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看了溫冉一眼，見她已經偏過頭茫然地盯着窗外，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車子重新開了出去。
溫冉收回目光，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該怎麼辦？
原本她是可以離婚的。
可是現在有了孩子，她不想讓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一個沒有爸爸的人。
眼下，她好像只是受了點委屈，傅沉烈也暫時沒有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好像他們之間還沒有到非離不可的地步。
再等等吧。
二十分鐘後，他們到了傅宅。
下車之後，傅沉烈走到溫冉身邊，想去拉她的手。
她避開了。
他看着她一眼，第二次嘗試了才得手。
溫冉看了眼那只被他霸道地握在掌心的手，微微皺眉：“結婚這麼長時間了，我們兩個關係怎麼樣奶奶都看在心裏，已經不需要繼續在傅宅的傭人面前表演了。”
男人反問：“誰告訴你我是在表演？”
她沒說話。
即便如此，他還是開口補充：“我是真心想牽你的手。”
溫冉仍舊沉默。
兩人就在這沉默之中，走到了傅宅主客廳。
老太太看見溫冉過來，開心地拉過她的手：“冉冉啊，好幾天沒見你了，怎麼樣，這段時間過的好嗎？”
“挺好的。”
“真的假的？”
她笑着點頭：“當然是真的了。”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
她不悅地瞥了眼傅沉烈：“丈夫在醫院顧着其他女人的生死，你怎麼會好？也只有那些拎不清的人，纔會覺得你什麼事都沒有。”
聽見這話，溫冉垂眸，臉色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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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餘光瞥了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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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皺眉，似乎沒料到老太太竟然什麼都知道：“奶奶是在說我麼？”
“說誰，誰心裏有數。”
“您什麼時候這麼耳聰目明瞭，把我的行蹤掌握地一清二楚？”
老太太冷哼：“我年齡是大了點，但也不是瞎子，今天如果不是我叫你帶着冉冉回來喫飯，你是不是還要繼續在醫院守着她？”
傅沉烈果斷否認：“沒有。”
“你不用這麼着急否認，今天叫你過來，我就是想問問你，江晚寧如果就打算這麼一直鬧下去，藉着生病爲由，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你，你準備怎麼辦？”
溫冉聽見奶奶這番話，暗想——
這正是她想問的。
可惜，他給出的回答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我沒想那麼多。”
老太太氣的呼吸重了幾分：“你不是沒想那麼多，你是壓根就沒有關注過冉冉的感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你不妨想想，這世界上有幾個做妻子的女人，希望看見自己的丈夫對前女友噓寒問暖處處關心？如果你和冉冉換位思考一下，你就會明白你現在的做法有多不負責！”
男人深如潭水的目光看向了溫冉身上。
她在老太太身側坐着，安安靜靜的，一語不發，聽他們討論和晚寧有關的事情，也不插話。
傅沉烈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但他覺得，這沉默之下，必定隱藏着諸多翻涌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