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要臉,但人家沈宴要臉啊。
若他真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手把手教她畫畫,指不定會被傳成什麽樣。
初暖了然地點點頭,眼角余光晃到還在看熱鬧的陳樹,弱弱地說道:“其實還有一個沒走……”
沈宴眼皮都沒動一下:“他不算。”
……好狠。
不過乾得漂亮。
初暖抿著嘴笑了起來。
而只想看尬撩卻猝不及防又被喂了一嘴的陳樹則炸毛了:“什麽叫我不算啊?難道我不是人嗎?”
沈宴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陳樹秒懂。
這特麽是在讚賞他有自知之明啊?
絕交!
必須絕交!
“我走了!”陳樹意欲憤怒出離,以為初暖會像以前一樣留他當電燈泡。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麽的,太需要電燈泡了。
然而……
別說挽留了,初暖連個‘哦’都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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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樹:“……我真的走了啊!”
無人理會。
陳樹:“再見。”
無人理會。
“拜拜。”
還是無人理會。
陳樹:“……”
完了。
一時興起把校花得罪狠了。
老沈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不妙啊……
陳樹一出教室就慫了,邊走邊給初暖發微信。
村裡有棵草:校花啊,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回應。
再發一條——
村裡有棵草:我跟你鬧著玩。你別生氣啊!
還是沒有回應。
陳樹慌了,連忙表態——
村裡有棵草:我錯了。我下次一定給你助攻。我要是食言,我就給希望工程捐兩百塊錢。
對面這次竟然秒回——
初暖:請捐給我。謝謝!:)
陳樹:“……”
真特麽現實。
……
教室內,初暖回完陳樹的信息後就把手機收進了書包裡。
沈宴見她動書包,問:“要走了?”
“沒有沒有。”初暖連連搖頭。
大腿還沒坐呢,她怎麽敢走?
拉好書包拉鏈,初暖轉過身走到沈宴身旁,問:“你畫得什麽?”
沈宴:“吊橋。”
“哦。”前一副是廊橋,這一副是吊橋。看來他今天練習的主題是橋。
渣渣系統:“這跟坐大腿有什麽關系?”
初暖:“沒關系。”
“那你這番心理活動是為哪般?”
“好奇心重不行啊!”
“……行。”
其實初暖不是個好奇心特別強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麽,一旦事情與沈宴有關,她就忍不住想深挖。
或許是因為她需要靠他續命吧。
初暖這樣想。
收起思緒,初暖準備做任務。
沈宴現在正好坐著,面前立一個畫架,雙膝與畫架之間只有一指長的距離。她只需要往前湊近畫架看畫,然後再假裝跌到,就能成功坐上他的大腿了。
敲定方案後,初暖便開始表演,裝出一副對畫很感興趣地樣子,邊往前湊邊說:“你畫得好快。才這麽一小會兒,就快畫完了……”
說到這裡,初暖做出身形不穩的樣子,搖搖晃晃地朝斜後方倒去,下一秒便不偏不倚的橫坐在了沈宴的腿上。
演技可以說是相當之尬了。
但沈宴很配合。
他非常自然地單手攬住初暖的腰,幽深眸底含著笑,聲音磁性到犯規:“怎麽,腿軟?”
初暖被這一聲帶著溫熱氣息的‘腿軟’撩得面紅耳赤,心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去,內心羞恥無比,垂著眼在心裡問渣渣系統:“完成了嗎?”
“沒有。還差手把手作畫。”
“他已經手把手教過我了啊?”
渣渣系統:“任務要求是——坐在沈宴的大腿上,讓他手把手教你作畫。必須同時滿足‘坐大腿’和‘手把手教你作畫’這兩個要求,才能算完成任務。他之前教你作畫時,你倆是站著的,不算數。”
“……”初暖:“以前的任務都沒有要求同時進行。為什麽今天這個要求?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渣渣系統:“你可以選擇不相信。”
“……”說得好像她有的選一樣。
初暖生氣地砸給渣渣系統一個大白眼,回到現實世界,一對上沈宴的深深眸光,心跳就又加速了,紅著臉低聲說:“我還從來沒有畫過吊橋……”
沈宴眼底笑意更深:“我教你?”
“好、好啊……”
於是,初暖揣著滿腹的羞恥感,滿面酡紅橫坐在沈宴的腿上,任他執著她的手,在紙上輕輕地描著那座畫了一半的吊橋,渾身的每一處神經都是緊繃的。
“叮咚——任務完成,生命危險暫時解除。”
初暖聞言幾乎條件反射地想跳起來,但才剛做了個起身的動作,腰間的那只大手就收緊了幾分。
於是她又乖乖地坐回去了。
沈宴說過,他也有脾氣。
她不能惹他不高興。
……
經歷了仿佛一個世紀的惴惴不安之後,吊橋終於畫完了。
沈宴松開手。初暖慌忙起身,尷尬得不知所措。
“去吃飯?”沈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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