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帝更想弄死楚元陌。
他的兒子已經斷了一條腿,這楚元陌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這是仗着有功績了。
“老八,玉辭他也是一時糊塗,而且當時只有他們二人,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還得等玉辭醒來。”景仁帝一向假仁假義,雖然生氣,卻沒有表現出來。
卻也不肯妥協。
“陛下,臣婦沒有說謊!”盛千夏也是胸有成竹,楚玉辭去王府的目的一定不純。
他定不敢對質。
而且他那些慘死的手下,他都得處理一下。
景仁帝上下打量盛千夏,嘴角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又深深看了一眼楚玉辭。
他只有兩個兒子,雖然偏心一些,也都能關注到。
對於楚玉辭的低調,懂事,不爭不搶,他是看在眼裏的。
甚至婉妃也一向溫婉良善。
他纔想着,給這對母子做主,教訓楚元陌和盛千夏一番。
眼下,卻是騎虎難下。
景仁帝握了一下拳頭:“李太醫,把二皇子弄醒。”
必須得當面對質。
盛千夏扶着輪椅的手緊了一下,楚元陌擡手握住:“沒關係,不怕。”
他也是打心裏佩服自己這小王妃。
戲精上身啊。
李太醫得了命令,不敢怠慢,用銀針刺在楚玉辭身上幾處穴道。
不多時,人就睜開了眸子。
只是臉色異常蒼白,風流中添了幾分病態。
“父皇!”楚玉辭一向禮數周到,顧不得腿疼,就要下來施禮問安。
景仁帝忙打斷他:“玉辭,你腿上有傷,不必施禮。”
這時楚玉辭纔看到楚元陌和盛千夏,眸色緊了幾分。
袖子裏的手緊緊握住。
他的心裏慪的要死。
這一次真的是損失慘重,賠了夫人又折兵。
“見過八皇叔!”楚玉辭又看向楚元陌,聲音壓的有些低,“八皇嬸!”
盛千夏只是諾諾應了一句。
讓楚玉辭心裏冷哼了一聲。
他算是見識過了這個女人的卑鄙無恥。
“玉辭,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腿是睿王妃所傷嗎?”景仁帝雙眸犀利,直視着楚玉辭,似乎要將他看透一般,聲音卻是溫和的。
這個父皇如何,楚玉辭心裏也是清楚的,此時一翻身,從矮榻上翻在地面上,雙手撐着跪了下去:“求父皇饒命,兒臣該死。”
他這話一出,景仁帝的表情就僵在了那裏。
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一張臉鐵青鐵青的。
楚元陌握着盛千夏的手,挑眉看向楚玉辭,冷哼了一聲。
他也是瞭解了事情的前後,才如此沉着冷靜的。
他知道,楚玉辭不敢說什麼,只會打落牙齒和血吞。
“你,你,混賬!”景仁帝猛的站起來,擡手指着楚玉辭,氣的額頭青筋根根暴起。
而楚玉辭忍着痛,咬着牙關跪在那裏:“是兒臣鬼迷心竅……”
這一次,真的是栽了個大跟頭。
在場的宮女太監侍衛太醫,也都默默低了頭。
有些話,他們不該聽啊。
這二皇子覬覦自己的皇嬸,還直接到府上欺辱,真是畜生不如。
這要是傳出去,也是有辱皇室名聲的。
這些種種,真的讓人無法理解。
“八皇叔,八皇嬸,是侄兒混賬,畜生不如,請原諒侄兒這一次,侄兒再也不敢了。”他的腿生疼生疼的,每說一個字,他都會冒一層冷汗。
雙手有力摳在地面上。
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痛,讓他格外的清醒,讓他能記住這一次的恥辱。
記住盛千夏。
景仁帝用力揉着額頭,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楚玉辭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這真的是顏面盡失。
好在,他爲了維持仁帝形像,一直壓制着怒火,沒有發作。
局面還不算太壞。
“老八!”不過景仁帝還是輕輕咳了一聲,“玉辭的確該死,你說,該如何處置!”
倒是直接把主動權交給了楚元陌。
他也沒有偏袒。
公平公正。
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楚元陌扯了扯嘴角,看向盛千夏:“王妃,你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讓跪在那裏的楚玉辭下意識的脊背生寒。
這女人有多狠,他是領教過了。
“不用了,我,我已經打斷了他的腿。”盛千夏低聲說着,還是小心翼翼。
險些把楚玉辭氣笑了。
恨不得把盛千夏給生撕了。
楚元陌卻不同意。
這楚玉辭敢去王府鬧事,還真是狗膽包天。
斷不能就這樣算了。
“陛下,王妃膽子小,被欺負了,也不敢聲張,”楚元陌沉聲說道,“二皇子做出如此有悖人倫之事,宗仁府不管嗎?”
宗令把人送來就離開了。
他是不想惹的一身騷。
這事,怎麼處理,他都沒有好果子喫。
楚玉辭倒是沒有動,他早就料到了。
他這個皇叔看着無害,實則心狠手辣。
不狠辣,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老八的意思……”景仁帝咬着牙,沉聲喝問。
一張老臉黑青黑青的。
楚元陌接過話來,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是氣勢不減,鎮定自若:“臣弟覺得,此事交由宗仁府,按律令處置,最合適。”
不等景仁帝打斷,楚元陌又繼續:“這樣纔不失公允!”
他這個好哥哥,不是要做明君嗎?
他得給他製造機會纔行。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兒臣願意接受懲罰!”楚玉辭知道這件事已經無法逆轉。
只能接受。
那麼,他要把影響降到最低。
當然,還能借着這件事,讓自己更低調些。
這樣,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於他來說,不算太壞。
景仁帝也是恨鐵不成鋼,只能嘆息一聲:“去翰林院修身養性吧。”
他一向清醒,從不會爲女色所動。
生出來的兒子,卻是風流成性,敢覬覦自己的皇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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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這小兒子如此,太子之前也犯過爲樣的錯誤。
太子當時也是他極力壓下來的。
現在想想,更心累了。
楚玉辭一頓,還是磕頭謝恩。
這的確是好事。
翰林院的確能束縛住他,可實際上,他如何,他自己最清楚。
不由得低頭笑了一下。
被擡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盛千夏,滿臉的挑釁。
這件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