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昊然忽然過來君家,說有重要的事,原本喬寶兒想扔下手上的萌寶跟湊過去聽一聽,但君之牧不讓。
君之牧總是有意無意地不讓她知道太多,“知道的事情越多,煩惱越多。”方大媽跟她小聲解釋。
喬寶兒想了想,也沒堅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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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男人談的公事,她也不懂。
她上次跟幾個名媛坐下來喝下午飯,她們幾個還暗譏她什麼都不知道,地位不保,喬寶兒無所謂,懂太多徒添煩惱,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
一直到將近深夜11點,裴昊然才離開君家。
他們兩男人連晚飯也沒喫,真不知道在書房裏談什麼,而喬寶兒則9點半就入睡了,最近她的生活很平靜,她也安逸早睡早起。
臥房只開着一盞柔和的牀頭燈,君之牧動作很輕,他先是進了沐浴沖澡,披着藏藍的浴袍出來,坐在牀邊。
見牀上這女人睡着如此舒適,展開雙手,把他位置都霸佔了,還把他的枕頭踹到了牀底的毛毯上。
君之牧看着她眉宇舒展的睡顏,一會兒,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幹嘛!”
喬寶兒的睡意被打擾,含糊地嗯哼一聲。
君之牧每次都要這樣打擾她睡覺才安心,翻了一個身,乾脆雙手抱着他的大腿,臉蛋往他那邊湊了湊,“你,你不要煩我。”意識模糊,喃喃一句。
君之牧好氣好笑望着她。
他大手給她順了順黑長髮,原本他也沒什麼想法,只是純粹想逗一下她,“我不行啊,我大姨媽來了,別搞、別搞……”
喬寶兒卻誤會了,揚起手還拍了他兩下。
她不提還好,君之牧望着她白皙美麗的側顏,她睡覺的時候最乖靜,特別迷人,他心血有些躁熱,渾身都有一股衝動。
又害他要去衝冷水。
還睡得這麼安心。
“……今天給兒子講了什麼故事。”他決定今晚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我要睡覺。”
她的手往他胸膛推了一下,意思是,別煩她。
君之牧直接將大手伸入她的睡衣裏,故意輕輕地摩挲她光滑的肌膚,“我現在睡不着,根據我們的約定,你有義務給我講故事。”
君之牧的手撓得她癢癢地,喬寶兒不怕揍,她最怕癢。
她要發飆了,一口嘴就嗑到他發熱的大腿上,不客氣咬下去,“我都說了,我大姨媽來了……”
君之牧已經習慣了,她的尖牙利齒。
有一次,他跟幾位朋友去游泳,陸祈南還驚訝地問他大腿的紅印是不是長了什麼肌膚病,還是被什麼磕淤紅。他實在很難向他們開口解釋,這是他老婆的興趣。
君之牧望着她趴在他大腿上的後腦勺,很好說話的語氣,“你講故事,或者我做辦事?”
喬寶兒趴着不動,秀眉皺了一下。
卑鄙無恥。
他每次都是這樣很簡單地扔下兩個選擇給她,跟她平時哄萌寶差不多,威逼利誘。
順從於命運,眼前這男人是她最大的伺主,所以最好順着摸毛,尤其是大晚上別太刺激他。
“……來來來,躺平躺平。”
“君之牧,你每天那麼辛苦工作賺錢養家,真是太偉大了。”
“我跟寶寶都要靠你養,”喬寶兒這麼安逸的大米蟲生活全靠君之牧。
喬寶兒爬起牀,幹活,很有服務意識地伺候他躺在大牀上,還給他蓋蓋被子。
嘴裏講着好聽的話,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不對,是我們君家所有人都要靠你養,你一定要努力,不然我們這麼多人都要喫土了。”.七
君之牧很配合她,躺平,見她這麼識趣,他翻身,告訴她,“肩膀酸。”
喬寶兒憤怒地目光瞪着他的後腦勺,吵醒她,不讓她好睡,現在還這麼多要求。
“你老公生病了,怎麼賺錢養你。”
君之牧知道她在掙扎,慢悠悠地扔下一句。
“君之牧,你工作真的太辛苦了。”順着他比較好。
老老實實地當勞力給他按摩肩膀。
想了想,她問,“君之牧,你覺得我去上班賺錢怎麼樣?”
