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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Neil板着小臉兒走出哈根達斯店門,秋日暖陽流轉在他臉上,給他暖萌可愛的小臉兒塗抹幾分俏皮。
陸輕晚幾乎是飛一樣衝上去,把兒子的小身板兒仔仔細細檢查了個遍,懸在嗓子眼兒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寶貝,怎麼樣?他欺負你了嗎?有沒有欺負你?你跟媽咪說,媽咪進去跟他拼命!”
所謂女人本弱,爲母則剛,陸輕晚現在就是個超人!
姓周的敢欺負她兒子,她抄起老虎鉗子直接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弄個半死再說。
Neil小嘴兒扁了扁,水霧濛濛的眼睛眨了眨,“媽咪,我以後不想再喫冰激凌了。”
“好!不喫,不喫!再也不吃了!”陸輕晚滿口答應,手指溫柔的捏捏兒子圓乎乎的臉頰,“寶貝,他嚇唬你了嗎?姓周的是個死變態,你當他發神經就好。”
Neil小腦袋上下搖晃,很同意媽咪的鑑定,姓周的是個變態,非常、特別,可是像他那樣極致的天才恐怕三百年也遇不到一個。
“媽咪,咱們走吧!”Neil軟軟的手指勾她的,小小男子漢模樣,要保護親愛的媽咪。
陸輕晚狐疑的回頭望了望還坐在裏面喫東西的周夢蝶,不應該啊,姓周的千方百計靠近Neil,難道兩人就安安分分吃了個冰激凌?不符合他的風格。
“寶貝,你們有沒有達成什麼協議?姓周的想當你跟他學習製毒,你答應了嗎?”
Neil淡定的撅噘嘴,“答應了啊,太爺爺說,活到老學到老,我還是孩子,要多學習,老周說,他會把畢生絕學都教給我,我想了想,不用交學費,還能學很多絕技,好像挺划算,幹嘛不答應?爹地說,資本運作的最高境界就是借力打力,大概相當於這樣。”
小奶娃一副佔到大大便宜的表情,真真刺激到了陸輕晚!
她駭人張大嘴巴,看了眼同樣喫驚的西河,“兒子,你說的好像不是一回事,你再考慮一下下,其實你可以拒絕,真的!媽咪在這裏呢,就算你拒絕,他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Neil又堅定的重複道,“媽咪,我想的很清楚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陸輕晚只想說,兒子你牛掰,你老媽跪了
心是有多大?
但Neil絕對不會告訴他親愛的媽咪,他和周公子還有個交易。
西河捕捉到了孩子嘴角一閃而過的笑容,暗存在心裏,作爲程墨安和陸輕晚的愛情結晶,Neil絕對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基因。
車子開動,陸輕晚後知後覺問,“兒子,老周是什麼意思??”
“就是周公子啊,他讓我叫他師傅,我當然不叫。”
陸輕晚灰常受用的笑噴了,“哈哈哈哈,有骨氣有骨氣,兒子你棒呆!回頭還能隨心情切換不同的代稱,反正他就是個神經病大變態!”
……
第二天,陸輕晚打開新聞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負面報道。
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輝煌娛樂、沈雲霄、林立松,不到二十四小時,輝煌娛樂的熱度蹭到了微博第一名,而偷稅漏稅暗箱操作的字眼,更是盤踞了各大搜索引擎的首頁。
當天股市開盤,輝煌娛樂跌破了三個點,一路上都是綠線。
而絕世影業、天虹影視、光影傳媒幾家公司的股份紛紛上漲,一直處於半生不死狀態的光影傳媒,竟然奇蹟般漲停板。
這份意外收穫估計要笑死歐陽振華父子。
“陸總,《你的子彈我的槍膛》合約已經簽訂了,下一步是不是該聯繫晏河清進行劇本改編?”
