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發佈時間: 2024-09-23 05:5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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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如慶隆帝一開始所料想的,司馬瑜和韓佐的事,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已經是鬧得滿城皆知了。於是一時大家茶余飯後聊起的都是這個話題。

  事關皇家顏面,次日自然是有正直的諫臣紛紛上書言及此事。一時折子如雪片般的飛到了慶隆帝的手中。

  慶隆帝煩不勝煩,最後索性是將這些折子全都扔到了一旁不看。

  而有一封折子他卻是揀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下去。

  這封折子是韓佐寫的。滿篇洋洋灑灑的寫的都是他說他和司馬瑜之間是怎麽怎麽的兩情相悅,而司馬瑜那日之所以會矢口否認,只是因為懼怕慶隆帝和崔皇后震怒,然後責怪雲雲,然後末尾是懇求慶隆帝能夠將司馬瑜下嫁給他,他保證一定會終其一生都對她好,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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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隆帝將折子放到了一旁,而後就陷入了沉思。

  如他那晚對李太后所說,他對崔皇后的一雙子女,其實倒也說不上是真的有多疼愛,不過就是做給博陵崔氏一族看的罷了。只是再不疼愛,好歹司馬瑜也是他的女兒,這麽些年看著她從一個小嬰兒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心裡總歸還是會有幾分掛念的。

  只是她太不爭氣了啊,竟然是做出了這樣丟失皇家顏面的事。

  對於她和韓佐之間的事,慶隆帝其實是選擇傾向於她對韓佐有意這一說法的。畢竟那麽多的證據都是如此指向,他沒有理由不去相信。只是你要是對他有意,完全可以來對他這個做父皇的說啊,偷偷摸摸的做出這樣的事來,皇家一族的顏面都被你給丟盡了,現下這事該什麽收場?
  慶隆帝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提起朱筆批複了韓佐的這份折子。

  於是次日早朝時分,慶隆帝便冠冕堂皇的說起了大夏和琉南國之間這些年來的深厚淵源,然後又有感於琉南國國王這些年對大夏的拳拳忠心,故特將安陽公主司馬瑜下嫁給琉南國世子韓佐,希望兩國從今往後關系更親密之類的雲雲。

  他此言一出,殿中大臣紛紛跪倒,山呼了一聲陛下英明。而韓佐則已經是喜出望外到差點都要當場樂得屁滾尿流了。

  只是這前朝的消息一傳到后宮,崔皇后立時就哭了。

  司馬瑜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自小掌上明珠般的長大,當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原本她是打算著等司馬瑜年歲大了,在京城裡面挑揀個合適的世家子弟,這樣即便是婚後,她們母女依然是可以時時見面。但現下司馬瑜若是遠嫁到了琉南國,幾千裡路程,山遙水遠的,母女倆想見一面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

  思及此,崔皇后不由的就伏在枕上哀哀的哭出了聲來,任憑周邊的嬤嬤和宮娥怎麽勸都沒有用。

  這般鬧得了一會,外面內監高聲通報,說是崔國舅求見。

  崔國舅單名一個浩字,現居三公之一的司徒之職,乃是崔皇后一母同胞的長兄,正是現下博陵崔氏一族的族長。

  崔皇后抬手用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聲音說了一句請。

  只是任憑她再如何的擦拭,那眼中的淚水還是不停的在往外滾落著。

  於是當崔浩緩步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崔皇后一雙紅腫的眼睛和滿面的淚水。

  他是方才散朝之後才趕過來的,自然知曉他家妹子是為什麽哭了。

  只是崔浩與崔皇后不一樣,他覺得自己是個做大事的人,而做大事的人就應該懂得有舍有得,所以他覺得在司馬瑜的這件事上,崔皇后實在是犯不上傷心到了這個地步。

  所以他坐下來之後,第一句非但不是安慰崔皇后,反而是直接單刀直入的就說著:“阿瑜的這件事,須怪不得別人,都是她自己做的孽。於目前形勢來說,她下嫁韓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崔皇后立時就被他這幾句話給捅了個心尖上傷口淋漓,一片血紅。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立時便又重新滾落了下來。

  “大哥,我不說指望你來安慰我,你怎麽開口就往我胸口捅刀子呢?你也知曉,我就阿瑜這麽一個女兒啊。現下她要嫁到琉南國去,山高水長,我們母女想再見面得等到什麽時候?而且我還聽說琉南國最是窮苦,阿瑜自小便是嬌生慣養的,如何能習慣得了?”

