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對二十六個殺手,對陸輕晚來說是第一次。
她和陸亦琛配合的並不十分默契,只是不知道彼此的真正實力,總是本能的想要替對方包攬,幾回合之後,陸輕晚意識到自己再次低估了弟弟的能力。
於是兩人放開手通力合作,哀嚎聲遍野,不斷有人倒下,也有人撲上來。
老五的爆發力強悍,但不擅長持久戰,女人耐力本就不如男人,她的缺陷漸漸無法隱藏,在橫掃偷襲時顯然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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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倆交換眼神,陸亦琛掩護姐姐和老五組成陣營,自己繼續單打獨鬥。
砰!
砰!
沒有安裝消音器的手槍擦出鋥亮的火苗,橄欖型子彈頭穿梭在無敵無邊的黑夜,衝着命運的咽喉直奔!
“小心!”
陸亦琛縱身躍起,雙手奮力將老五推開,突然承受了外界壓力,老五的身子像是一葉扁舟,跌向了密密麻麻的草叢!
“不!”
眼看着子彈要射穿陸亦琛的胸膛,陸輕晚匕首橫切長空,雪亮的刀刃猝然了鮮血,明亮的能倒影出火光。
當!
金屬碰撞的巨大摩擦力再度激起一簇火焰,子彈竟生生射中了匕首,一冷一熱兩種兵器狹路相逢,最終毀於一旦。
陸輕晚彈跳的動作撲通一聲跌倒,她趴在草地上,右手保持投擲飛鏢的姿勢,看到子彈被攔截的瞬間,她喘了口出氣。
驚魂未定的陸亦琛怔忪片刻,他不敢相信自己剛纔看到的,那是他姐嗎?
她怎麼會有如此彪悍的才能?
陸輕晚皮笑肉不笑,她手心擦到了地表,掌心火辣辣的疼,但是陸亦琛沒事她什麼疼痛都可以忍受,“別愣着啊少年,趕緊的。”
陸亦琛上前,雙手把她攙扶起來,桃花眼眸裏瀲灩着一絲絲哀傷,“咱們走不掉了。”
什麼?
陸輕晚木訥的轉過頭,突然安靜的戰場上,他們已經明顯處於劣勢,老五被兩個男人鉗制了雙臂,她和陸亦琛則慘遭包裹。
終究一人難敵四手。
陸輕晚颳了刮自己的鼻子,吐出嘴巴里的泥土,“陸亦琛,你這些本事哪兒學來的?”
“哦……等咱們死了,我在黃泉路上告訴你。”陸亦琛拍拍姐姐的腦袋,此時他更像個大哥哥。
啪啪啪。
面具男人拍手鼓掌,對剛纔目睹的鏖戰十分滿意,“很不錯,打的相當有水平,看來我要重新定義你們姐弟倆。”
陸輕晚呸了一口,“你丫誰,不要以爲老孃落在你手裏就會妥協,我哥你說醜八怪,老孃的世界沒有投降倆字,要殺就殺,麻溜點,利索點。”
她們苦苦支撐了這麼久,援兵還是沒到。
或許真的鞭長莫及。
一瞬間,陸輕晚再也喜歡不起來韓國。
面具男人伸手,下屬遞給他一柄雪亮的匕首,他一步一笑,冷冷的匕首貼陸輕晚的腮邊,“你這是小狼狗不好訓練,會咬人,我先拔掉你的牙怎麼樣?”
陸亦琛悶哼一聲,重重掙扎手腕的束縛,“放開她!衝我來!”
面具男人匕首打了個方向,刀尖瞄準了陸亦琛的喉嚨,“你?你以爲你逃得掉?”
老五無言的看看四野,“我說,既然我們都要死了,換個好點的地方唄!這尼瑪鳥不拉屎的。”
男人好像才注意到有第三個人,但他並不感興趣,“你,閉嘴!”
老五咬牙,你丫個醜鱉,不要犯老孃手裏。
老鬼放下手槍保險,負手而立,“老大,你要就地處理?”
面具男人的刀尖鋒利尖銳,輕輕一點已經戳破了陸亦琛的脖子,鮮血順着他白皙乾淨的脖子往下滑,濡溼他的肌膚和領口,“死在這裏屍體好解決。”
陸輕晚尾巴骨一緊,“小琛,你寫的小說真好,咱媽把創作才華給你真的很明智,小琛,你永遠是我心裏最好的弟弟。”
陸亦琛面不改色,匕首的尖端滑過,他能感受到血液在流,“順便告訴你,歌詞也是我寫的,小C就是我。”
那一臉的高傲,是對劊子手最大的諷刺!
陸輕晚只詫異了片時,不等匕首再動,她已經笑了,“我真笨,對外公和外婆的故事那麼投入,理解的那麼深刻,肯定不會是外人。”
“以後,還鄙視我沒才華嗎?”
“不了!你最有才!你最厲害!”陸輕晚眼睛瞪了瞪,然後她沒有了笑容。
紅色光點!
一道,兩道,三道!
十幾道紅色的光點,那是狙擊槍的遠紅外瞄準線!
紅點像黑白無常的繩索,一顆一顆點中劊子手的眉心。
陸亦琛更是怔住,什麼情況?
老五驚呼,“咱們的救星!是救咱們的!”
陸輕晚默默盤算時間,其實才過去不到半小時而已,援兵會來的那麼快嗎?
老鬼和麪具男虎軀一震,兩人顯然已經明白了局勢。
“趴下!”
隨着老鬼的吼叫,幾十顆子彈已經逆風而來。
嗖——噗!
子彈沒入目標人物的眉心、肩膀、心臟,頓時哀鴻遍野,有些人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便永遠閉上了眼睛。
陸輕晚木木的呆在包圍圈裏面,眼看着男人目瞪口呆的倒地,死不瞑目。
不知哪個垂死掙扎的男人一把拽住陸輕晚的肩膀,想讓她當人肉盾牌,陸輕晚拼了命反抗,然而那小小的子彈已經螺旋着飛梭進她的胸口。
陸輕晚兩眼一抹黑,人便倒了下去。
……
朝陽擦亮了東方窗戶,潔白窗紗滲透清晨的霞光。
潔白的病牀上,陸輕晚小小的臉兒掩在被子下,露出下巴和雙眸。
她闔眸沉沉睡着,纖長弄翹的睫毛覆蓋,暖融融的光將她的臉色照耀,纖毫畢現,卻不見半點瑕疵。
好痛啊,胸口超級痛。
她覺得自己中彈了啊,難道沒死嗎?那麼她在哪兒?
陸輕晚努力撐了撐眼皮,特麼好累啊,睜不開眼睛,好像被人暴打一頓。
“我姐醒了嗎?”
小琛的聲音?
陸亦琛只受了皮外傷,脖子纏了幾道紗布,其他地方完好無損,他憂心的望着病榻上的姐姐,心疼又愧疚。
程墨安枯坐在牀畔,深海般的黑眸凝望陸輕晚,“沒有。”
老狐狸的聲音!!老狐狸!!她在做夢嗎?她一定在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