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朝露未晞,朝陽未升。
從慕容烈站的地方看過去,葉鳳頃緊閉的雙眼清晰可見。
男人緊緊握着拳頭,幾欲咬碎一口銀牙。
明明離得那麼遠,她的一顰一笑,他都瞧得清清楚楚。
“慕容慶,放開她,有什麼衝我來!”
情急之下,竟然是連“朕”那個字都忘了說。
只恨不得被慕容慶掐住脖子的人是自己。
慕容慶十分得意的欣賞着他暴怒的表情,眉梢眼角里皆是笑意。
儘管他有只胳膊受了傷,卻絲毫不影響他現在的得意,讓身前的女子靠在他胸口,未受傷的那只手掐着她細軟的脖子。
僅僅是觸碰到她脖子上的那處肌膚,便能感知衣裳下的絲滑肌膚。
滿身戾氣的男人眯了眯眼睛,眼神裏盡是危險,看向城頭上的慕容烈。
“放開她?”
“本王緣何要放開她?”
“早就聽聞葉鳳頃生得花容月貌,膚白勝雪,本王只恨不得一親芳澤,又怎麼捨得傷害她?”
說話間,指尖在昏睡中的葉鳳頃臉上輕輕撫過。
“嘖嘖,果然滑膩清香,本王真的很期待剝下她的衣裳後,會是怎樣的風景!”
“慕容烈,你現在跪地受縛,打開城門,讓本王的軍隊入城,本王便放你女人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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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宜也聽說了葉鳳頃被慕容慶抓走的事,急匆匆跑過來。
恰好聽到了慕容慶的話,急得連連大叫:“二皇兄,你放開嫂嫂,我來做你的人質!”
她只知道嫂嫂另有安排,卻不料……
葉鳳頃現在竟然暈倒在慕容慶的懷裏,人事不省,還要受慕容慶的調戲,一顆心揪得緊緊的,只恨不得替了葉鳳頃。
慕容慶聽到她的話,擡眼朝她看過來:“要你有何用?”
“你能抵得過葉鳳頃?”
“你若真是心疼葉鳳頃,便勸一勸你的好哥哥,讓他即刻跪地受縛,將傳國玉璽交於本王,再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兒宣佈將皇位傳於本王,本王便放過葉鳳頃。”
“不叫她在這麼多將士跟前袒露身子!”
慕容烈氣得臉都白了,周身皆是肅殺之氣,抓過身旁將士的弓箭,引弓拉弦,準備射向慕容慶。
哪知道……
慕容慶早就做好了準備,立刻將葉鳳頃的身子拽過來,擋在身前。
慕容烈投鼠忌器,哪裏還敢再射、
只得將弓與箭都收回,咬牙切齒望着慕容慶。
“我一人跪地受縛可以!你放開葉鳳頃,我便出城投降!”
他聽靜宜說葉鳳頃另有安排。
可……
如今這光景,哪有什麼安排?
他很擔心葉鳳頃的身子。
慕容慶折騰了那麼久,到現在都沒聽葉鳳頃說一句話,他甚至懷疑她已經死了。
也不想再與慕容慶糾纏,只想着趕緊投降,看一看葉鳳頃的傷勢。
於他而言,她最重要。
這萬里河山沒了,也不打緊。
他只要葉鳳頃好好活着。
袁剛和莫風等人看他真要降,急忙勸他:“陛下,萬萬不可啊!”
“請陛下三思!”
包括靜宜與城牆之上的所有將士,都跪了下來,齊呼:“請陛下三思!”
慕容烈卻是沒有半點猶豫,脫下身上的龍袍,只穿着一件純白中衣,緩緩朝城門而走。
“你們不必再言,朕心意已決!”
沒了葉鳳頃,他寧可身死,也絕不孤獨的活在這世上。
除此之外,他還問守衛要了繩子,令他們將自己綁上,一步步走向那道城門。
衆將見狀,個個跪地相勸:“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
可惜的是……
慕容烈心意已定,絲毫不理會衆臣的呼聲,仍舊步伐堅定朝城門而去。
靜宜跟着他,匆匆從城頭跑下來,大聲呼喊着:“哥!你不能這樣!”
慕容烈卻是回身瞪了她一眼:“回去!”
“守好城門!”
“若是你護不住這道城門,饒不了你!”
他心中擔憂葉鳳頃,只想着下去察看她的情況,並不是想真的投降。
但……
眼下慕容慶要的只有他,他也就心甘情願的冒這個險。
尚未走出城門,便聽得一陣喊殺聲,震耳欲聾。
“殺!”
靜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立刻跑回城牆之上,看向遠處。
“哥!不知道哪來的軍隊,已經和他們廝殺起來了!”
“哥,你快別綁着自己了,趕緊指揮禁軍殺出去啊!”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巨大的轉變,慕容慶甚至有些抱不穩懷裏的葉鳳頃,氣急敗壞。
扯着嗓子大叫:“慕容烈,你好好看一看,葉鳳頃在我手裏!”
“若你再不出城門投降,本王便撕下她的衣裳,叫所有人都瞧瞧你的女人!”
喊殺聲四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慕容慶的隊伍被人偷襲,首尾不能相顧。
而這一邊,慕容烈在聽到靜宜的話後,立刻下令打開城門,三萬禁軍齊齊出動,與慕容慶的隊伍打殺在一起。
慕容慶首尾皆被人纏住夾擊,一時間被打懵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便將手中的人質高高舉起。
“慕容烈,是你逼我的!”
“我現在就把葉鳳頃的衣裳扒了,賞給這麼多人玩兒!”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說話之際,已然動手撕了葉鳳頃身上的衣裳。
隨着“哧啦”“哧啦”布料被撕破的聲音響過,慕容慶懷裏的葉鳳頃已然沒了衣裳。
慕容慶得意的大喊:“慕容烈,我看看你女人還能不能苟活於人世?!”
然而……
下一秒,他便笑不出來了。
他懷裏的,哪裏是個女人?
分明是個男人!
不過是頂着一套女子的衣裳和頭飾而已。
至此,慕容烈長鬆一口氣,自行解開身後的繩結,衝三萬禁軍道:“衝!”
“活捉慕容慶者,賞黃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於是乎……
那些藝高人膽大的將士們便直直衝着慕容慶殺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慕容慶的隊伍後頭,也有一隊人馬殺的正酣。
爲首之人正是林莞。
她一身男兒裝扮,身着銀灰色鎧甲,手中長槍晃動,指哪兒打哪兒,瞬間將周圍的敵軍殺得乾乾淨淨。
長槍染血,血漫山河,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與此同時,在慕容慶身邊的副將沈金突然暴起,朝着慕容慶扔了個東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