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穎的聲音很小,“你和安欣道個歉吧,她這人脾氣不太好,你別喫虧了。”
安欣剛纔的那杯酒都潑在了秦初唸的胸口上,她又穿的白色裙子,而且布料問題,那片紅酒很快就浸溼了秦初念胸口的大片衣服,看上去很狼狽。
秦初念垂目看着自己身上的污漬,她慢慢擡起臉,“安小姐,是你撞到我的。”
安欣巋然不動,“是嗎,那又怎麼樣?”
“所以你應該向我道歉,以及……”她又看向安欣身旁,剛剛那個說秦松白出去躲債的人女人身上:“也要和我二哥道歉。”
“秦初念,你腦子不清醒了吧?你二哥自己把秦家給敗了還不準人說啊?你出去問問,滬市誰不知道秦松白那個逆子,把秦氏公司的股份拿出去賭博,害的秦家差點破產。”
蔣穎在後面拉着秦初念,“小念別說了,我們都知道松白哥是冤枉的,你和這些人說不清,她們腦袋裏都是石頭。”
蔣穎是真的怕秦初念會和安欣這羣人鬧起來,秦家最近動盪,已經大不如前,而且秦初念自己的出境也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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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家最近卻是勢頭很猛,秦初念沒必要這個時候和安欣槓上。
安欣下巴微微擡起,高傲姿態盡顯:“秦初念,你是不是以爲自己還是那個秦家大小姐啊?你要不要去問問在場的人,你們秦家現在算什麼,你秦初念又能算什麼?”
上流社會的交際就是這樣,摻雜着各種利益,不然蔣穎也不會阻攔她和安欣起衝突了。
安欣翹起自己的手指,看着自己剛做好的美甲,冷呵道:“我聽說你爸被送進醫院了,你媽在到處找人幫忙是吧,呵,不管你爸的死活,自己跑來參加宴會賣弄風騷,你也不怕你爸死不瞑目?”
安欣的話說完得瞬間,秦初念順手就把蔣穎的酒杯給端了過來,直接朝着安欣身上潑去。
她氣的渾身發抖:“你閉嘴!誰讓準你這樣說我爸爸的!”
秦誠現在的情況本來就很危險,安欣的這話無疑是踩中了秦初唸的雷點。
安欣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秦初念竟然會突然朝着她潑水。
等反應過來以後,她臉色一變,擡手就要朝着秦初念打過去!
然而卻被人緊緊攥住手腕,商厭陰冷的嗓音緩緩響起:“安小姐,是對我的妻子有什麼意見嗎?”
安欣看向商厭,“什、什麼?”
秦初念被商厭擋在身後,安欣盯着她,不可置信地問道:“商厭,你說她是你的什麼?”
商厭面無表情的摔開安欣的手,隨後拿出手絹慢條斯理的擦拭了下自己的手,“秦初念,是我的妻子,安小姐聽清楚了嗎?”
安欣往後跌了兩步,“怎麼會……”
商厭沒有再管她,他將剛擦拭過手的手絹扔到旁邊服務生的托盤裏,轉而看向秦初念。
在看到秦初念裙子上大片的髒污後,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他問:“外套呢?”
商厭的外套本來在秦初念身上,但秦初念那會一個人去角落裏休息的時候,覺得悶,就把外套脫了。
商厭盯着她,秦初念好一會才說道:“剛剛覺得很熱就脫了。”
商厭又看向她的衣服,語氣不明:“誰弄的?”
秦初念抿着脣沒說話,商厭就看向那邊的安欣。
商厭的眸子微眯,隨即牽起秦初唸的手,“走,回家了。”
秦初念想要掙脫他的手,她心裏本來就亂七八糟,現在看到商厭更好不到哪裏去:“我自己可以走。”
商厭把她的手腕扼得更緊,大拇指的指腹在她手腕正中間按了下,有些疼。
秦初念就知道,商厭這是已經生氣了。
然而他們還沒走遠,身後就傳來一聲:“小念。”
商厭停步,秦初念回頭看去,看見晏書錦朝這邊走過來。
他目光落在商厭牽着秦初唸的手上,臉色有些冷。
而商厭的表情比他的更冷,幾乎是強制又霸道的把秦初念直接攬進自己懷裏:“晏先生,在我和我的妻子準備回家的路上打擾我們,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他着重強調了妻子和回家兩個詞,晏書錦的臉色沉得彷彿能滴出水。
秦初念不想讓晏書錦再爲了自己和商厭碰上,她問:“書錦哥,怎麼了嗎?”
“我有事和你說。”晏書錦看了商厭一眼,忍下心裏的不快,“秦叔叔不是在醫院裏嗎,我昨天問了我家裏那邊,應該可以聯繫到南城醫院的肝臟科主任錢醫生過來。”
秦初唸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嗎?”
“嗯。”晏書錦點點頭,他本來想單獨再和秦初念說幾句話,但是商厭壓根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晏書錦只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回去把錢醫生的聯繫方式發給你和阿姨,我會提前和錢醫生說好。”
秦初唸的臉上這才終於有了點笑容,沒什麼是比能救秦誠更讓她開心的了。
只是這點笑容看在商厭眼裏就格外刺眼了,他站在旁邊,垂目將秦初唸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但也沒有阻止她和晏書錦的交流。
一路回去,秦初唸的心情終於沒有那麼沉重了。
她看着外面的夜景,懸掛着的心放下來一些。
她咬咬脣,終於說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話:“你答應要幫我聯繫到何醫生的。”
這話是說給商厭聽的,商厭嗯了聲,也不知道算什麼回答。
秦初念卻又不敢催他,她現在坐商厭的車,她害怕再次出現上次一樣的事情。
幾乎是憋着回到的家,秦初念前腳剛進家門想問商厭醫生的事,就直接被她帶着腰,壓在了門背上。
外面的路燈給屋裏帶了一點光亮,商厭身上都氣息幾乎將秦初念整個的包圍起來。
他低下頭,聲音磁性低沉:“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秦初念整個人都被困在商厭和門之間,商厭直勾勾的盯着她,黝黑又明亮的眼眸,就像是一頭盯着自己獵物的野獸。
秦初念猶豫了下,伸手去把商厭鼻樑上的那副銀絲邊眼鏡摘了下來。
下一秒,她就被商厭狠狠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