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元宵節過後我和她沒聯繫過,不過元宵節那晚,她和我說想出去走走,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讓我不要太想她,照顧好自己之類的。”
頓了一下,蘇漾佯裝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前陣子她在我面前提過想離開桐城,也許她……”
“謝謝嫂子。”那端急急地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三天後,黎家。
黎母急匆匆正準備出門,在門口看見來訪的慕亦瑤。
“伯母,你要出門嗎?”
“是啊,靳言那邊的保姆打來電話,說靳言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沒出來,我過去看看他。”
“我陪您一起過去吧?”
凌若南離開桐城的事,她已經聽說了,她也知道兒子這幾天翻天覆地的在找人,估摸着是沒找到,慕亦瑤和兒子關係好,興許能幫忙勸勸。
這樣一想,黎母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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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黎靳言的住處,是保姆徐媽開的門,“夫人。”看見一旁的慕亦瑤,點頭打招呼,“慕小姐也來了。”
慕亦瑤微笑頷首,“靳言怎麼樣了?”
徐媽神色擔憂,“還在房裏沒出來,一天一夜了,不喫不喝,我怎麼敲門他都不迴應。”
“反了天了,還敢給我鬧絕食。”黎母擔心又氣憤,大步進屋朝樓上走。
慕亦瑤跟着一起來到黎靳言房門口。
叩叩叩!
黎母用力敲門,“靳言,我是媽媽,開門。”
裏面沒反應。
她又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瞬間沒了耐心,轉頭看向徐媽,“去拿把斧頭給我。”
“夫人,這……不太好吧?”
“讓你拿你就拿,總不能讓他自生自滅吧。”
“是。”徐媽轉身朝樓下走,沒走幾步,身後傳來開門聲。
黎靳言打開門,“媽,什麼事?”
黎母本來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的,可看見向來乾淨穩重的兒子,鬍子拉碴,滿身酒味,滿臉疲憊,瞬間罵不出口了,只剩心疼,“你怎麼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黎靳言沒回話,轉身進屋。
黎母隨後進去,房間裏酒味熏天,茶几上全是歪七豎八的空酒瓶子,兒子進屋後就倒在沙發上睡覺。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透氣。
而後走到沙發旁邊,“你趕緊起來去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出去喫個飯。”
黎靳言躺着不動,閉着眼睛說:“我不餓。”
“一天一夜不喫飯怎麼可能不餓,光喝酒能飽?”
黎靳言沒吱聲。
黎母彎腰將兒子拉起來。
黎靳言懶懶靠坐在沙發上,蹙眉道:“媽,你別管我,回去吧,我想睡覺。”
黎母看見兒子這個頹廢的樣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睡覺嗎?不喫不喝,公司也不去,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離開了再找一個就是了,你這樣醉生夢死給誰看?”
起初聯繫不上凌若南,黎靳言只以爲她因爲公園假山那裏,他差點弄她,還有誤會她拿了他母親的錢,生氣了。
直到蘇漾告訴他,她可能離開桐城了。
他慌了。
開始滿城尋找。
可他幾乎將桐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
黎靳言垂下眼皮,嗓音低低的,很沉,“她爲什麼會離開?她怎麼能一聲不吭就離開?”
“她從來就沒想過和你有未來,不離開就這麼一直不明不白的跟着你?”
黎靳言猛然擡頭,“你怎麼知道她從來沒想過和我有未來?”
黎母也沒隱瞞,如實道:“那次我和她見面,她親口告訴我的,還說要帶她媽媽出國,爲了走得徹底,讓我替她保密。”
黎靳言眸光猛然一縮,腦中閃過凌若南在假山後說過的話。
‘我記得你說過的話,這個遊戲我喊的開始,結束你說了算,我就是敷衍一下你媽,不會真的離開你。’
可現在呢?
爲了走得徹底,爲了走得徹底……
她竟然早就想離開他了。
騙子!
他一下將茶几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掃落在地,額頭青筋直跳,拳頭緊握,“凌若南,你逃不掉的,就算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找出來!”
黎母扯住想要往外走的兒子,“你幹什麼去?”
黎靳言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將她找出來碎屍萬段!”
敢這樣玩弄他,他絕不放過她!
啪!
黎母擡手給了兒子一個耳光,“我看你是被酒喝昏頭了,當初她是爲了她爸爸才被迫跟了你,現在人家想結束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你憑什麼不允許?”
黎靳言眸光凜冽,“憑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算個屁!”黎母氣極爆了粗口,“跟你是形勢所迫,離開是她的自由,你少在這裏給我犯渾。”
“她說開始就開始,她說結束就結束,那我成什麼了?她隨意玩弄的玩物?”
黎母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亦瑤適時開口,“伯母,不然讓我和靳言單獨聊聊吧?”
黎母覺得或許年輕人能說到一塊兒去,路上慕亦瑤也答應了她,會幫忙好好勸勸,於是點點頭,離開房間下樓了。
“你不必勸我,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黎靳言點了一根菸,狠狠吸了兩口,利用尼古丁的辛辣來壓下心中的怒火和煩悶。
“我不是想勸你,如果我被人這樣玩弄,我也會生氣。”慕亦瑤一臉我理解你的神情,試探性說,“我記得淩小姐和蘇小姐情同姐妹,你可以問問蘇小姐,或許她會知道淩小姐的下落。”
“問過了,她不知道。”
慕亦瑤腦中閃過幾天前在機場看見的那一幕。
蘇漾親自送的凌若南,怎麼可能不知道?
看來她們兩人是串通好的。
現在凌若南離開了,蘇漾身邊就少了一個助手,如果黎靳言再因爲這件事記恨蘇漾……
黎靳言可是紀承洲最好的兄弟。
好兄弟的事,紀承洲不可能置之不顧,這樣紀承洲和蘇漾之間就會有矛盾了。
她也就有了可乘之機。
這樣想着,慕亦瑤佯裝疑惑開口,“不知道嗎?可是我那天在機場親眼看見蘇小姐送淩小姐和她的母親離開。”
黎靳言抽菸的動作一頓,“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