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看向教室外面,盯着西點社的方向,斬釘截鐵地說,“這次,我們社參加學校舉辦的元旦晚會。”
“晚會上,我們一定要烤出最好喫的酥點,贏她們西點社一回!”
“我們要讓同學知道,華夏不止美食豐富,傳統的酥點也比西點好喫!”
鄭小乖被他的氣勢感染,“是。”
社長高聲說,“那好,今天就從烤蛋黃開始,我們做經典的豆沙蛋黃餡。”
“好。”
烤蛋黃,先從打鹹鴨蛋開始,把外殼清洗乾淨後,敲出蛋黃,主要是清洗掉蛋黃表面的那一層膜,均勻放在烤盤裏,噴上高度白酒。
風爐調到150度,給它預熱8分鐘,等到蛋黃微微冒油的時候就趕緊拿出來。
在社長的指點下,鄭小乖第一次知道每一份餡料要精確稱重,要求重量一模一樣。油皮也要稱重,以此來確保做出來的每個糕點大小一致。
第一天,就學習到了很多有用的糕點知識,鄭小乖收穫滿滿,異常興奮。
放學回家的路上,鄭小乖給徐蓉蓉打電話,問候她的大二生活,並說了自己在學校學習的事。
徐蓉蓉很驚喜,“太好了,小乖你一直想上大二。”
“我們那個六人間,舍友來自天南地北,還是沒找到合拍的舍友,有點孤單,我好想你啊小乖。”
鄭小乖說,“我也想你蓉蓉。”
徐蓉蓉在電話裏笑,“沒事了,反正我們離得也不太遠,等下個月我來看你。”
“對了,我要給你說一件事。”
“我悄悄去孫洋的學校看他了。”
“兩個學校離的比較近嘛,所以就……”
徐蓉蓉的聲音越來越不好意思,嬌羞溢於言表。
鄭小乖隱隱察覺到什麼,說,“那挺好的,反正是高中同學,你們可以一起熟悉熟悉周邊環境。”
聽筒裏傳來徐蓉蓉高興的笑聲,“我……哎,我不知道應該給你怎麼說。反正,自從那天咱們四個一起唱過歌之後,孫洋就一直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想見他,想和他說說話……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小乖,我的心好難受。”
“之前還讓你們兩個在一起,現在我又這樣,你說,我是不是腦袋生病了?”
鄭小乖說,“你一直想他,說不定是喜歡他了,你們兩個離得這麼近,可以試試相處。”
徐蓉蓉驚訝地問:“啊?你不介意嗎?之前他還喜歡你來着,現在我去追的話,總感覺像是搶走你什麼東西……”
“我爲什麼要介意啊?我對他本來沒有那個意思。蓉蓉,你要是喜歡,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怎麼會有那種搶走我東西的感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權利喜歡一個人,也有權利喜歡另外一個人,誰規定必須吊死在一棵樹上。”
徐蓉蓉說,“嗯,謝謝你小乖。”
鄭小乖想了想徐蓉蓉和孫洋在一起的畫面,光是想象就很美好,“要是蓉蓉你能獲得幸福的話,我肯定是世界上最高興的那個人。”
徐蓉蓉是照進她生命裏的第一束光。
如果不是她,她恐怕把自己的世界完完全全封閉成石頭。
若以當時的心態遇到現在的大叔,恐怕會把他推得遠遠的,兩個人不知道能不能有現在的相處方式。
如果沒有大叔收留她,她會被媽媽抓回去,逼着嫁給張亮,每天過着痛不欲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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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她過不下去,忍受不了,恐怕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徐蓉蓉長長嘆了一口氣,“和你說出這些,我心裏好受了。”
“小乖,我在孫洋的學校不止見到了他,還看到他在兼職打工。他借的貸款至今沒有還清。”
“我把我爸媽給的第一個月生活費給他墊了,現在一天喫三個饅頭,一頓一個。等下個月我爸給我打生活費了,我再來看你。”
鄭小乖驚訝地張大嘴,長長舒出一口氣後,喉嚨裏像是含了千斤的鐵一樣難受。
她眼裏含着淚,第一次這麼生氣。
“蓉蓉!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你這樣讓我很難受!”
徐蓉蓉沒想到鄭小乖發這麼大的火,趕緊慫慫地道歉。
“對不起啊,小乖。”
“我……”
“我……唉”
徐蓉蓉自責地說,“我是腦子秀逗了,當時見到孫洋過得那麼可憐,就想着把自己的生活費給他。”
“被他臭罵了一頓。”
“最後我說是你讓我借給他的,他才勉強收下。”
“小乖,我剛纔是高興了,一時說漏嘴了。”
“其實,饅頭也挺好喫的。我把我們學校食堂的花捲,大白饅頭都吃了一個遍,夾辣條,鹹菜都很好喫的……”
鄭小乖已經泣不成聲。
她竟然在無意中,拖累了這麼多人嗎?
把她最好的朋友徐蓉蓉也拉下了水。
她到底在做什麼?
鄭小乖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一把擦掉眼淚。
“蓉蓉,你好傻。”
徐蓉蓉不明白,“我哪裏傻了?也沒有吧。”
“我是最該死的那個,竟然害你這麼生氣,你可從來沒對我生過氣,對不起啊小乖。”
“我真該死。”
鄭小乖平復胸口難受的情緒。
“蓉蓉,應該道歉的人是我。”
“是我,害你過得這麼慘。你本應該不受這些苦的,要是餓壞了身體怎麼辦?”
徐蓉蓉搖搖頭,“沒有,一點也不苦。”
“聽孫洋說他這一段時間都是這樣的生活,突然感覺到跟上學霸的步調了。”
鄭小乖心裏更難受了。
孫洋究竟還瞞了她多少事?
她不要欠別人的!
鄭小乖紅着眼睛回到家,肥姐都嚇壞了。
趕緊跟在她後面問,“小乖啊,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今天少爺有事纔沒去接你,派司機接的你,怎麼就被人欺負了?”
鄭小乖搖頭,“姐,沒有人欺負我。”
“是我想我的好朋友了。”
“她過得很不好,都是因爲我。”
看着小姑娘眼睛閃着淚光,肥姐關心地問:“你朋友是生病了?”
鄭小乖搖頭,“沒有。”
她回到臥室,找出自己的身份證拿好數據線,對肥姐說,“姐,我現在要去見她,我坐高鐵去,40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