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二人的妝扮來看,就是普通香客。
但……
眼尖的葉鳳頃還是發現了什麼。
且不說別的,只說這二人走路的姿勢。
孔武有力,腰桿子挺的筆直,雖然是在問侍衛話,眼睛卻是滴溜溜亂轉。
這不是在打聽路,而是在刺探軍情。
看着二人亂轉的眼睛,衝侍衛招了招手:“你們兩個,進來!”
“公主殿下有事讓你們做!”
她這麼一說,兩名侍衛不敢怠慢,立刻弓身進了禪院。
而站在院站前的兩人,則是捂着嘴笑開來。
二人對望一眼,各懷鬼胎。
“就說了吧,派咱們進來,指定馬到功成!”
“得了吧你,我可聽說那葉鳳頃是跟靜宜公主在一起的,咱們可連靜宜公主的面兒都沒見着呢,怎麼找葉鳳頃?”
“不急不急,咱們現在已經知道靜宜公主住這個院子,待天黑之後溜進去,暗中綁走葉鳳頃,豈不是省事又省力?”
“你說得輕巧,都沒見過靜宜長什麼樣兒,又怎麼知道葉鳳頃長什麼樣兒?怎麼綁人?”
“怕什麼,我都打聽清楚了,長的最漂亮的那個就是葉鳳頃!咱們只要盯住那個長的最漂亮的,到了晚上再下點迷藥抓人就行!”
“好!就照你說的辦!”
葉鳳頃把兩名侍衛叫進去之後,只是讓他們搬動了兩盆盆景的位置。
挪過之後,眼瞧着那兩個生人已經走遠了,才叫兩人又回去守着。
暗地裏,卻是把這兩人的模樣都記在了心裏,畫下來。
是夜,月朗星稀。
如練如帛的月色將整個大地照的如同白晝。
靜宜所住的禪院裏,突然冒出來兩道黑影。
那二人鬼鬼祟祟,直奔靜宜的屋子而去,不大會兒,他們又挪到葉鳳頃的屋子旁。
摳開窗戶紙,將迷煙吹進去。
過了一會兒之後,二人仔細聽着屋裏頭沒有動靜,便悄摸摸進去,擡走了牀上熟睡中的人兒。
兩人得手之後,絲毫不敢停留,直奔西直門而去。
因爲……
那裏有接應他們的人。
夜半三更時分,二人到得西直門前,立時有人將三人接過去,安排在城門拐角處一間小房子裏。
天還未亮,便趁着換防之際,將三人送出城門。
――――
慕容慶等了十來天,聽回報的人說葉鳳頃被抓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高興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這可是大好的消息啊!”
“既然是大大的好事,立刻將那葉鳳頃給我帶上來,本王倒是要瞧瞧這女人生了幾個膽子,敢對本王下手。”
不大會兒,葉鳳頃便被擡了上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打他被帶出來的那一刻,直到現在人都是睡着的,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慕容慶看着營帳內傾國傾城的女人,當時間便起了花花心思。
問將葉鳳頃擄來的二人:“你二人對他做了什麼?爲何人至今不醒?”
那兩人看了看還在睡着不醒的葉鳳頃,也是疑惑萬分:“回稟永王殿下,小的們只是對她吹了些迷煙,按理說,這迷煙最少三四個時辰才能過勁兒,想來是藥勁兒還沒過吧。”
實際上,算算時間,葉鳳頃也該醒了。
他們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使得葉鳳頃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但是……
能把葉鳳頃成把守重重的國都城帶出來,對他二人來說,已經是滔天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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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慶雖然對昏迷中的葉鳳頃很有興趣,但也不至於對一個活死人強來。
便對那二人說道:“且將人帶下去,好生照看,若是人跑了,本王必定摘你全家的腦袋!”
兩人哪敢怠慢,急急將葉鳳頃擡下去,好生照看。
慕容慶原本受了傷,如今手裏突然握着葉鳳頃這個人質,登時間宛如新生。
仰天大笑:“有葉鳳頃這個人質,本王倒是要看看,那慕容烈還能怎樣?”
“來人!準備弓箭,攻城!”
“看他慕容烈要美人!還是要江山!”
――――
慕容烈深夜前來探望葉鳳頃。
卻……
被靜宜告知:“皇兄,嫂嫂與我定下計策,她隨着永王哥哥的人去了敵營。”
聽完靜宜的告知,慕容烈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兒去。
“她怎地如此胡來?”
靜宜卻是對葉鳳頃有信心的很,不僅一點兒也不着急,反而還安慰自家哥哥。
“皇兄,嫂嫂那般聰明,喫虧的人定不會是她,你就放心吧!”
慕容烈哪裏聽得進她的話:“胡鬧!”
“靜宜,打今兒起,朕便禁了你的足!給我滾回宮裏待着去!”
靜宜委屈的很,說什麼也不肯回宮,還拿出葉鳳頃的令牌給他看。
“你就知道兇我?怎麼不去兇嫂嫂?”
“這事是她拿的主意!我能怎麼樣?!”
小姑娘委屈的很,對慕容烈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大的很。
這事,原本就是葉鳳頃拿的主意,她只是配合而已。
怎麼到了皇兄這裏,卻偏偏成了她的過錯?
“皇兄,你太過分了,回頭我一定告訴嫂嫂,讓她懲罰你。”
小姑娘氣的直跺腳,然後在慕容烈兇狠目光的注視下,極不情願的收拾東西回宮。
慕容烈氣的扶額。
倘若那個人不是葉鳳頃,是另外一個人,他都會打她板子。
偏生的……
那人是他的心頭寶。
她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有沒有考慮過他這個相公的感受?
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與他商量,一個人往前衝,有把他當做夫君嗎?
說好的凡事有商有量、兩個人一起行動呢?
慕容烈雖然氣到七竅生煙,卻也沒有辦法。
誰叫葉鳳頃這會已經離開!
哪怕他再生氣,也抓不着人。
只好與靜宜一道回宮。
不過……
慕容慶並沒有讓他失望,回宮之後,還未來得及躺下,便有人來報:“陛下,永王帶了大軍攻城,還說皇后娘娘在他手裏,請陛下過去。”
慕容烈一聽,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立刻飛身上馬,直奔城牆門而去。
他到的時候,慕容慶帶着大軍出現在城牆門外十里的地方。
慕容慶高坐馬背之上,他身前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身上的衣裳與葉鳳頃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他還掐着女人纖細的脖子,大聲對慕容烈道:“慕容烈,這可是你最心愛的女人,如果我稍稍用點力,掐斷她的脖子,你會不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