平趴在牀上的君之牧,假裝沒聽到。
喬寶兒又推了一下他。
依舊沒聽到。
“裴昊然找我,是關於朱小唯的事。”君之牧轉移話題,原本他不打算告訴她,但他不願意她出去外面上班。
果然,喬寶兒聽到關於朱小唯的事情,沒有再堅持問上班的事,“裴昊然講了什麼,小朱現在怎麼樣啊,她在法國什麼烹飪學校?”
喬寶兒雙手掐着他雙肩按摩,很用力。
他老婆做家務按摩服務,一百年不會進步。
“朱小唯並不是主動去醫院做人流。”君之牧不想提太多。
喬寶兒腦子遲鈍,反應過來時,非常激動,“那是怎樣啊,是不是說有人害了她!”君之牧此時平趴着,簡直魚在磚板上,被她掐着更加痠痛。
“暫時不清楚。”
他的回答還是這麼公式化。
喬寶兒不幹了,揪着他後領的睡袍,推着他翻身,一臉憤怒瞪着他,“說清楚點!”
君之牧平躺在牀,喬寶兒則坐在牀上,此時一高一低,她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還真有點氣勢。
君之牧深知她的性格,不講點內容,她今晚能折騰到不睡覺。
“朱小唯在法國沒有報名學習烹飪,住在巴黎老區,四個女人合租,目前在一家傳統法式餐廳當後廚。”
“她跟別人合租,誰?”喬寶兒很喫驚,她沒想過小朱原來是騙她學烹飪,還以爲她什麼都安排好了。
喬寶兒記得朱小唯在法國好像沒有什麼認識的朋友,誰跟她合租,跟陌生人合租好像有點危險。
“網上認識的人。”
“那些人脾氣好嗎?”
“不知道。”
“哎啊,你什麼都不知道!”喬寶兒很順手,拍了一下他大腦袋。
君之牧沒有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虐習慣。
“小朱那樣的性格,如果跟那種自私又強勢的人合租,肯定會被欺負的。”
喬寶兒很擔心,瞬間將好怕憤怒轉到裴昊然身上,“死人裴昊然,他跟小朱辦離婚,沒有給她贍養費嗎,爲什麼要跟人合租!”
君之牧聽着,眉宇微微皺起,有些不滿。
主要是他妻子總是喜歡操心那些外人,包括朱小唯,唐聿他們。
喬寶兒自己在喃喃自語,“不過,我上次在網上也認識了一些朋友,她們挺好的。”
“……有一個叫七爪章魚的網友,她說自己一個人在大城市混,太窮了所以喫掉了自己一條腿。”
喬寶兒一時來了興致,講起了最近她在網上認識的幾個網友。
“……還有一個網友家裏養了兩只很聰明的狗,一只大金毛,一只柯基,她讓柯基平躺在地板上裝死,不動。”
君之牧眉毛挑了一下,她在網上認識的什麼奇怪的人。
喬寶兒繼續很興奮地跟他分享,“大金毛蹲在柯基後面,大金毛頭上披着白牀單,還給它脖頸掛了一個牌子……”
“那個牌子上寫着‘賣身葬父’”然後她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君之牧瞧她樂得這模樣,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怪不得最近一直在折騰雙胞胎,把兒子當狗子了。
“……你在網上都認識了些什麼人?”君之牧嚴肅問她。
喬寶兒也學他假裝沒聽到。
轉頭看了看時鐘,凌晨1點了,她想睡。
“小朱的事情,你明天晚上一定要給我講清楚。”
她也躺回牀上,臨睡前不忘吩咐他,以君之牧手下那些人的辦事效率,明晚應該能查清楚。
她就這麼心安理得,闔眼,呼吸均勻入睡了。
君之牧側身,看着她這麼舒適的睡容,“喬寶兒,你還沒給我講故事。”真想搖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