  說到這裡,她又哀哀的哭了起來。

  崔浩很是不耐煩,便粗暴的說著:“到底是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慶隆帝的旨意已經是下了,你就是在這裡哭死了又有什麽用?阿瑜不照樣還是要嫁到琉南國去。”

  崔皇后一聽,一時哭得就更凶了。

  “我自己也知曉,這些年來我雖然是坐著皇后的位子,陛下對我也算和顏悅色,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對我甚是寵愛,可是我也曉得,在他的心裡,我終究是比不上已經死了的李皇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們畢竟是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哪裡比得上?我說的話他何曾有一句半句上過心?只是再怎麽樣,畢竟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在,見著阿瑜又是他親生的女兒,他實在是不應當將阿瑜下嫁到琉南國去啊。這不就是活生生的挖了我的心嗎?讓我如何能舍得?”

  說完之後又接著哭,簡直都可以稱得上是嚎啕大哭了。

  崔浩就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你看你,說起來還是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后,到底還是這麽的不中用。我跟你說,阿瑜的這事,認真說起來只能怨她自己做事不過腦子,實在是怨不著慶隆帝。慶隆帝如此做,方才能將她和韓佐這件事的影響給降到最低。不然你覺得慶隆帝不這麽做,那會怎麽做?讓阿瑜繼續的待在京城裡,就算是再深居簡出,那也依然免不了淪為天下人的笑料。便是整個司馬皇族,那也會跟著一起成為天下人的笑料。只有她遠離京城,甚至是遠離了整個大夏,隨著時日長了,大家才會慢慢的淡忘掉這件事。”

  崔皇后心中何嘗不知道崔浩說的是對的?只是母女連心,她總歸是接受不了司馬瑜要遠嫁,也許這輩子母女都無法再見的事實。

  崔浩見狀,也只得開口勸說著:“其實你若是往後想見阿瑜,甚至是想讓她重新回到京城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崔皇后一聽,立時就抬起頭問著:“大哥此話何意?”

  崔浩目光掃了一眼殿內,崔皇后會意,立時便開口將殿內的眾人都給屏退了下去。

  崔浩這才開口說著:“若是阿昱能坐上儲君的位置,來日慶隆帝駕鶴西去,他再坐上了皇帝的位置,阿瑜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到時他隨便的開個口,量他琉南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附屬國而已,還不是會乖乖的將阿瑜給送了回來?到時你再讓阿瑜長居京城,甚至是長居宮內,放眼這天下又有誰敢說半個不字?而且到那時阿瑜和韓佐今日的這段公案早就被天下人給淡忘得差不多了,到時你再給阿瑜挑揀一個合適的世家子弟,直接入贅皇家,豈不是好?”

  崔浩構建的這個藍圖實在是太美好,崔皇后止不住的立時就心動了。

  而且原本他們博陵崔氏一族早就打著讓司馬昱取代司馬元坐上儲君的位置的主意了,只不過現下因著司馬瑜即將遠嫁的事,崔皇后一時恨不能就將這個計劃提前。

  至於她和慶隆帝之間,皇家夫妻,原本情意也不過爾爾。而且慶隆帝身子一向不好,近年來更是每況愈下,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就會兩腿一蹬去見了先帝了?與其到時讓司馬元上位,他們母子看人臉色過日子,倒不如現下就放開手博一把。

  於是崔皇后立時也就不哭了,開始問著:“大哥,你上次說的那兩件事,現下準備的如何了?”

  崔浩端起先前宮娥送過來的茶水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而後方才說著:“這兩件事我已經是籌備好了。扶風郡那邊,多深山老林,土匪出沒,朝廷發兵剿了多次,但依然不能根除。巧的很,掌管著扶風郡的太守正是我博陵崔氏一族的人,我便讓他暗中招兵買馬,又在深山老林中建了一所場地,特地的用來操練這些兵馬的,對外則只說這只是一處匪巢罷了。至於吃穿用度,我讓崔太守打著圍剿土匪的名號,光明正大的隔一段時日就送一批吃穿用度進去,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朝廷非但不會責怪,反倒還會嘉獎於他。”

  崔皇后沉吟了片刻,方才問著:“兵馬皆在深山老林,若是京城有事,可是來得及馳援?”

  崔浩答道:“扶風郡距離京城雖然有個兩三日的路程,但若是緊急行兵,依然可朝發夕至。這個你無需擔心。”

  崔皇后點了點頭,又問著:“軍費從何何來?我博陵崔氏雖然為世族,但要負擔這麽多兵馬的日常開銷用度,只怕是有些緊手的吧?”

