,來到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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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從之這會兒正睡着,迷迷糊糊之際,聽到有人喊:“參見太皇太后!”
瞌睡蟲騰一下就沒了,立刻自椅子上跳起來,跪地行禮。
“臣微末小吏林從之,參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在鴛鴦的扶持下,坐到主位之上,眯起眼睛,看了看他。
“你就是大將軍林莞的父親――林從之?”
老太太一邊說話一邊打量着這人。
長的倒是挺周正的,模樣清秀,透着股子書卷氣。
這做起事來,怎地這般糊塗?
林從之聽他提及自己的名字,十分激動:“太皇太后竟然記得微臣的名字,微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