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來的還算及時,幾個捕頭還未下差。
謝淵和他們打了招呼,走到曹捕頭的身邊說明來意後,很快就見到了這幾日在錦繡坊附近巡邏的趙捕快。
“小趙,前天下午是否有一年約十七,小眼,左邊臉上長了一黑痣的男人在錦繡坊鬧事?”
趙捕快看了一眼謝淵試探說:“是,那人名喚周興,是街上有名的混混,近來手中犯了不少的事,我正準備將他緝拿歸案。”
倒是個聰明人,謝淵以前在衙門時,並未見過他,想來是這三年進的衙門。
“犯了事自然要將他抓回來,你既然認識他,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謝淵望了一眼離開的人。
“曹叔,都說強將底下無弱兵,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恭喜你手底下又多了一位強兵。”
能得到謝淵這位舉人的誇獎,曹捕快心情大悅,他‘哈哈’笑了幾聲,湊到謝淵的身邊小聲問:“老弟,那人如何處置爲好?”
“這人身上應該背了不少的事,先關押,然後收集證據……。”
曹捕頭聽了謝淵一番話雙眼閃了閃,他這是並不打算放過周興啊,也不知周興做了什麼,竟讓如此好脾氣的謝淵動了殺心。
“明日晚間我在君又來設宴,還望曹叔賞光。”
曹捕頭笑呵呵道:“我一定到場,正好我也有一事還想老弟幫忙。”
“好說!”
二人說了會話,謝淵進了戶房,他和留守在這裏的小吏打了聲招呼,翻閱起了周姓戶籍。
一刻鐘後,謝淵看着手中的戶籍檔案,微眯了一下眼,事情果然和他猜的一樣,周興,周大山、吳梅的兒子,他這是爲母報仇?見到明月後又見色起意?
謝淵合上戶籍檔案,在小吏的相送下走出戶房,王捕快步走到他身邊低語了一句。
知趙捕快已將人抓了回來,謝淵掏出五兩銀子手一抖,也就到了王捕快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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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辛苦了,買些酒肉犒勞一下五臟廟。”
王捕快笑了。
“我代兄弟們謝謝您了。”
“不客氣!”
與王捕快分開後,謝淵擡腳出了衙門。
棗林衚衕,姜明月目送弟弟進了謝家,也幹自己的活兒去了——繡手帕!
她繡帕子時,將石榴、餘杏兒二人叫了過來,把帶回來的布頭分給了她們。
她讓餘杏兒繼續練習裁剪衣裳、縫襪子。
繡帕子之餘,她教石榴做起了絹花。
姜明月選了一塊紫色和綠色的布,一邊做一邊教導石榴,很快兩布條在姜明月的手裏變成了一朵漂亮的絹花。
“學會了嗎?”她看着石榴問。
“學會了!”
姜明月聞言將絹花戴在了頭髮有些枯黃、毛糙的餘杏兒頭上。
“送你了!”
餘杏兒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頭上的絹花,臉上露出一淺淺的笑。
“謝姑娘!”
姜明月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坐下繼續繡帕子,沒一會兒就沉浸在了手中小小的方帕中。
穿着新衣、新鞋的餘根,搬着一小凳子悄悄坐在了正堂門口,他歪着頭睜着一雙又圓又亮的眼睛看着三人,眼睛眨也不眨的。
繡花針快速在布上穿過,沒一會兒,一個小小的人兒輪廓就出現在了帕子上。
姜明月:“……”
她本想繡竹,誰知繡着繡着變成了人,算了,就這樣吧!繡個卡通小人也挺可愛的。
姜明月放下帕子,揉了揉脖頸,擡起頭髮現戌時已過了大半,看着石榴三人道:“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是!”
三人離開後,姜明月走到外面,看隔壁門開着,裏面露出一點點的光,扭頭環視四周,看衚衕這會無人,做賊似的悄咪咪來到隔壁,將頭伸進了門縫裏。
西廂房中,餘杏兒小心翼翼的取下頭上的絹花,看着哥哥道:“姑娘給的。”
餘根重新戴在妹妹的頭上:“好看!”
兄妹二人對視笑了。
姜明月一眼就看到了謝淵,彼時的他正站在弟弟的身邊指着書講着什麼,她看了一會,又將頭縮了回來,知兩人還得一會,伸了一個懶腰回了家。
彼時周家,周大山、吳梅正準備休息,院門‘砰砰砰’被砸的直響。
周大山重新穿上衣裳道:“我出去看看。”
他走出臥室,一邊往外走,一邊高聲問:“誰啊!”
“叔,是我狗子。”
原來是兒子平日裏的酒肉朋友,周大山打開院門看着外面的人。
“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叔,大興哥被趙捕快抓走了,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
周大山聞言臉色一變。
“怎回事?這好好的怎突然就被捕快抓走了?”
“我也不知,那捕快說大興哥作奸犯科,然後就將他鎖走了,叔,你快想法救救大興哥,那牢裏可不是人待的地。”
周大山雖擔憂,但還算鎮定。
“多謝你來給我報信,你是大興最好的朋友,可知他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
狗子雙眼閃了閃道:“今日我和大興哥去汐水街……”
謝家書房內,謝淵看姜明弘已明白了道:“今日就先到這裏吧!”
姜明弘聞言合上書站了起來;“多謝先生。”
謝淵點點頭道:“我會將你調到沈瑜的身邊,這樣日後你就可以和他一起作伴了?”
這個消息來的太過突然,姜明弘擡頭看着謝淵。
“爲何?”
謝淵深邃的眼看着姜明弘:“我只是觀你對他好像很感興趣。”
姜明弘心中頓時一驚,他自認爲他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謝淵發現了,不過他只用了幾息的時間就平靜了下來。
“他文采出衆,是個很好的對手。”
謝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這個小舅子藏的深着呢!謝淵並未戳穿他,順着他的話說:“他的確是個很好的對手,且是沈家嫡系,如果你能和他交好,日後進入官場,你們二人可相互扶持。”
“弘聽先生安排。”
他頓了頓問:“先生,他既是沈家嫡系,爲何要來宛平求學,可是因爲先生的緣故?”
謝淵到也沒瞞他。
“是老師讓他過來的,一是希望我能收他爲徒,二就是餘氏私塾學習氛圍好,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這一點姜明弘深有感觸。
“先生爲何一直沒有收他爲徒?”
謝淵笑了笑。
“我嫌麻煩。”
他隨手拿起魚缸裏的一石子道:“沈瑜就像是這顆石子,菱角分明,想要將他打造成光滑的石子,絕非易事,他爹孃、叔叔們都不願意操這份心,我爲何要攬這個麻煩?”
姜明弘:說的好有道理。
謝淵將石頭重新丟進了魚缸裏。
“你正好和他相反,又太過圓滑了,都挺讓人頭疼的。”
謝淵頓了頓道:“你呢!也就有一好姐姐的緣故。”
外話意思是,如果不是因爲你姐姐,老子纔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