  “自然是緊手的。我們博陵崔氏一族不比太原王氏一族,產業遍天下,富得流油,”說起太原王氏一族,崔浩都開始咬上了後槽牙,語氣也難得的酸了起來,“想他太原王氏一族原也不過爾爾,一直被壓在咱們博陵崔氏下面,不想這代卻出了一個王雋,竟生生的讓太原王氏一族一躍成為了五姓氏族之首。”

  崔皇后歎了一口氣:“王雋確然是個人物。但好在他無意於官場,並無官職傍身,只是擔了個皇家學院的院長,不然只會是更麻煩。”

  崔浩輕哼了一聲:“他人雖不在朝堂,但朝堂上有多少官員慕著他的名聲,爭著搶著的願與他結交?而且你以為這太原王氏一族就沒有人為官了麽?旁的不說,那洛川郡的郡丞王鎏不就是出自太原王氏一族?而且這人乃是慶隆帝親自任命為洛川郡的郡丞,對我們大不利。”

  “洛川郡?”崔皇后想了一會,而後吃了一驚,問著,“大哥,我記得上次你說的軍費籌措一事當從洛川郡上面做文章,怎麽,現下聽你這意思,竟是不成了?”

  “這倒也不至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郡丞罷了,我還對付不了他?”崔浩言語中頗有些不屑之意,“你放心,我已去了一封書信給崔英,他身為洛川郡的太守,難不成還整治不了一個郡丞?我們靜候佳音就是了。”

  崔皇后點了點頭,靜默了片刻之後還是說道:“奪儲這事,我始終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李太后雖然不理朝政多年,但一身威嚴還在,在朝中勢必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且她身後的隴西李氏一族雖然較前些年沒落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手中未必沒有籌碼。要知道,現下司馬元可是他們隴西李氏一族的所有希望,真到了那時候,隴西李氏一族必定會傾全族之力與我們相對抗。”

  “隴西李氏?”崔浩很是不屑的輕嗤了一聲,“隴西李氏一族現下還有什麽人物在?拜慶隆帝的多疑所賜,前些年他一力削減隴西李氏一族,李太后怒而退居后宮,再不理會朝政。而李氏一族在朝中所有的人都貶的貶,黜的黜,隨後老的老,死的死,到現下也不過就只一個李蘊還有些氣候,其他的都不用提。就憑他們,拿什麽和我們博陵崔氏相抗衡?需知我博陵崔氏一族的族人現下遍布官場,哪裡都有。”

  但崔皇后依然還是覺得憂心忡忡:“你也說了陛下他多疑,隴西李氏一族說起來還是他的外祖父家,他依然能狠得下心對其下手,那對我們……”

  說到這裡她便沒有再說下去了,但崔浩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點你也可以放心。禦藥房中有我們的人,他前些日子曾和我透露過,說是慶隆帝原就一直有疾,這兩年來一直惡化。旁的不說,我們只需在他每日喝的藥裡面悄悄的將幾味藥加重些分量,這樣過些時日,即便他不病入膏肓,這樣也可無聲無息,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他的命。”

  崔皇后大吃一驚,起身站了起來。

  她起得太急,寬大的袖子掃到了案上放著的茶盅,只聽得哐當一聲脆響,茶盅跌落在水磨青磚地上摔了個粉碎,茶水橫七豎八的流了一地。

  “你,你這是弑君。”她面色發白,語音也變了調,“這若是被人發現,是要誅九族的。”

  崔浩卻依然坐在椅子中巋然不動,面上更是如常,並無一絲分毫的變化。

  “你以為若是讓司馬元成功的坐上了皇帝的位子,你和阿昱會有什麽好下場?我們博陵崔氏一族又會有什麽好下場?到時他首當其衝要對付的就是你和阿昱,再是我們博陵崔氏一族。與其到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如現下就先下手為強。”

  說到這裡他斜眼望了崔皇后一眼,問著:“怎麽,還是說,你和慶隆帝這麽多年的夫妻,心中割舍不下,事到臨頭心疼起他來了?你想想阿瑜,若是司馬元做了皇帝,那阿瑜必然只能一輩子待在琉南國,你們母女此生都未必能再見一面。再是阿昱,你想想,一個前皇后的兒子做了皇帝,怎麽能容忍得下現皇后生下的兒子活在世上?妹子,都到了這份上了,你覺得你還有退縮的余地嗎?”

