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事一點兒也不能怪慕容烈。
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慕容慶所坐的位置,完全在箭的射程之外。
正是因爲他篤定箭射不到他,纔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坐在外頭,穩坐釣魚臺,指揮攻城。
但……
當他看到慕容烈的箭射過來,險些射中他的時候,他不淡定了。
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慌張的看向城頭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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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不是這說箭的射程沒有那麼遠,壓根兒射不到本王?!”
跟他一起慌張的,還有他身旁的副將。
副將甚至還暗暗慶幸,自己多留了個心眼兒,把慕容慶的椅子放到了箭的射程之外,還刻意放遠了一些。
只不過……
他沒想到,慕容烈的箭術那麼厲害!
明明已經在射程之外了,還能瞄準慕容慶,那一箭如果不是他反應快,手一直按的刀鞘上,慕容慶早就中箭了。
“永王殿下息怒,您也知道,慕容烈也是沙場上摸爬滾打舔過血的人,他的身手旁人比不得,是屬下大意了。”
“屬下這就命人將椅子再退後一里。”
說話間,揮了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將慕容慶坐過的椅子又往後退了一里。
就在慕容烈爲自己沒有射中慕容慶而暗自懊惱時,葉鳳頃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也注意到了,射不中慕容慶,跟慕容烈一點關係沒有。
攻城的敵軍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有這麼精悍的戰鬥力,跟他們手裏用的弓箭有很大關係。
“別擔心,沒射中也不要緊,現在你去給我搞一把他們隊伍裏的弓來,我想看看。”
慕容烈二話不說,立刻去往城頭邊,伺機奪弓。
葉鳳頃則是看向遠處的慕容慶,伸着手指倒數:“三、二、一……”
話音卜落,慕容慶便直接癱倒在了椅子上。
無論他身旁的士兵怎麼扶,他都沒能坐穩。
不僅如此,那幾個離他比較近的士兵,也得了和他一樣的毛病。
明明孔武有力,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副將見他竟然坐着坐着就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甚至連再爬回去的力氣都沒有,急忙近前扶他。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慕容慶也覺得怪異的緊,他明明人是好好的,神智也清楚的很。
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綿軟的厲害,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本王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是身子軟綿的厲害,提不起絲毫力氣。”
說話間,他還伸出手,握了握拳頭。
根本握不緊。
哪怕他已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還是無法合上自己的手掌。
不僅他這樣,之前站在他身旁的幾名士兵也是這般光景。
副將看他這般模樣,立刻叫了軍醫過來。
“軍醫,快過來瞧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軍醫不敢怠慢,立刻抱着藥箱上前,替慕容慶號脈。
衆人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臉上,緊緊盯着他的表情。
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可惜的是……
軍醫號過脈之後,好半天也沒有說話,只一味搖頭。
副將着急的厲害,急忙問他:“軍醫,殿下到底怎麼了?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看着慕容慶有力氣卻使不上來,連坐的力氣都沒有,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不適之處,恰恰是這樣,才格外讓人擔心。
軍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捻了捻鬍鬚,沉吟半晌之後,才說道:“怪哉怪哉,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症狀!”
“真是亙古未見。”
說話間,他伸出手,試了試慕容慶的肌肉反應。
“按理說,王爺並無大礙,可這提不上力氣,委實少見。”
“老朽實在無能爲力。”
他在軍中威望甚高,行醫多年,醫治了不少疑難雜症,今兒還是頭一回瞧見這樣的症狀。
人沒事,就是使不上力氣,身子發麻。
真是奇哉怪哉!
慕容慶聽完他的話,也覺得不可思議,便問他:“是不是與葉鳳頃有關?”
“本王聽說這毒婦擅長使毒!”
軍醫聽完他的問題,點了點頭:“想來是了!老朽聽聞,此女不僅醫術高超,毒術更是令人驚歎,若是她下的毒,老朽怕是解不了。”
他實話實說,確實也解不了這毒,乾脆就跪在一旁,等候慕容慶發落。.七
哪知道……
這一回,慕容慶倒是沒有難爲他。
“行了行了,既然是葉鳳頃下毒,便不關你事!”
“你且下去歇着,尋找解藥,本王不怪罪於你。”
這一下,他反倒是對葉鳳頃刮目相看了。
他征戰沙場多年,身體素質自然沒得說,比常人好上許多,卻因爲葉鳳頃的這點毒藥而變成這個樣子,這女人的厲害,可想而知。
想到之前慕容耀對他說過的話:千萬不可小看了葉鳳頃。
這纔想明白過來:只怪自己太過輕敵,未曾把葉鳳頃放在眼裏。
咬咬牙,令兩旁的士兵將自己扶起來:“扶本王回營帳休息,今日這仗不打了。”
畢竟……
葉鳳頃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毒藥,便讓他和幾名士兵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她手裏有大量毒藥呢,難道說他這十萬大軍都要變成自己這副模樣嗎?
一旦都變成他這副模樣,又如何打仗?
倒不如……
趁着這個機會先休兵,待到研製出解藥,再想辦法對付慕容烈與葉鳳頃。
以前,他總覺得慕容烈能爭到這個皇位,完全跟葉鳳頃沒有關係。
如今再看,若是沒有葉鳳頃,慕容烈哪裏能得到這個皇位?
反倒是慕容烈依靠葉鳳頃更多一些。
士兵們聽了他的話,立刻照做,鳴金收兵。
就這樣,慕容慶的第一次攻城以失敗告終。
當然,雙方互有損傷。
城中禁軍死了三四百號人,傷至少千人。
而慕容慶這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死兩千人,傷三千餘人,這還只是重傷,不包括輕傷,若是都算上去,怕是有四千人受傷。
鳴金收兵之後,慕容慶躺在軍帳之中的大牀上,看向衆人。
“找兩個人,化妝成普通百姓,混進城去。”
“記住,一定要想辦法接近葉鳳頃,把她給本王抓過來。”
另一廂,慕容烈已經得到了慕容慶軍隊中的軍弓。
他拿着那柄長弓,來到葉鳳頃跟前:“頃頃,你看,這就是他們的弓。”
“果然與我們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