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姜眼睛一亮:“老家主請講!”
袁老家主道:“這便是我們袁家送給魏老將軍的一份大禮。這份大禮可比捐錢捐物貴重多了。”
於是他低聲這般那般說了。
魏無姜聽完,深深行了一禮:“這一禮我替五萬鐵雲軍謝謝袁老家主的大仁大義。”
袁老家主回禮,肅然道:“袁家願意爲將軍效死!”
……
西戎,沐蘇河北岸某地。
大雪紛飛,在這裏冰天雪地裏窩火取暖,喝酒喫肉就是過冬的必備。只是大雪不但封了路,還封了南下燒殺搶掠的路子。
在大帳中,坐在黑熊皮墊子上一位三十出頭的西戎男人正喝得臉頰浮着紅暈。
他雖然年紀不小,但容貌甚是英俊,高鼻深目,眼睛灰藍。他身材修長但卻十分有肉,仔細看和西戎王有幾分相似。
他就是西戎王的大王子—烏骨打
西戎大王子因爲是西戎王登上王位之前和一位小部族的公主所生,是以一直得不到寵愛。
西戎王的大王妃善妒,對除了自己兒子外的王子要麼打壓,要麼製造各種意外毒死。
大王子烏骨打因爲年長又常年被西戎王派到各處做事而逃過一劫。
不過他的地位也因爲大王妃的刻意打壓而一降再降。在這次南下和北朝打仗,烏骨打不但沒辦法領主力大軍,更是被派到沐蘇河偏遠的地方守着。
烏骨打喝着悶酒,喝着喝着就把自己喝得越發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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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來人!”烏骨打大聲吼着,“沒酒了!拿酒來!”
他喊了好半天才進來一個小兵卒。
兵卒吞吞吐吐:“大王子,酒沒了。”
烏骨打從熊皮椅子上踉踉蹌蹌走下來,一把抓住兵卒的領子:“什麼?!酒沒了?怎麼會沒了?”
士兵哭喪着臉:“從五天前就沒多少酒了,去大營拿,他們把我們打回來說大雪封路,帶來的馬奶酒早就喝完了。”
烏骨打怒了:“誰打回來的?是誰?”
士兵道:“是二王子的人。他們不但打我們回來,還把我們領的牛羊搶回去好幾十頭。小的聽說咱們族裏遭了雪災,牛羊馬凍死好幾千頭,人也被凍死好多。”
士兵越說越是難過,哭了起來:“嗚嗚嗚,我阿孃一個人在帳篷裏,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我要回去找我的阿孃。”
烏骨打氣得一腳踹翻了士兵:“哭!哭什麼哭!等打到了中原有的喫有的穿,還有千嬌百媚的女人供你取樂,你還想你那騎馬摔斷腿的老孃!沒出息!”
士兵擦了擦眼睛:“我就一個娘。我不想她就再也沒人惦念她了。大王子,我們還是回去吧。大傢伙都傳大王着魔了,明明打不過還非要打。現在遭了雪災這可是對大陽神對我們的懲罰。”
一陣冷風從帳篷縫隙中吹了過來。
烏骨打打了個寒顫。
他酒醒了些,眯着眼問:“現在大家都在傳什麼?”
士兵趕緊一五一十把西戎營地的流言都說了。
“大王讓國師占卜了一卦,說天命之女出現了。二王子想娶那天命之女,但大王好像很忌諱,不點頭也不派他出去攻打北朝人。還有,二王子請戰了幾次要去偷襲,大王也沒點頭。”
“大雪封山,族中遭了災,死了幾千人,牲畜也死了大半。有的人已經偷偷摸摸打算回去了。”
“還有,一直和我們做買賣的北朝商人也不來了。現在大營那邊幾萬人都不夠喫,開始殺病了的戰馬了。”
“……”
烏骨打越聽越是清醒。
他打了個寒顫:“現在有那麼糟糕嗎?”
“有的,我們幾次去大營拿肉和酒都不給了,只給了面窩窩,還是發黑發硬的,根本不能喫。”
烏骨打看向桌子上,果然是物資寥寥無幾。
他開始動搖:“如果大雪再下一場,我們就死定了。北朝人那麼精明根本不和我們硬碰硬。”
士兵哭喪着臉:“就算是要打仗立戰功,大王也不會讓大王子您去的,他只會讓二王子去。”
一提起這個,烏骨打眼神陰騭。
“是的,這事你沒說錯。父王就是偏心。他怕極了那個老女人,只肯給二王子鋪路,絕對不會讓我有立功的機會。”
士兵立刻道:“那大王子您還在這裏幹什麼?大王子您趕緊回去吧,好多兄弟想回去不敢回去呢。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立刻追隨大王子回去繼承大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