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做了一碗蛋炒飯,她喫得不是很有胃口,吃了幾口就到衛生間吐了個乾淨。
她的孕吐反應一直沒有消失,反而隨着月份的增長愈演愈烈。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甚至摸着肚子小聲的祈求,“小布丁,你乖一點,聽話一點。”
但是於事無補,食慾不振和間歇性的嘔吐幾乎讓她每天頭重腳輕。
她給蘭斯年打電話,電話卻打不通,初七和冷喬好像也都消失了。
她一瞬間被切斷了所有與庫力的紐帶和聯繫。
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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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往是那麼想要逃離庫力,逃離蘭斯年,但是真的聯繫不上了,她卻只有摸不着底的恐慌。
她用了各種方式,祕密號碼的鏈接,暗網地帶的郵箱,信息卻無一例外的石沉大海,有去無回。
在東城開了十幾年的甜品店也關門了,她再也找不到塔斯提島少女了。
宋青葵只覺得渾身發冷,腦海裏各種光怪陸離的想法。
蘭斯年放棄自己了?放過自己了?已經徹底不再約束自己了?
桎梏在自己身上數年的繩索乍然一下斷了,她卻一點都不高興,反而只是茫然。
蘭斯年不束縛自己了,顧西冽也放了她,她好像徹底自由了。
但是,又好像成了一座無人問津的孤島。
北極冰川的孤島,連一尾游魚都沒有。
在聯繫不上庫力的第五天,她從鋪天蓋地的廣告裏看到了一場慈善拍賣會。
首席舞蹈家司徒葵此次拍品是一幅畫——燃燒的向日葵。
宋青葵盯着電視裏的廣告,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牙齒咬着脣內的軟肉,隱隱有了血跡。
夏海藍見她情緒不對,趕緊讓她回家好好休息。
彼時,司徒葵正在指使人從顧宅搬走那幅畫。
那幅畫常年掛在顧家大宅的樓梯旁,取下來的時候,牆壁上都有了深深的框架印記。
管家在一旁不停的勸說,“司徒小姐,您要搬也得等少爺回來再說吧,我這不敢讓您拿走啊,萬一少爺不允許,我這……”
司徒葵瞪了他一眼,吊着眼尾吼他,“你是什麼東西?你給我閉嘴吧,你再在這裏多話,等我嫁給冽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趕出顧家。”
管家只能道歉,眼神頻頻往門外看,希望顧西冽能趕緊到家。
所幸,顧西冽的車已經到門口了。
他一下車看到顧宅裏這麼多搬東西的人,頓時有些不愉,問道:“這是在幹什麼?”
管家還沒開口,司徒葵就擠上前,笑着道:“冽哥,方夫人那邊不是要舉行一個關愛山區孩子的慈善拍賣會嘛,我就想着找點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去參加,我想來想去覺得這幅畫挺好的,所以讓人過來取。”
“畫?”顧西冽步履不停,上樓準備去書房拿文件。
司徒葵跟在身後,“對啊,就是以前我畫的畫,一直掛在這裏。我現在也沒什麼時間畫了,所以就說取下來去拍賣。你不會不同意吧?”
顧西冽還得趕一場視頻會議,所以也沒多問,“你高興就行。”
司徒葵抿脣笑,看起來很是乖巧又可愛,“那我就不打擾你啦,我先走啦。”
她說完就轉頭匆匆指揮着工人離去,上車前還瞪了管家一眼,啐了他一句,“多管閒事的老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