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顧湄這一覺睡的實在是,相當的不好。
夢中都是腰酸背痛的感覺,以及她不知道是哭著還是笑著還是自豪著的跟她未穿越前的一好姐們宣布著,姐不再是個雛了。
……然後她就餓醒了。
睜開眼睛不過在青色的帳頂上滴溜溜的轉了那麽幾轉,就聽到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推開了。
她側頭就望了過去。
淡橙色的日光中,有人青衣墨發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他逆光而站,日光將他的側臉烘托的柔化了不少,看起來特別的溫柔可親。
顧湄一刹那都以為她看到的是以往的那個戴著面具,時時刻刻溫文儒雅的容湛了。但當他走出日光中時,她就知道了,這個人是撕下面具後變態鬼畜精分的慕容湛。
貌似那張面具還是在她的刺激下他才撕下來的。對此,除了自作孽不可活六個字外,她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說法。
自作孽不可活的顧湄現在眨巴著眼睛盯著慕容湛看了一眼,然後目光自然而然的就移到了他放在桌上的那個托盤上。
她是餓醒的。所以現在看到吃的,她就覺得更餓了。
悄悄的掀起被子一角往裡瞄了一眼,不錯,衣服都穿的齊齊整整的,貌似身子也被人清理過,清爽的很。
她絕對是那種夢裡把她賣了她還什麽都不知道的人。
但這會,她那一根筋的腦子裡實在是沒辦法去想這麽多,她只是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然後直奔目標,那熱氣騰騰的飯菜啊。
她捧著碗,筷子翻飛中第一碗飯就下了肚了。然後是第二碗,第三碗……
木已成舟。貞操什麽的,是在生命不受到威脅的前提條件下才能去考慮的玩意。
所以顧湄很坦然。換言之,她也沒辦法不坦然,她不能現在跑去抹脖子。
她相當坦然的埋頭填飽著胃,根本沒時間去搭理旁邊的慕容湛。
但慕容湛心裡有些不爽了。就衝顧湄剛剛只不過那麽隨意的看了她一眼,而後目光就繞過他徑直的去看桌上的飯菜去了。
虧的他昨晚一晚沒睡,大半夜的起來弄了水親手給她清理了身子。然後躺在她身邊,眼睛望著帳頂,可還是一絲睡意都沒有。
倒是他身旁的那個人,睡的那叫一個沉啊,讓他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叫做豬的動物。
然後天亮了,一夜沒睡的他起來莫名的看著沉睡中的顧湄發了會呆,然後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又親手給她穿好了衣服。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她還是一直都沒醒。慕容湛邪惡的想著,這會要是再將她推倒然後俯身壓了上去,重複一下昨日的那場運動,估計她都不會醒。
但他沒有這麽做,只是起身出門給她做飯去了。
可做好飯,她還沒醒,然後他就一直等,一直等,直至等到了現在。
可為什麽她醒過來就看了他一眼,然後她所有的目光都給了桌上的那些飯和菜?
他是堅決不會承認他其實是吃了這些飯菜的醋的。所以他黑著一張臉在桌旁坐了下來,涼涼的開了口:“好吃嗎?”
顧湄後知後覺的抬頭看他。不知道這位大爺為什麽忽然又神情不爽了。可怎麽看都應該她才是不爽的那位好吧。
被人莫名其妙的就給上了,雖然對方是個美男,那也是不可饒恕的好吧。
但她實在是被慕容湛周身的低氣壓給唬住了。所以她討好的對他笑了一笑,熱情的邀請著他:“早飯吃了沒?一起吃吧。”
慕容湛的嘴角抽了抽:“可現在貌似已經是傍晚了。”
顧湄詫異抬頭看向屋外,她竟然睡了這麽長的時間嗎?
“哦。”她應了一聲。然後又端起碗開始扒飯了。
既然都已經是傍晚了,那他肯定早就是吃過早飯了,那也就不用邀請他了。
但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慕容大爺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摜。
“我還沒有吃飯。”
晚飯沒吃,午飯沒吃,早飯也沒吃。其實他只是想等著顧湄醒來,然後跟她一起吃飯。可誰知道,她竟然就睡了整整一天。
顧湄抬頭看他。她好想無奈的扶額,這位大爺,您沒吃飯您早說啊,在這傲嬌別扭個什麽勁啊。碗筷都現成的,您不會自己拿啊?
