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這會看着王東，還像是瞧見救命稻草一樣：“哥，你剛纔說的話不是逗我吧？”
“逗你幹什麼？”
王東看辦公室裏這回也不會有什麼情況，就拉着他到外面吸菸去了。
做遊戲這行的，很少有不吸菸的人。
碼農嘛，沒有口煙頂着，精神也不夠用。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扇窗戶旁，小夥子拿出了自己的利羣煙給他。
狠狠嘬了一口，王東道：“之前我在魔都闖生活，日子比你們的還要難，那個時候魔都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
“就業的機會多，但是騙子也多。”
“好幾次哥哥都被弄得無家可歸不說，還差點被人給賣了呢，要是當時我反映的慢，估計到現在都要給人家白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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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聽得直撇嘴：“幸虧現在是和諧時代。”
“不然遇到你們那時候，我都怕自己混不下去。”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王東頓了一下才想起來：“要問山下路，須問過來人嗎；這些老話都是有道理的。”
“對了。”
感覺自己已經滲透得差不多了，王東再一次把話題撤回到今天的情況上：“估計等一會我們所有人都要配合人家調查。”
“告訴你，千萬實話實說。”
“那公司怎麼辦？”小夥子開始還挺義氣地覺得，應該一問三不知呢。
“你是傻子。”
王東無情地道：“兄弟你今年纔多大？公司現在出了這種事情，說白了和你們沒有直接關係，也不會影響到你們什麼。”
“但要是不好好配合，或者做假證什麼的，那最終會影響到你們的一生。”
“明白嗎？”
小夥子木訥地點點頭，本來他真的以爲，要和過去在學校的時候一樣，好兄弟是一夥的，就要相互擔當。
但是看着王東這副諄諄教導的模樣，他倒是有些悟了。
工作和生活，真得不一樣。
“步入社會，你就要按照社會的規則走。”
本來王東還想說什麼，但這會一個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忽然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去。
“是這樣的，因爲一些問題，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各位。”
“跟着我們一起到相關單位，說明一些問題，希望你們可以配合。”
“不要做出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對方說完，就看在公司門外面，忽然闖進來一頂大蓋帽。
雖然他們人多，但是都很客氣，不過人家那一副威嚴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提不起別的心思。
關鍵，也用不着啊。
說明情況，是每個公民應該盡到的責任。
……
相比於外面，辦公室裏的楊文欽，就難受太多了。
他想要拖延時間，看似坐在那百無聊賴的樣子，其實眼睛一直盯着手錶呢。
從剛纔到現在，正好二十分鐘過去，盤算着再過五分鐘就看看那份文件。
沒想到全程沒開口的孫禮，卻突然發難。
剛纔就是他，一把拿回了文件。
“看樣子楊先生並沒有積極配合我們解決問題的想法，那麼我們只好按照正規程序行動了。”
“我謹代表鵝廠法務部門，請求相關單位介入調查，同時雙方配合，解決當前問題！”
郝運今天坐在這，就是爲了這一刻。
站起身來，他什麼話都沒說，而是讓門外兩頂大蓋帽進來，準備給楊文欽送上一套銀手鐲。
“你們幹什麼！”
看到那明晃晃的東西楊文欽一下就竄了：“我做了什麼，需要你們給我上戒具！”
“我抗議！”
“抗議？”孫禮冷笑道：“如果你剛纔看了那份文件就該知道，貴司的行爲，單單是讓我司承擔的損失，就多達千萬。”
“我們要對每一個廣告商負責，而千萬的數額，就算在經濟犯罪上也屬於數額特別巨大。”
“戴戒具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請你配合。”
他做過解釋，這邊兩個大蓋帽二話不說，直接把銀手鐲搭在了楊文欽的手腕上，不過是正面拷。
“帶走！”
……
即便是在晚上，但魔都出沒在夜色中的人，依舊形形色色。
此時此刻，這些人們已經匯聚成羣，就在王圖工作室外，眼看着裏面的員工被一個個押送出來，一個個八卦的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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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家公司怎麼了？”
“那誰知道？”旁邊一個阿叔公，悠閒地道：“要不是看到這麼多警車，我還不知道這有一家公司。”
“我看應該不是什麼正經地方吧。”
幾個剛從廣場舞戰場上回來的大媽，也議論紛紛：“可能是不太乾淨的公司吧，你看看這裏還有那麼多的小丫頭。”
“有可能，這個很有可能的。”
周圍人的議論，讓王圖工作室的成員們根本擡不起頭。
他們大部分都是剛從象牙塔走入社會的學子，還有一些甚至只是在實習。
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臉皮薄得很。
一聽到周圍人的話，當時臉上就掛不住了。
甚至好幾個小姑娘還羞臊地哭了起來，他們想解釋，但沒辦法，被控制住的他們並沒有這樣的權力。
現場唯一幫他們的，還是那些好心的大檐帽叔叔，要不是他們在維持秩序，指不定會有更難聽的話，蹦出來。
好多人都不會想到，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被圍觀，竟然會是這樣。
……
“老江！你來一下！”
江安這邊正帶着全公司的人，在紅磨坊團建呢，此刻正是大夥氣氛拉滿的時候，徐寧寧帶着幾個公司的小女孩，已經搖起來了。
所有人都在歡呼，宣泄着最近的辛苦。
但就是這會，剛纔出去上廁所的張哲傑卻突然跑了過來，拽着江安就往外走，甚至連林夕兮和許諾嘉他都沒解釋。
“蛙趣，你這是牛了啊。”
江安故意打趣道：“你這麼把我弄出來，就不怕一會林女俠和你們家若嘉，扒了你的皮？”
“你個混蛋，我現在不想和你鬧。”
張哲傑嚴肅的樣子，一反常態，江安也意識到了什麼。
“出事了？”
“對！”
打開手機，張哲傑翻找出了一些圖片和視頻：“你自己看吧，的確出事了，但不是我們。”
“是楊文欽！”
聞言，江安雙眉不自然地皺了皺，點開視頻可以看到，正好是王圖工作室的員工被帶走時候的樣子。
“我知道了。”
微微點頭，江安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一定是他們刷數據的事，出事了。”
“你看這裏面還有幾個不像是行政人員的，應該就是鵝廠的法務了。”
江安很清楚鵝廠的做事風格，要麼不動手，動手就讓你毫無翻身的可能，其實在王圖工作室遊戲被封的那一刻開始。
他就覺得南山上那把利劍將要出鞘，只是不確定需要多久纔會劈在楊文欽頭上。
現在看，他們的行動的確很快。
“得罪了鵝廠，我看楊文欽這次是要完蛋了。”張哲傑說話的功夫，嘴角都快樂道到耳朵根上：“這次王圖完蛋了！”
“現在說這些還尚早。”
“不過既然楊文欽那顆地雷爆炸了，也該是咱們給他幫幫忙的時候。”
“上次他給我下套，還沒有回敬他，現在我看正是時候。”
“對！”張哲傑也是這個意思，趁他病要他命。
“楊文欽這混蛋，是時候讓他遭報應了！”
江安肯定不會和他一樣激動，稍稍考慮了一下，他給予自己合作的法務專員發了一條微信，要求對方將早已準備好的數據和證據，以及訴訟方面的所有資料。
立刻提交給相關單位，並且要求法務部門與鵝廠的法務進行聯繫，向鵝廠上訴，楊文欽遊戲內的抄襲行爲。
本來這就已經是一攤渾水了，江安卻要將它攪得更混，讓暗流可以肆虐在表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