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福安每日跟在裴敘身邊,看似只是個小跟班,但王府裏的下人都知道,福安可不是普通的奴才。
便是謝婉寧,也不會將怒氣發泄在福安身上。
也只有沈昭華,敢如此對待福安。
她微微擡起下巴,仍舊維持着她的倨傲與自尊。
“裴敘日日來顧嬌容這裏,恐怕少不了你的手筆,我不知你得了多少好處,但只要你讓開,我從此便不與你計較。”
沈昭華這話一說出來,一旁的下人都要笑了。
且不說顧姨娘的出身,能許個什麼好處出來,只說福安總管的身份,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收買的。
這沈姑娘真是個奇葩!
只不過沈昭華並不知道,她仍要大喊大叫,而一旁的芙蓉已悄然出現在她的身邊。
“姑娘這幾日憂思深重,已然精神不濟,有些胡言亂語之症,芙蓉將姑娘帶回去,好生伺候,無事莫要讓姑娘出門,以免加重病情。”
福安垂下眼簾,淡淡開口,好似沈昭華只是個不重要的人物。
“賤奴才,你居然要軟禁我!”
沈昭華驚訝的看着福安,她沒想到福安有這樣的膽子。
不管怎樣,裴敘都沒有說過不再愛她。
“別動我,賤婢,我要見裴敘。”
芙蓉抓住了沈昭華,也手腳麻利的將她的嘴捂住,拖着她離開。
此事,並未驚動房中的主子們。
–
“王爺,別……”
顧嬌容推了推裴敘,嬌滴滴的開口。
從回來以後,裴敘就興致高昂,好不容易歇下來,她可不想再加班了。
“容兒不是說想伺候我嗎?”
裴敘在她耳邊低笑,大掌撫着她柔順的頭髮。
顧嬌容不想理他,索性閉上了眼睛。
“怎麼不答,嗯?”
裴敘鍥而不捨,顯然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王爺,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顧嬌容突然睜眼,認真的看着他。
她這樣的態度,叫裴敘產生了些許好奇。
“什麼話?”
“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顧嬌容慢吞吞的開口,“王爺可得節制點纔行。”
裴敘聽到這話,並不生氣,反而挑了挑眉。
“那我倒真想試試,我這頭牛能不能累死在容兒這田裏。”
他說着就將手伸向顧嬌容,彷彿要立即行動。
顧嬌容下意識抓緊了被子,不肯叫他得手。
她如今已經受不了了,要是再來,她可真的要暈過去了。
“王爺,我錯了。”
顧嬌容懂得低頭,道歉更是家常便飯。
畢竟,她前公司的老闆脾氣大,又小心眼,一言不合就生氣,開會的時候還不忘內涵人。
顧嬌容雖然不怕丟臉,但怕扣工資。
“呵——”
裴敘挑眉看她,並不信她是真心認錯。
“容兒沒錯,是爺好奇心重,辛苦容兒陪爺試一試了。”
他的薄脣輕啓,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
顧嬌容緊緊抓着被子,不肯放鬆一點。
可她忘了,裴敘是習武之人,若是真的想,她根本攔不住。
裴敘此舉,不過是想逗逗她而已。
論壞心眼兒,顧嬌容終究是比不過裴敘的。
–
“王妃,好消息,沈昭華失寵了。”
春枝知道謝婉寧心裏有氣,她沒能在宴會上震懾住顧嬌容,反而叫南安王妃也不高興了。
不過沈昭華失寵,對她們來說也不失爲好消息。
畢竟,當初謝婉寧扶持顧嬌容,就是爲了解決沈昭華。
“這算什麼好消息?”
謝婉寧冷笑,眼底也滿是陰鬱。
“唯有顧嬌容那賤人死了,於我而言纔是好消息。王爺自打回來,就在那賤人房裏沒出來,那賤人可真是好手段,我當日真是小看了她。”
謝婉寧從前對顧嬌容的印象不深,只知道有這麼個通房丫鬟。
畢竟,前世顧嬌容的存在感極低,從未被王爺正眼看過。
如今謝婉寧不得不多想,難不成她的有心利用,竟成了顧嬌容飛上枝頭的助力?
謝婉甯越想心裏越不好受,她嫉妒的眼睛都要紅了。
“王妃,話不是這麼說,咱們先前的目的就是藉着顧嬌容解決了沈昭華,這件事情不正朝着咱們預想的方向發生嗎?”
春枝的心態倒是極好,一點兒也不慌。
“雖說顧嬌容如今正得寵,但她好歹不似沈昭華那般囂張,又是個有弱點、能拿捏的,要對付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春枝並不覺得顧嬌容是麻煩,哪怕她今日落了謝婉寧的面子。
反倒是謝婉寧戀愛腦發作,在顧嬌容盛寵時打壓她,實在不是好時機。
“你總是說這些,可是有什麼用?你若是真有本事,就該把那賤人給我弄死。”
謝婉寧煩躁的開口,她覺得重生後,沒有一件事是真的順利。
若是得不到裴敘,她死不瞑目。
謝婉寧也不允許自己再落到前世那般下場。
只是她到底是肅親王妃,不能親自動手,否則便落個善妒的名聲。
春枝爲她做了許多髒事,再多一樁也不要緊。
偏偏春枝不肯立刻動手。
“王妃,王爺此時正喜歡顧姨娘,若是顧姨娘意外死了,便會越發的叫王爺惦記,倒不如叫王爺玩膩了,自個兒就覺得沒趣兒了。”
春枝深諳男人本性,知曉男人最擅長朝三暮四。
愛情——
不過是他們的遮羞布罷了。
事實上,不論愛與不愛,都擋不住他們尋歡作樂。
裴敘昨日愛沈昭華,今日愛顧嬌容,明日也能愛別人。
春枝從不把沈昭華、顧嬌容等人放在眼裏。
若是裴敘肯來謝婉寧這裏,哪怕一月只來幾次,春枝都不會想這樣的法子。
春枝有時候也看不明白裴敘,既然誰都可以,爲什麼那個人不能是謝婉寧?
難不成他真的有別的心思?
當然這樣的心思無關愛情,更多的是朝政上的事情。
裴敘有野心,春枝也有。
春枝自知爬不上主子的牀,便只能靠着謝婉寧。
畢竟謝婉寧是個戀愛腦,極好掌控。
做不了萬人之上的人,她便做掌控者。
可惜,裴敘不大配合,這叫她分外苦惱。
“我不管那麼多,如今我只想讓顧嬌容去死。”
謝婉寧塗着丹蔻的手緊緊攥着手帕,似是只有這樣,才能叫她控制住脾氣。
“看到那賤人的臉,我就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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