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葉鳳頃的話,容一搖頭。
“奴婢可不敢這麼跟陛下說話!”
“要說的話,還是娘娘您自己去說吧!”
“咱們陛下可是兇的很呢!奴婢不敢跟他說話。”
她嘴上說着害怕,實際上眼神裏哪有半天懼意?
分明是想看葉鳳頃的笑話,打趣於她。
葉鳳頃衝小丫頭勾勾手指:“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容一吐吐舌頭,急忙又躲回到門外:“奴婢纔不自投羅網呢!”
兩人正說話間,外頭有香客經過。
二人急忙退回到房內,假裝沒人,一本正經站在牆邊,小心翼翼望着那名香客的背影。
待到那香客走遠後,葉鳳頃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容一,你覺不覺得奇怪?”
“之前,寺裏的小沙彌可是清楚的告訴過我們:往那邊走路不通。”
容一點頭。
隨即也覺得有古怪:“那香客怎麼能往那邊走?”
“奴婢去瞧瞧,娘娘您保護好自個兒!”
語畢,立刻施展輕功,悄無聲息跟在那香客身後。
不遠不近跟着。
不大會兒,便跟那香客一起消失在了葉鳳頃的視野裏。
容一不在,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又多,廂房裏的門鎖又是一撬就開的那種,葉鳳頃怕暴露身份,便跟容一說好了的,必須留一個在房裏,看着那些能證明她們身份的東西。
畢竟……
回宮的時候,是需要這些東西的。
容一既然追蹤那名香客去了,她便不能離開廂房,乾脆拿了本書翻看,打發時間。
好在,容一回來的很快。
“娘娘,奴婢只跟到一處矮牆下,看着那香客越過牆之後,便不能再跟了。”
“牆那邊有人說話,奴婢怕暴露行藏,只能先回來。”
事實上,她是怕有人加害葉鳳頃。
兩個人雖然都是普通人的打扮,但這裏人多眼雜,不排除有認得葉鳳頃的人。
葉鳳頃並沒有責怪她,把她讓進屋內,自己換上昨天下午的那套衣裳,又往林青豔所在的禪院去了。
打聽到的事情太少,且沒有真憑實據,只能繼續打探。
只不過……
今天林青豔一直沒有動靜,只是靜靜跪在佛堂前誦經,虔誠又真摯,全然沒有半點不敬。
葉鳳頃一直忙到下午,只瞧見芳茵出去,卻並沒有瞧見芳茵回來。
拔完院子裏的草之後,就離開了禪院。
找到容一,讓她給莫風傳遞消息,派人盯死芳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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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重心則是放在了今天那名香客身上。
當初小沙彌帶她們過來的時候,可是特意交待過:那邊沒人,也不能過去,是個死衚衕。
容一卻親眼瞧見有人翻過去,這不是有問題麼?
於是乎……
葉鳳頃當即決定:晚上翻牆夜探。
到了晚上,主僕二人都換了身勁裝,仍舊是男子裝扮,一起來到那道矮牆外。
容一先翻上去,查看情況。
卜一翻上來,便瞧見裏頭有燈光。
便趴在牆上,沒敢亂動。
葉鳳頃不會輕功,也上不去,看她趴在牆頭不敢動彈,便知道,有情況。
事實上……
芍藥是驚呆了。
因爲她突然見到了一個死去很久的人――慕容煜!
確切的說,是跟慕容煜長的很像。
那人唯唯喏喏站在那裏,正朝着主位上的人點頭哈腰。
若真的是慕容煜,絕不會這般低三下四。
因爲離的太遠,再加上主位上那人背對着這邊,容一瞧不見他的臉,怕被人發現,便下了牆,來到葉鳳頃身邊。
也不敢說話,二人直接回廂房。
回到廂房之後,迫不急待把這件事告訴了葉鳳頃。
“娘娘,雖然那人長的很像已故的三殿下,但奴婢瞧得出來,他並不是!”
“那人一直在學三殿下的一言一行,卻又學的不像。”
“奴婢不知那人想做什麼,但三殿下那張臉出來的時候,委實把奴婢嚇着了。”
原本葉鳳頃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但是既然容一這樣說了,到了這個時候,又不得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慕容煜既然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弄一個假的慕容煜出來?
對方到底在搞什麼?
這國安寺不是皇家寺院嗎?
那住持方丈了空大師,只聽慕容放一個人的話。
怎麼突然之間,這一切都變得這麼說不通起來?
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各種各樣的問題在她心頭縈繞,像是一團亂麻,完全找不到頭緒。
這會兒,就算給她一臺計算機,也未必能理得清這麼多。
葉鳳頃只覺得腦子亂哄哄的,裏頭裝了滿滿的東西,又亂又雜。
卻……
完全找不到一個出口,更找不到這個這些思緒的開頭,完全無法將它們理順。
太亂了,實在是太亂了,亂的讓人什麼都找不到。
就在葉鳳頃爲這件事情發愁之際,慕容烈又來了。
今天朝事處理完的比較早,他就有了時間。
再加上他對國安寺已經輕車熟路,完全知道該如何避開那些監護寺院的僧人,直奔後院廂房,所以,來的也就快了些。
看到滿面愁容躺在牀上的葉鳳頃,示意容一下去。
他則是輕手輕腳來到牀邊,替她按摩着小腿。
不過兩日不見,他便覺得她又清減了不少。
早前,他是想來國安寺查慕容耀之事的。
只不過……
朝中諸事繁忙,葉鳳頃不想他兩邊奔波,這才主動請纓,來了國安寺。
說到底,還是做娘子的心疼他這個夫君!
既然娘子這般心疼夫君,他又如何不心疼她?
除了替她揉腿之外,還給她帶來了她最愛喫的點心。
葉鳳頃是被點心的香味吸引過來的,當她發現給自己揉腿的人竟然是慕容烈,而不是容一時,急忙收回了腿。
一臉驚訝的望着他:“你怎麼來了?”
慕容烈絲毫沒有扭捏的意思,抓過她收回去的腿,重新放在自己腿上,輕柔的替她捏着。
“我來看望我家娘子,怎麼?不可以嗎?”
實在是他的按摩手法太好,葉鳳頃躺在牀上便不想動了。
便躺在那裏,任由他捏着,眯起眼睛,像極了慵懶的貓兒。
“沒說不行,就是覺得你這樣兩邊奔波,實在是太過辛苦,我怕朝中那幫老臣對你有所詬病。”
慕容烈輕哼一聲:“那幫老東西,朕總有一天摘了他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