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看着她,臉色微沉。
他從未想過,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自己,有一天在處理家事的時候,喫癟詞窮。
數秒後,男人態度極好地開了口:“奶奶,我和冉冉之間產生了點誤會,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不好,如果可以,我願意儘可能地彌補她,還請您幫我勸勸她,讓她跟我回家。”
她笑笑:“我這孫女主意一向正,我可勸不了。”
話落,老太太走到溫冉身邊:“好了,柴火再加都要堵死了,火燒不起來,這水還怎麼煮開?”
溫冉停下加柴火的動作,起了身。
她看了老太太一眼。
後者朝傅沉烈那邊擡了擡下巴:“你想怎麼樣,把話跟他說清楚,再試試也好,直接離婚也罷,意思給他傳達明白了,就這麼耗着,對誰都不是辦法。”
“嗯,知道了。”
“去吧,人家在外面守了一夜,就留他在家喫個午飯吧。”
溫冉點了頭。
她走到傅沉烈身邊,看他一眼:“你跟我出去走走吧。”
“好。”
他們離開了家。
溫冉帶着她去了鎮上的鐵路坡。
鐵路是抗日戰爭時期修的,到現在基本廢棄了,晚上的時候,鎮上很多人會在鐵路兩側散步,還算熱鬧。
不過像今天這種時候,很清靜,沒什麼人。
她餘光瞥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默不作聲的男人,率先開口:“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想留在鎮上就留在鎮上,晚上奶奶可能會給你找個地方睡,或者你去住我們鎮上的旅館。”
傅沉烈闊步走到她前面,擋住了她的路。
溫冉正要錯開,人忽然被他抱到了懷裏。
她被抱得很滿。
他的手臂收得很緊。
這一刻,溫冉只覺得自己在心中築起的堡壘,有被摧毀的趨勢。
她提醒自己冷靜,提醒自己不要被這片刻的溫柔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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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吻着她的頭髮,開口時候嗓音極沉:“不要跟我離婚好不好?”
溫冉沒說話。
好像從昨天開始,處事風格霸道的男人,開始用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話了。
傅沉烈的聲音還在繼續:“之前我幾次爲了晚寧的事情拋下你,不是因爲我不在乎你,而是因爲我把你當成我的妻子,當成我的家人,奶奶從小給我灌輸的思想就是家人永遠不會離開我,我信了。”
“當然,我也我低估了你對我的要求和需要,是我沒有切身實地地爲你着想,還自私地要求你理解我,都是我不好。”
“你可以罵我打我恨我討厭我,我全部接受,但是,不要不理我,不要跟我離婚。”
雖然已經很努力地提醒自己冷靜,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牽着鼻子走。
可是——
聽着他如此深情地說這些話,溫冉心中的城牆,還是不可避免地在一點點坍塌。
她今天才算做很正領教了,什麼叫女人都是聽覺動物。
傅沉烈放開了她,雙手握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那雙眸子滿含深情:“江晚寧回來不懷好意,想破壞我們,我都知道。如果她健康,我一句話都不會跟她多說,可是她患癌,又是我曾經的救命恩人,我能怎麼辦?”
反問過後,他擰了眉,一字一頓地道:“冉冉,我也很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