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容嘟了嘟嘴,不服氣道:“王爺怎知是妾身惹了禍,而不是那禍事找上了妾身?”
她的一雙杏眼瞪圓,倒是少了嬌媚,添了幾分可愛。
裴敘最愛她這般沒有心機的模樣,好心情的低頭親了一口。
“那容兒和我講講,這禍事是如何找上你的?”
他的聲音喑啞,帶着磁性,落在顧嬌容的耳中,竟也有幾分寵溺。
裴敘慣是會裝的,怪不得人人都以爲,顧嬌容是他的寵妾。
顧嬌容委屈極了。
如果將寵妾換算爲優秀員工,她就是史上最慘優秀員工。
“這不都怪王爺嘛。”
顧嬌容噘了噘嘴,擡起粉拳輕捶他的胸膛。
她的力道並不大,像是貓兒伸出了爪子一般,聲音也更加輕柔。
“誰叫王爺生的這般俊美,誰人看了不心動?”
裴敘捉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脣邊親了親,挑眉問道:“那容兒心動了嗎?”
這是個好問題。
當老闆問你是否心動,作爲一個合格的打工人,自然不能叫老闆丟臉。
哪怕你的內心毫無波瀾!
“妾身自然是心動的,能伺候王爺,是妾身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顧嬌容眨了眨眼睛,乖順的哄起男人。
她如今還需要裴敘庇護,必然要把人哄高興纔行。
裴敘似乎也知道,但從不戳破她的心思。
他捏住顧嬌容的下巴,親了一口,好心情道:“小嘴真甜。”而後修長的手指又流連至她的紅脣,輕輕撫摸着,似是把玩什麼心愛之物一般。
顧嬌容並不反抗,任由他這般動作。
“容兒如此討我歡心,便是捅破了天,我也給你兜着。”
裴敘這話絕不是玩笑,他有這樣的能力。
何況,顧嬌容的一舉一動,他都知曉,也不會叫她真的翻出風浪。
裴敘並不日日在王府,但王府的所有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
不過,多是一些小事,他無心計較,便任她們折騰。
“王爺,原來妾身在你眼裏這麼壞嗎?若是王爺不給妾身解釋清楚,妾身可不依你。”
顧嬌容摟着裴敘撒嬌,微紅的臉頰蹭着他的脖頸,幽香又灼熱的氣息輕吐,落在他的耳垂處。
裴敘單手摟着她,又捏了葡萄,送至她的脣邊,往日凌厲的眼睛,此時也變得深邃,直勾勾的盯着顧嬌容,眼底似乎有火苗跳動。
顧嬌容含着葡萄,卻沒有立刻嚼碎了嚥下去,而是用舌尖抵着,將葡萄留在脣齒間。
眼波流轉間,似乎帶上了幾分嬌媚。
她最是知道如何討好裴敘,也知道如何叫他歡喜。
裴敘自然也知道她的小心思,但他卻不着急,仍舊穩穩的在那裏,似是想看顧嬌容還有什麼手段。
因着脣間含有葡萄,她便也不好開口說話。
不過,這難不倒顧嬌容。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勾住了裴敘的衣領,將他緩緩拉向自己。
裴敘與她四目相對,配合着她的動作,慢慢靠近她。
兩人的視線交匯,呼吸交纏間,耳邊似乎也變得寂靜無聲。
那顆帶着美人香的葡萄,從顧嬌容的脣齒流連至裴敘的口中,又在無知無覺中,被吞入腹中。
待兩人分開以後,顧嬌容便想移開視線。
結果被裴敘捏住了下巴。
裴敘看着顧嬌容泛着水色的紅脣,眼神越發深邃,眼底也似是有一團化不開的墨。
顧嬌容斂眸,直覺她們之間的氣氛太曖昧。
“容兒今日很不一樣。”
裴敘啞着聲音道,“難不成你真打算和那徐家小姐交好不成?”
顧嬌容聽到這話,頭腦瞬間清醒。
他果然都知道,幸而她平常說話也很注意。
“王爺,妾身沒有這樣的打算。”
顧嬌容只想苟住性命,待完成工具人的使命,就退休養老。
但她不知道,裴敘是否信她。
畢竟她與裴敘並不存在信任一說,只有牀笫間的關係。
她的眼尾仍舊帶着嬌意的紅色,可眸子已然清明。
“妾身出身低微,如今徐小姐有意交好,想必是衝着王爺來的,妾身雖然不懂朝政,但妾身知曉,妾身是王爺的人,當以王爺爲重。”
顧嬌容這話說的不假,什麼權臣,什麼姑娘,於她而言都不重要。
唯有緊緊抓住裴敘這個靠山,纔是正經。
“容兒這張小嘴果然會說話。”
裴敘又低頭啄了一口,顯然被她哄的高興。
“不過,容兒就不怕傷了徐姑娘的心嗎?聽聞徐姑娘見過容兒以後,便定要與容兒交朋友,今日甚至不惜血本的送來禮物。”
裴敘把玩着她的秀髮,語氣戲謔,但若有人在他身旁,就能看到他眼底的冷意。
徐家此舉,絕不是爲一個顧嬌容。
裴敘才抓了王子越,徐家就來給顧嬌容下帖送禮,顯然是在試探他的意思。
顧嬌容若是不收,便也罷了。
可顧嬌容收了,這事就變得複雜了。
縱然外人或許以爲顧嬌容貪心,但她是裴敘的寵妾,她多多少少代表了裴敘。
拿人手短啊!
可徐家又打着賠禮道歉的名義,若顧嬌容不收……
裴敘想到這裏,眸底的冷意更甚。
這纔是謝婉寧的真正目的。
在宴會上叫顧嬌容丟臉,這樣的手段未免太惡劣了,可不像是個世家小姐會使的。
謝婉寧慣用這些卑鄙法子,利用別人,悄然除掉對手的同時,還讓人覺得她嬌縱愚蠢,不將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裴敘攬着懷中的人兒,他果然還是不喜歡謝婉寧。
枕邊人是個工於心計的,或許對他的前途有利,但誰能斷定,哪一日她不會也咬自己一口?
謝家不可能放棄到嘴邊的利益,謝婉寧更不會。
顧嬌容是想不到這裏的,但她到底做了多年的打工人,也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知道裴敘不高興了。
“王爺,你是知道的,妾身沒有腦子,想不了那許多,只想着將人打發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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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容摟着他的脖子,嬌嬌道。
“妾身做錯了事,王爺罰妾身吧。”
顧嬌容知道眼下裴敘不會要她的命,便也不怕他的懲罰。
若是因此事失寵,對她來說也不算是壞事。
“爺自然會罰你,不過不是現在。”
裴敘低笑,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