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臉色齊齊變了變。
譚如玉的笑容更是僵住。
秦希輕輕挑眉，清冷的臉上沒有過多表情。
秦舟淮默默靠坐在角落位置，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嘴角難掩的笑意。
真有意思，他還以爲她能忍久一點，沒想到這麼快就爆發了。
有好戲看了。
同樣聞到有好戲看的還有周顏郡和周柔兒。
雖然昨天鬧了不愉快，但是秦家之前就給他們遞了邀請函，礙於兩家合作關係，她們還是不能不出席。
“姑姑，好像有好戲看了。”周柔兒端着香檳輕輕晃了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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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顏郡昨天吃了虧，現在看秦家任何人出醜，她都心裏暗爽，自然不能錯過。
許勳東一把扯住周顏郡，皺眉問道，“你又要做什麼？”
周顏郡甩開許勳東的手，“看好戲啊。”
“秦二小姐……”
“請叫我秦大小姐！”秦雪凝聲音沉冷地呵斥了旁邊打算打圓場的貴婦一聲。
打圓場的貴婦程太太尷尬一笑，“……秦大小姐，其實秦家的家產給誰不都一樣嘛，你和秦大……陸少夫人是親姐妹，分什麼你我呢，對吧。”
一聽這話，大家都能聽出來，這是在給秦雪凝找臺階下。
紛紛開口附和，“是啊，秦二……大小姐，今天老夫人壽宴，大家高興，別鬧不愉快。”
這麼的場合，秦雪凝這樣開口怒斥秦老夫人，無論如何從哪方面講都是不對的。
太有失分寸了。
如果她聰明，自然就要順着臺階下。
但顯然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分寸了。
怒氣加上怨氣已經讓她完全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加上他們提到自己和許彥庭的婚約。
這兩件事都是秦雪凝最大的痛處，原本已經壓抑到瀕臨爆發的情緒徹底爆發，怎麼可能輕易被勸住。
“親姐妹？程太太願意和自己的妹妹分享自己的家產嗎？”秦雪凝出言怒懟給她臺階下的程太太，“你如果做不到就別在這裏充當爛好人！”
“我……”程太太一臉委屈，她好心給她臺階下，她居然還懟她，這二小姐是狗吧！怎麼還亂咬人。
“秦小姐，你這樣說話不好吧，我母親可是給你臺階下。”說話的是程太太的兒子程浪，程浪說着話，視線卻始終在秦雪凝身上打量，眼神裏透着幾分猥瑣。
可秦雪凝並沒有發覺，繼續見誰懟誰道:
“我說錯了嗎？我剛剛哪一句說錯了？難道秦氏不是外公原本打算給我的嗎？難道秦希不是從小就被趕出去的那個嗎？她憑什麼一回來就奪走我的一切。”
聽秦雪凝這樣講，衆人面面相覷，最後紛紛看向靜靜站在原地，連情緒都令人看不透的秦希身上。
顯然這兩姐妹是極其不合的。
周圍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許勳東見秦雪凝這劍拔弩張的樣子，怕鬧大了，她自己不好看，連忙上前勸阻。
“小雪，不要鬧了，有什麼話等老夫人壽宴結束再說。”
秦雪凝看向許勳東，看着面前的親生父親，瞬間變得咬牙切齒，“你有什麼資格教育我。”
他沒養育過她就算了，還因爲他這該死的血緣關係，她和許彥庭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她怎能不氣。
許勳東看出了秦雪凝眼中對自己的怨氣，針對性很強的怨氣，他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怨氣從何而來。
譚如玉上前兩步，看着秦雪凝，臉上還是強硬掛上笑容道，“雪凝，這些事日後再說怎麼樣？宴席馬上就開始了，還是先……”
“外婆！爲什麼要日後講，現在講不好嗎？”
“是啊，秦老夫人有什麼不好講的，既然二小姐想聽，就當着大夥的面講講清楚唄。”周顏郡不嫌事大的故意挑唆。
譚如玉五官皺攏了一下，眼神裏多了幾分怒意，“這是家事，你覺得適合把家事放在這裏講嗎？許太太跟我們家不合，還是不要在這不嫌事大挑唆的好。”
譚如玉這點詭計看不透的話也就白活了。
“秦老夫人我這也是……”
許勳東一把將周顏郡扯住，“住嘴。”
“憑什麼住嘴啊，我又沒說錯，衝我發什麼火呀？是秦雪凝自己提起來的，我好心說一句怎麼了？許勳東你這胳膊肘別老是往外拐……唔唔……”
許勳東眉心突突突的跳，忍無可忍直接捂住周顏郡的嘴。
“再繼續鬧騰，你就給我滾回去。”許勳東壓低了聲音呵斥道。
周顏郡眼神瞪着他。
“不信你就試試。”
許勳東鬆開她，周顏郡狠狠地哼了兩聲，理了理衣服，到底是不敢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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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分怕了許勳東，更多的是這種大場合，長了腦子都知道不能丟人。
要懂得適可而止。
“外婆，你說啊。”
秦雪凝咄咄逼人。
“你要外婆說什麼？”清冷地聲音響起，秦希走到秦雪凝面前，視線冷漠地看着她。
“秦希，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就是仗着外公不在，外婆又偏心你！你是被趕出去的那個，我纔是秦家大小姐，我纔是。”秦雪凝氣到眼含淚水，瞪着秦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