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
“我不同意!”
喬寶兒被發現她在偷聽,乾脆光明正大的走過去,板着臉,氣勢洶洶的表明,“我不同意跟你睡!”
說着,她臉頰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不管是因爲害羞,還是因爲緊張,喬寶兒下意識地走到了顧如煙身邊,緊緊地拉着她小姨的手臂。
君之牧見她靠顧如煙這麼近,心情很複雜。
“你不跟我睡,你要跟誰睡?”他故意沉着聲音反問她。
喬寶兒臉蛋很紅,立即應一聲,“我跟我小姨睡。”
“我跟你是夫妻。”
君之牧聲音向來清冷,低沉,聽起來很有威懾感。
“可是我現在不記得你。”喬寶兒面對他忽然有些沒底氣。
“今晚,以後,都睡主臥房。”
君之牧一如既往根本不給她講理的機會。
面對這樣強勢的他,喬寶兒一時間有些無措,就像一場談判,她沒有半點經驗,只能被對手無情的打壓。
君之牧不願意看見她用這麼生疏的眼神看向自己,他轉過頭,邁腳就想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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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喬寶兒瞪着他要離開的背影,很惱火,想要罵他,話都語無倫次,“你,你一點也不體貼,不講道理的。”
君之牧停住了腳步,冷峻的臉龐露出少有驚訝。
君之牧望着她,聽着她的指責,並沒說話。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對不對?”
“你這種人真的,太過分了!”
喬寶兒確實不擅長罵人,尤其是她目前記憶裏還只是一個單純的備考生。
這個男人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不聽從她的想法,強勢又專制,她真的很討厭跟這種人相處。
爲什麼會嫁給他呢。
難道是因爲他長得帥,自己對他一見鍾情。
難道是因爲我太缺錢,把自己賣了。
喬寶兒滿腦子的想法,拼命掙扎着。
而君之牧對她此時的掙扎一概不知,只見她定定地望着自己,她的眼神很專注。
“……之牧少爺。”
方大媽匆匆走了過來。
“少夫人,我帶你在四處走走,認識一下咱們君家,當作飯後散步好嗎?”
這件事,君之牧在喬寶兒出院之前就已經吩咐了,要她儘快熟悉君家。
“不需要。”
喬寶兒黑着臉拒絕。
現在她覺得君之牧這男人很不可理喻,對這座張揚恢宏,富麗堂皇的君家也沒有參觀的興趣。
但君之牧不允許她拒絕。
“……帶她下去,從東宛開始,日落之前沒有到達南苑就明天再去。”
君之牧的聲音就如平常一樣冷冷清清的下命令。
“是。”方大媽點頭。
“我說了,不去,你們這些人爲什麼一直就喜歡強迫我?”
喬寶兒很火大,她從踏入這座君家開始就渾身不自在。
她現在很懷疑,當初她結這個婚是不是也是迫不得已。
一旁的顧如煙看着很焦急,勸了一句,“之牧啊,寶兒身上還有傷,現在也不早了,等過幾天她身上的傷拆線了再讓方大媽帶我們在四處走走……”
君之牧沒有看顧如煙,只是眼神銳利往方大媽看一眼,催促她,趕緊帶人下去。
“……少夫人,我們君家是處都有路燈,很明亮的,你不用擔心日落之後。”方大媽和藹的說一句,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勸喬寶兒聽從,別爲難他們下人。
喬寶兒臭着一張臉,顧如煙見狀,嘆了口氣。
無論談論什麼,君之牧總有自己的想法,他很堅持,說服不了。
喬寶兒轉身,很氣憤地大步朝着一條小徑走遠,顧如煙隨即追上去,語氣擔心,“……別走太快了,會扯到胸口的傷。”
喬寶兒正氣在頭上,但又不得不服從,氣不過,踢了一腳旁邊的一塊石頭,這花崗岩雖然只有雞蛋這麼大,但它很沉很結實。
喬寶兒自作自受,踹這一腳,害得自己的腳丫子都疼了。
這疼得她臉都皺在一起,縮着腳在抖。
“……哎喲,怎麼樣啊?”
顧如煙更加憂心忡忡。
“你無端端去踹那個石頭幹嘛呢,趕緊把鞋子脫了,看一下有沒有淤青。”
喬寶兒氣地大罵,“這石頭也要欺負我,我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她很幼稚,死活都要撿起那塊石頭,然後氣憤不平地扔到前面人工魚池中,咚的一聲,石頭落水,魚池的水花高高飛濺而起。
君之牧筆直站在後面看着,他沒有上前制止,或者上前安慰幾句。
方大媽看着則連連在嘆氣,“……少夫人,她,她現在心智還很年輕,難免……”難免比較幼稚。
“她向來這樣,”
君之牧臉上沒什麼情緒,難得開口,轉頭,叮囑一句,“你以後照顧她,別慣着她。”
說完,君之牧轉身往車庫方向走去,他要出去一趟。
方大媽看着君之牧走遠的背影,許久纔回過神來,失笑着,“我們怎麼慣着她呢。”
都是因爲他們之牧少爺從結婚開始就一直縱容,慣着喬寶兒,他們這些下人才會學着,連老爺子也是這樣。
喬寶兒右腳的腳趾頭,真的踢淤青了。
她坐在一處石椅上,脫了鞋,那美麗的斜陽照在她的淤青浮腫的腳趾頭上,方大媽派人給她拿了一支藥油,很專業地給她擦藥揉壓消腫。
“……哎啊,溫柔,溫柔一點。”喬寶兒痛得嚎叫。
方大媽擡頭看她一眼,這般場景,還真的熟悉,喬寶兒多少次在君家踹傷了腳指頭了,每次都喊着輕點,溫柔點。
想着想着,方大媽覺得好笑。
喬寶兒則將她腳殘這筆爛帳記在君之牧頭上,都是他害的,她纔剛出院,逛什麼狗屁東西北苑,胸口的傷很深隱隱作痛,現在腳趾頭更痛。
“……少夫人,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方大媽收起藥油,站起身問她。
喬寶兒晃了晃腳,明確已經不那麼痛了。
“喊我喬小姐。”她臭着臉,強調。
方大媽知道她在跟君之牧謳氣,失笑,“好,那現在暫時就喊你喬小姐。”
喬寶兒沒想到那麼好說話,狐疑地打量方大媽,“他那麼專制,軍令如山,你不怕他?”
“怕,我們君家的人都怕之牧少爺,他很小的時候,我們就有這種感覺。”方大媽笑了笑。
喬寶兒點頭表示同意。
沒錯,他強勢又霸道,大家怕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之牧少爺向來對自己,對別人,都要求很嚴格,可能你會覺得他對你管的很嚴。但是,之牧少爺一直對家人很好,他這麼安排一定有他的想法。”
喬寶兒沒說話,她能感覺出來,君家那些人很怕君之牧,但又很敬重他。
她心底存疑,她到底嫁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這個男人很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