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這晚睡得很踏實,醒來的時候,沈延舟已經穿好了衣服。
趙二往下拽了拽裙子,朝沈延舟笑了笑。
昨晚就像做夢,好像回到了十幾歲的年紀,做着思春期的夢。
沈延舟捏了捏趙二的臉,說,“你之前留下的東西都還在原來的位置,我沒動,有需要去原來的地方拿就行,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趙二點點頭。昨晚,沈延舟和趙二說了一些魏釗的事情,讓她心裏有個底。也答應她,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先考慮她,然後再做決定,不能再像這次莽撞。
沈延舟問趙二今天有什麼安排,晚上是否還在。
趙二和沈延舟說了溫一鳴的事情,“所以,我投了他的那個女團。”
沈延舟脣角勾着,單手系領帶。
趙二過去幫忙,問:“你笑什麼。”
“不瞞你說,第一次見到你和溫一鳴坐一起的時候,就覺得你會和他籤。”
“爲什麼?”趙二問。
“因爲我看你們坐一起笑得挺開心的。你之前沒那麼笑過。”提到以前的事情,沈延舟心裏不太好受。
她好像確實沒在他面前那麼無憂無慮地笑過,或者笑過,但一轉臉看到是他,她又收起了笑臉。
趙二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只是問,“那天你爲什麼突然又回來了。”
沈延舟坐在趙二旁邊,握着她的手,說:“我走的時候看到你在甲板上睡覺,本來沒有叫你的,後來想想,覺得你一個人也不安全,又回去了。”
“那件衣服也是你蓋的?”趙二說,“衣服我還收着,等你回北城的時候再還你。”
沈延舟抱住趙二,說:“那天你邀請我一起看煙花,我其實是想答應的,但你又不看了。阿慕,這些小事一直在我心裏徘徊,等我們的事情忙完,就一起去看煙花。”
趙二和沈延舟拉勾,沈延舟認真地說,“阿慕,我會用一輩子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趙二晃了晃他的小拇指,說:“嗯,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她以前閒着無聊的時候,會幻想自己和沈延舟在一起後要做的事情,列了足足一百來件,她想,人生只要有夠長,這些願望總會不慌不忙地達成。
……
趙二又約了溫一鳴,見到溫一鳴時,他的臉色滄桑了不少。
趙二問溫一鳴怎麼了,溫一鳴擔心地說,“我擔心你鴿我,我的心臟經不起大起大落。”
趙二拿着合同朝溫一鳴晃了晃,說:“合同我拿來了,你放心吧。”
溫一鳴和趙二說了舞社之前的情況,加上陳之耀,有九個孩子都比較受歡迎,跟着他一起練唱跳,可塑性強,而且在圈子有一定的名氣。
這些孩子都還在上高中,最大的是陳之耀,上高三,情況也棘手,成績中等,現在正在衝刺階段,他媽媽不是很願意讓陳之耀跟着溫一鳴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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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那個裴度正在上初二,媽媽倒是很開放。
趙二有點詫異,說:“那年齡差跨度是不是有點大?”
溫一鳴說,“那倒不是問題,裴度發育比同齡人快,現在已經快一米八了。”
在溫一鳴的建議下,他和趙二從最簡單的開始攻克。
裴度、張光北、沈正、魏程淵、梁小贈、周霖禮、張河新、王放都同意了,這些小孩,要麼是年紀小,沒有前途顧慮,要麼是家裏不管,管不住,要麼是家裏有錢,孩子們身無長處,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事情,家長也都支持。
最後只缺一個陳之耀。
大概花了一週的時間見這些小孩,趙二發現,這些小男孩都太皮了,倒不是不聽話,就是有點過於活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玩耍。
而且他們的主心骨就是陳之耀——他們管陳之耀叫哥,他們都聽他的。
週日下午五點,趙二和溫一鳴去接陳之耀放學。
他常常一個人走,把校服外套隨意地掛在肩膀上,不經意間釋放自己的魅力。
他揹着給書包,目中無人地從人羣中走過時,總是惹來少女偷偷看過來的目光。
趙二看到有個眼熟的女孩正盯着她,眼神裏沒有敵意,就是端詳。
她見過這個女孩,銀河廣場那天,就是她告訴的自己,舞臺上的那個人叫做陳之耀。
陳之耀坐在車裏副駕駛的位置,瞥了女孩一眼,搖上車窗後,淡淡地笑了。
趙二沒管那麼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和陳之耀的父母談談。
然而,陳之耀是單親家庭,家裏只有一個媽媽,他懂事,去舞社裏常常兼職教別人,或者出去參加比賽,幫媽媽體面的賺錢補貼家用。
也因此,陳之耀的媽媽對他的前途很看重,很謹慎。
她不知道男團是什麼,總覺得趙二在給他畫餅。
而且,她兒子今年的學習彷彿得了高人指導,一模考試的時候甚至都殺進了一本線,進步快的很,她不是很造成陳之耀冒險。
談話進行了兩個小時,趙二無功而返。
天又下起了綿綿細雨。
趙二和溫一鳴站在陳之耀家的樓下等出租。
溫一鳴忍不住抽根菸,說,“陳之耀是個好孩子,比較聽媽媽的話,如果說不通他媽媽,也很難說服他。”
兩個人也沒一起喫飯,就各自上路了。
趙二去了《臉紅》殺青的場地,江邊的堤壩上。
此時,風混着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就那樣頹廢地坐在地上,讓黑色的闊腿褲瞬間染上了泥濘。
她看着波瀾的江面,內心一陣沮喪。
《臉紅》是賣出去了,可審查遲遲沒有反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播。
劇還沒有任何效果,如今她又投了溫一鳴。雨水拍在自己的臉上,趙二有些清醒了,她的心亂跳,真擔心事情搞砸,還要賠張之楠兩千萬。
她進入到了一種負面漩渦,出不來。
趙二心裏一陣煩,感覺胸口有些沉悶。
她急忙打起傘,往回走,卻在回程的時候,看到了沈延舟走了過來。
她看着那把出現在自己頭頂的傘,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沈延舟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趙二的身上,說和合作夥伴一起在不遠處喫飯,走的時候,看到這的身影有點熟悉,就過來看看。
“怎麼了?”沈延舟問。
趙二說,“有點難過,不過看到你我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