刷新聞刷的歡暢,陌生的聲音提醒陸輕晚該幹正事了。
陸輕晚切換頁面,打開準備開會用的文檔,“晏河清我來聯繫,你跟張紹剛的助理打個招呼,問他張導什麼時候回國……”
說着說着,陸輕晚擡頭髮現正在彙報工作的精幹男人很陌生,電梯口有過一面之緣,後來沒見過,據說是絕世集團來的專務,叫什麼名字她給忘了,“你是新來的?”
男人頷首,“是的陸總,我叫秦政,葉總讓我暫時做市場開發,資源整合方面的問題我也會做。”
陸輕晚記下了這個名字,回頭再詳細查查他的資料,“非常好,以後在風華工作,可能分工不會那麼具體,你就當自己是塊金磚,哪裏需要哪裏搬,薪資待遇不會虧你。”
秦政在絕世影視部磨鍊了四五年,早就練成了百毒不侵且獨當一面的技能,處理風華這點小事難不住他,“放心吧陸總,我會盡力。”
陸輕晚最愛聽別人跟她說“放心吧”,她欣賞那份自信和擔當,“我放心,你儘管放開做。”
敲了敲從陸亦琛手裏白白搶來的合約,陸輕晚笑的奸詐無比,接着她找到了許久沒聯絡的晏河清。
和大多數有才有能力的作家一樣,晏河清除了筆桿子靠得住,其他方便就是渣兒渣兒,寫完劇本就玩兒失蹤,全程不露面,不參加宣傳,不參與任何形式的公開見面會,更不參與任何私人活動。
上一次的劇本能請到他親自操刀,全是託了母親大人的服氣,至於這一次,陸輕晚摸着良心想,沒有把握。
響鈴持續了將近一分鐘,陸輕晚做好了“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的準備,然而沒想到,電話竟然通了。
“說話。”
晏河清本人的聲音!
陸輕晚一激動,忘了原本準備好的開場白,傻不愣怔道,“喫飯了嗎?”
結果可想而知,晏河清聲音自帶畫面感的鄙視道,“沒有。”
陸輕晚拍拍自己的腦門,你丫個蠢貨,“在哪兒呢?我請你喫飯!你想喫什麼,我給你準備。”
大神的世界果然都是凡人無法理解的,比如晏河清。
“想喫王母娘娘的蟠桃,太上老君的仙丹,觀音娘娘的楊枝甘露,你給我準備吧。”
晏河清說完,陸輕晚用口型罵了句“你大爺的”,臉上笑嘻嘻道,“只要你想喫,上刀山下油鍋我一定幫你辦到,不過大神,您什麼時候下凡來視察視察民間疾苦?我們這些人脖子都仰斷了,就盼着再見你的風采呢。”
陸輕晚發現,搞電影最難的並不是融資湊錢,而是將一大羣牛人聚集成團隊,然後說服他們認真幹活。
每年請晏河清寫劇本的人枚不勝舉,而他有個死規矩,寫劇本看心情,最多一年寫兩部,心情不好一本也不寫,年初他已經寫了傾聽,難保期間接了別的劇本,那麼……
陸輕晚胸疼。
晏河清輕飄飄道,“哦,我在加州曬太陽,沒空。”
陸輕晚在內裏圈圈叉叉罵了他上下三輩子,“呵呵,大神你在美國呢,沒事沒事,我把小說發你郵箱,你看一眼,如果是你願意改的,你給我個消息,如果你不喜歡,看不上,咱們以後再合作。”
於是,晏河清把電話掛了。
你特麼的!!
陸輕晚對着黑屏幕的手機臭罵。
她發誓,等劇本寫完,她一定必須要揍死丫個傲嬌鬼!
葉知秋那邊開完了籌備小會,腳步嫋娜的曼妙妖嬈,“莊慕南迴來了,見不見?”
陸輕晚正氣憤着呢,聽聞莊慕南迴國,壞心情嗖地飛出天際,蹭地跳起來,“見!當然見!必須見!人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