可慕容湛坐在那一動都沒有動。或者說,他是在等顧湄給他拿碗筷,最好是飯都盛好了,菜都夾到他口邊。
……你乾脆說就要顧湄喂你吃飯得了。
可顧湄現在還真心沒這份覺悟。她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就又繼續低頭扒她的飯去了。
在她看來,慕容湛只是陳述了一下他沒吃飯的事,那她也就哦了一聲表示她知道了這個事實。
慕容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扒飯扒的很歡快的顧湄,他開始後悔,後悔剛剛為什麽沒有在那些飯菜裡撒點毒藥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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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湄這一頓飯在某人不爽的眼光和心情中吃的很是暢快。
當然,對於一個睡了一整天的人來說,睜開眼睛就有現成的飯菜擺在面前,而且是口感還不錯的飯菜,這種感覺確實是夠暢快的。
但慕容湛他不暢快啊。他覺得心裡憋屈的慌啊。問題是他還不知道他是為什麽憋屈的慌。
憋屈的慌的結果就是他還在後悔,後悔剛剛為什麽不在這些飯菜裡多加點料呢。譬如說,那個斷腸散就還湊合。不然鶴頂紅?
然而他就是不說話,只是用那麽一種涼涼的眼光盯著顧湄在看。
顧湄被他看的雞皮疙瘩起一身啊。他這又是鬧哪樣?勞資都被你拆皮剝骨的吃入肚子了,我都沒跟你鬧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還要怎麽樣?
可她真是沒骨氣啊。心裡雖然是恨不得直接踹過去一腳,最好踢你丫的個二等殘廢,可她面上還是笑,笑的那個虛偽,那個奴顏婢膝:“哥?”
慕容湛收回目光,冷淡的說著:“去洗碗。”
顧湄一怔。她覺得,這種事,輪不到她來做的吧?
慕容湛見她不動,有些惡聲惡氣的說著:“這些飯菜都你吃了,我一口都沒吃。你不洗,難道讓我來洗?”
他這意思是?顧湄有點傻了。
雖然是見過他下廚不錯,可那可以稱之為一種對美食的愛好。不過想到他洗碗的場景,顧湄抬頭望天,怎麽就是怎麽想怎麽覺得違和呢。
“那什麽,哥,你都自己燒飯洗碗的啊?”
怎麽說那也是一教之主,雖然說是事必躬親是個良好的品德,可您這也太事必躬親了吧。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又知道了一件事:“這些飯菜都你弄的啊?”
她一開始以為是那個青衣的姑娘弄的來著。
但慕容湛轉過了頭不看她,抿著唇不爽的說了一句:“我才沒那閑工夫去做這些飯菜。”又怕她不相信似的,又加了一句”都是阿青做的。”
阿青想必就是那個青衣姑娘了。
顧湄也不想跟他在到底是誰做了這些飯菜的問題上爭執個不休。她默默的起身端著托盤上的碗筷就想去洗碗。
但才邁出一步,她就嘶的一聲輕哼了出來。
慕容湛急忙回頭:“怎麽了?”
顧湄臉紅了。讓她怎麽說?直接跟他說,大哥,昨天你太用力了,弄的我下面現在還在痛?
她不說話,有些賭氣的端著托盤就往外走。
但慕容湛看到她走路的姿勢立即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他起身,動作迅速的從她的手中接過了托盤,然後看也不看她,目不斜視的就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顧湄倒正好落得不用去洗碗。她身子一轉,又撲上了床,接著睡覺。
實在是困啊。為什麽這麽困啊?她一邊閉著眼睛一邊想著,昨天,明明她好像就沒怎麽動的嘛。可為什麽一直動的慕容湛反而精神看起來這麽好?這太不科學了。
然後更不科學的是,剛剛睡了一整天起來吃了頓飯的顧湄,又這麽睡了過去。
所以慕容湛回來看到這一幕的是,他是真的愣住了,他就沒看到過這麽能睡的人。
他作息時間極其規律,每天卯時定然起床,從來沒有睡過一天懶覺。
顧湄再次讓他聯想到了某種睡醒就吃,吃完就睡的動物。
顧湄這一覺睡的暢快之極。當她醒過來時,只看到屋外漆黑一片。至於幾點,她不知道。
這年代它沒時鍾手表啊。甭跟她說什麽滴漏打更,她就是到現在,還沒整明白古代的那個一晝夜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對應現代的哪一點。所以滴漏打更什麽的,她能說就是擺她面前她也不知道的麽?
所以她也就僅僅知道,現在是夜裡了。可能還比較晚。因為四周都很安靜。
但她忽然又露出來一個邪惡的笑。因為她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件事,話說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晚上還舍不得點蠟燭和油燈,那一晚上的,不嘿咻能乾嗎?
她笑,她繼續猥瑣的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的右手貌似摸到了一只手。
她咻的一聲就轉過了頭看過去。
就著灑進屋內的微弱月光,她入目看到的就是慕容湛闔著雙眼的安詳睡容。
皎若月華天人之姿什麽的,原諒她現在沒有心情去理會這個,她只是在想,他怎麽睡在我的床上?
然後她又呆了一呆,猛然的想起來,這個,好像是他的床,而這裡,好像是他的房間。
昨天被他吃乾抹淨之後,她就累的直接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貌似然後就一直沒挪過地方。
可她不要跟他一起睡啊啊。擺在嘴邊的肉,他隨時睜開眼就能隨時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