  崔浩在說這番話的過程中,崔皇后一直在緊緊的用上齒咬著下唇,幾欲將下唇都咬出了血跡來。

  到最後她面色忽然變得堅毅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開弓沒有回頭箭,為了阿瑜和阿昱,一切都聽從大哥的。”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崔浩弑君的這個計劃了。

  崔浩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你和阿昱與我們博陵崔氏一族是唇寒齒寒的關系,我們就算傾全族之力,也勢必會將阿昱推上皇帝的位子。”

  有了崔浩的這句保證,崔皇后總算是略略的放了些心下來。

  人心隔肚皮,就算是親兄妹,利益當前,先考慮的定然也只會是自己。更何況現下嚴格說起來,司馬昱總歸是姓司馬的,難保他來日不會成為第二個慶隆帝,博陵崔氏不會步隴西李氏後步,所以崔浩不可能不提防他們母子。

  不過現下他們畢竟利益一致,暫時可以不用去考慮這些久遠的事了。

  大事說完,兄妹兩人接著閑話了一些家常。

  崔浩問了下司馬昱和司馬瑜的近況。

  司馬昱現年七歲,年紀尚不足入皇家學院,故有專門的夫子在教導。司馬瑜則是因著和韓佐的那件事,已經被慶隆帝給禁了足,輕易出不了她的宮殿。估摸著到她下嫁琉南國之前慶隆帝都不會解除了她的禁足令。

  說到這裡崔皇后又落了淚。

  慶隆帝這些年對她,在外人眼中看來確然是寵愛有加,但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才是最清楚的。於是她便將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到了司馬瑜和司馬昱的身上,但現下不想司馬瑜竟然要遠嫁數千裡之外,她這個做娘的如何會不傷心?

  崔浩安慰了她一番,說是不上一年的功夫定然會讓她們母女再次見面,崔皇后這才止住了眼淚水,問著崔護現下如何。

  崔護正是崔浩的小兒子。

  一說起崔護,崔浩便又是覺得驕傲,又是覺得煩惱。

  驕傲的是,他這個兒子從小武藝出眾,前些日子更是挑戰武術夫子成功,便是連一向甚少誇人的車騎將軍都由衷的讚歎了一句此子大才,來日成就必不下於我。而煩惱的則是,崔護性子執拗,他認定的事就算是他這個做老子的去說他照樣都不買帳。

  “這個混帳,”崔浩氣得唇邊兩撇胡須都快要飛了起來,“現下竟然是和司馬宣寧康他們走得極近,日日的在學院裡練什麽蹴鞠,說是要為即將到來的蹴鞠比賽做準備。我好幾次和他說,就算是你們學院在這次蹴鞠比賽中得了個第一又能怎麽樣?那座獎杯能當飯吃的嗎能當銀子花的嗎?可他梗著脖子和我爭辯什麽學院的榮譽感。屁的榮譽感,依著我說,還不如趕緊畢業,然後我給他塞到行伍裡去歷練幾年,這樣往後也能弄個將軍做做。”

  “這蹴鞠比賽我知道,”崔皇后點了點頭,“三年一度,還是慶元弟在位的時候立下的規矩。算算日子也該到了。屆時天下九州蹴鞠隊入京,倒也算得上是一場盛事。”

  崔浩可是沒有什麽閑情雅致去想什麽盛事不盛事的,他眯著眼睛,反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想起來了,”他傾身上前,面向崔皇后說著,“這九州之一的荊州,下面有個江夏郡,這江夏郡王的郡王妃,原是出自我博陵崔氏一族旁支的。”

  “大哥為何忽然提起此人?”

  “說起這個江夏郡王,其實也是世襲的爵位了,傳到現下已經是第三代了。第一任的江夏郡王出身行伍,但軍功寥寥,可是他踢的一腳好蹴鞠,當時在位的慶元帝又是極好蹴鞠的一個人,是以這第一代江夏郡王實際上是因著蹴鞠而被授予了郡王這個爵位。”

  崔浩說起這個的時候表情中滿是不屑。

  在他的眼中,蹴鞠不過是下等之人用來消遣的活動罷了,因為這個被授予爵位,實在是讓人看不起。

  “這個江夏郡王我是不大看得上的。是以當初他來求娶我博陵崔氏一族的女子時,我原是不想理會他的,可後來被你二哥一勸,便隨意的嫁了個旁支的庶女給他了。”

  崔皇后依然還是不大明白崔浩為什麽會忽然的提起這個江夏郡王。

  好在崔浩接著說了下去:“九州各處學院蹴鞠隊入京,必然會有這支江夏蹴鞠隊。據我所知,這一任的江夏郡王是擔任了江夏學院的院長的,屆時他肯定也會一道入京的。你我現下正是用人之際,這江夏郡王說起來畢竟還是我們的姻親,到時你我可出手拉攏一二。”

  只是崔浩言語中還蠻是不屑的,似乎覺得出手拉攏這個江夏郡王都降低了他清高的世家身份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