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作

發佈時間: 2024-12-10 08:3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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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潯也沒想到是商渺,眉梢明顯上挑了下,他走過來問:“你對藝術策劃就這麼感興趣?”

商渺笑了下,“好巧。”

“不巧,這是我負責的展。”謝潯聲音寡淡,他指着商渺背後的那副被掛起來的畫說:“展覽今天剛開,你是第一位參觀者,但是現在需要調整一下這副畫的位置,所以需要閉館。”

商渺跟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沒發現什麼問題,她說,“這個需要調整什麼?”

謝潯瞥她一眼,“光線問題,不同的光線給物品帶來的情感都不同。”

“物品也有情緒?”商渺重複着這句話,她覺得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但又不好打擾謝潯工作。

轉身剛要走,就聽謝潯叫住她:“你可以繼續看看,我只調整這裏。”

商渺在裏面又轉了一圈,謝潯就已經調整好位置,商渺再擡頭看去,果然和剛纔的感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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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還挺微妙。

從展館出去的時候已經七點多,時間晚,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商渺看了下手機,盛聿沒聯繫過她,估計是根本沒在意她去哪兒了。

商渺垂落的睫毛忍不住顫了下,接着她沒什麼情緒的將手機又放進包裏。

“你住哪裏,我送你過去。”走神的瞬間,身旁響起謝潯的聲音。

商渺不想麻煩他,“不用,我打車就好。”

“這邊很難打車。”

謝潯執意把她送到酒店,商渺纔想起她應該請謝潯喫晚飯,然而謝潯說自己一會還有事。

商渺有些遺憾,“那只能下次了。”

她說完就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結果剛下去,就碰上週沅從另一輛車上下來,身後自然跟着盛聿。

周沅也沒想到會碰見商渺,聲音微涼的開口:“商祕書膽子可真大,當着老闆的面逃班”

她說完,盛聿就走了過來,路過商渺身邊時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擡起長腿就走。

商渺站在車旁邊久久沒動,直到謝潯提醒了她一聲,她才反應過來,連忙低聲道歉。

謝潯雙手撐在方向盤上,看了她一會才擰着眉心說,“有事可以聯繫我,晏書錦讓我這段時間照顧你。”

商渺頓住,怪不得謝潯對她這麼好,原來是因爲晏書錦的囑託。

她搖搖頭,轉身也回了酒店。

然而電梯在八樓停下,她一出去,就看見盛聿等在她的房間門口。

商渺腳步一頓,盛聿聽見腳步聲,擡眼看見她,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開門。”

商渺沉默着開了門,盛聿先她一步進去,他一直不說話,只能商渺先開口,“找我什麼事?”

盛聿聽到她的話,掀起眼皮看向她,“商渺,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

商渺呼吸一窒,盛聿對她寬容?

盛聿眉眼冷冽,他看着商渺的眼神如同一汪寒潭,毫無波瀾,商渺被他看的忍不住有些顫抖。

“想辭職?”半晌,盛聿輕嗤了聲,他黑沉的眸子裏隱了些難言的怒火,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商渺你就算現在想滾,違約金付得起?”

商渺頓了會,啞着聲音說:“我知道。”

“付不起就別作。”盛聿這話就像一道驚雷似的砸在商渺腦袋裏,讓她清醒許多。

確實她付不起違約金,她還得乖乖的跟在盛聿身邊。

只是她作嗎?

商渺動了動脣角,最終還是沒反駁。

算了。

盛聿覺得她作,那就是她作。

事情說完,房間裏氣氛沉默,商渺以爲盛聿就會離開。

卻沒想到盛聿卻直接鬆了襯衫釦子,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不走,商渺也不能趕他離開,畢竟剛剛還被提醒了違約金的事。

商渺在牀邊坐了會,沉默着拿上睡衣進了浴室。

她在等盛聿自己離開,只是等她洗完澡出來,盛聿都還在。

商渺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領口拉的很嚴實。

她洗過頭髮,長髮現在凌亂的散在肩膀上。

盛聿神色自若,他打量着商渺,散漫問道:“這段時間和其他人睡過嗎?”

商渺一怔,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盛聿掀起眼皮,“晏書錦,周雋淮,還是今天送你回來那個男人。”

他漫不經心的點着這些人的名字,然後問商渺:“和他們誰做過了?”

商渺只覺得血液都凝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盛聿,後者仍舊沒什麼表情的看着他:“回答我。”

商渺仍舊說不出話,她現在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指甲扣在掌心裏,卻感覺不到丁點疼。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着問盛聿:“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盛聿像是感覺不到她的情緒,他盯着商渺看了好一會,才若有所思的問了句,“沒有嗎?”

商渺緊緊抿着嘴,說不出一句話。

盛聿站起身,他湊近商渺,擡手捏住商渺的下巴,語氣薄涼的讓人心寒:“沒有就最好,你知道我討厭髒東西。”

商渺被他捏着下巴,她只能被迫直視着盛聿的眼睛,所以能清楚看見裏面一閃而過的厭煩。

商渺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塊大石頭進去,壓的她都喘不過氣。

她努力的說着:“盛聿,你最沒資格說我髒。”

盛聿玩的多花,來者不拒。

津南等着個宋音音,樓上還住着周沅。

商渺能感覺到盛聿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正在用力,但她也不想掙扎,而是抿着脣角望着他。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眼眶泛紅,看上去很是委屈。

盛聿倒是看見了。

只是他眼裏冰寒一片,幾乎是要把商渺下巴捏碎的力氣,他咬着牙說:“那你覺得誰乾淨?晏書錦還是哪個野男人?”

他手上力氣太大,商渺疼的臉色發白,但也忍不住反駁他,“那你又是誰,也是和我偷情的野男人?”

她這話其實聽着帶了哭音。

跟了盛聿八年,從人人都以爲的正牌女友一下子落成了不值一提的牀伴。

那些她曾經的志在必得,現在都變成巴掌,全部扇在她臉上。

商渺咬着嘴脣,閉上眼睫,不再去看盛聿。

是啊。

她曾經多自信滿滿,總以爲她在盛聿心裏是不一樣的。

可到現在才明白,她和那些人沒什麼差別,都是被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