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活兒好不好?

發佈時間: 2024-10-01 14:5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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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孟西洲腦子一轉,“成病號了,什麼病?”

程墨安從手機屏幕後面稍微移動瞳仁,只是看到了孟西洲的白大褂,連他的臉都沒擡頭看,也沒說話。

陸輕晚:“……”

好高冷。

得,他不說沒關係,他會自己看,抽出牀尾的病歷單,“臥槽,你居然喫辣椒,不要命了?以前跟你說的話都是屁是吧?”

陸輕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腦袋裏噗呲補充了一個神攻和弱受的腐劇,而且怎麼看程墨安都是受!

“你們,認識?”

孟西洲病例一丟,順手拽個椅子,翹起二郎腿坐的沒個正形,“昂,認識啊,老早就認識。”

程墨安沒有承認,也沒否認。

那就是認識嘍。

陸輕晚拆開早餐的塑料盒子,一份份擺放好,“既然認識,一起喫吧。”

程墨安優雅的起來,去洗手,孟西洲屁顛屁顛的跟上,非要跟他爭同一個水龍頭,“程墨安同志,你喫辣椒住院我先不問,麻煩解釋解釋,爲什麼她在這裏?”

程墨安手指乾淨白皙,沾了水更透亮,和孟西洲外科醫生的手放在一起,優雅的像鋼琴家,衝了最後一遍,他抽了張紙巾擦拭,“昨晚一起看電影,她送我來醫院,陪我一晚上。”

回答的特別具體,具體的讓孟西洲瞪圓眼珠子,“臥槽!你們都發展到看電影的程度了?”

程墨安腳踩垃圾桶,把紙巾丟進去,“夜場電影。”

“嗷嗷,居然還是夜場的!你你你你,你們才認識幾天,她居然就跟你看夜場電影了?這樣的女孩子顯然沒有自我保護意識,你有沒有趁機下手?你說,有沒有?!”

孟西洲蹭地拽住程墨安的襯衣領子,審犯人似的。

程墨安閒閒的覷他的手,“我說沒有,你信嗎?”

孟西洲語塞,“真有?!到什麼程度了?牽手?接吻?不會直接……你個禽獸,禽獸啊,人家只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程墨安一根一根慢慢掰開他的手指,整理被他扯皺的領子,“我兒子的生母,還需要經什麼人事?”

孟西洲:“……”

靠,敗了。

兩人回來的時候氣氛有點奇怪,好像他們不是去洗手,而是順手血拼一頓,孟西洲顯然是戰敗的一方,程墨安矜貴自然的坐下,孟西洲坐他對面,狹小的病房都是火藥味。

陸輕晚兩個爪子蹭蹭大腿,“你們喫,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走?”

“走?!”

這次,兩人的步調驚人的一致。

“昂,我要去片場。既然孟大夫是禾助理的朋友,麻煩你照顧他一下,醫藥費我都付過了,醫生說他恢復的挺好,今天就可以離開,對了,這是車鑰匙。”

陸輕晚交代後事似的,把程墨安託付給孟西洲。

孟西洲撂下筷子,板着臉道,“娘子,你不厚道,本官人是看着你的面子纔來的,你走可以,把他也帶走。”

陸輕晚切齒,你大爺的!

“你們不是朋友嗎?”

“不是!”孟西洲矢口否認,“剛纔絕交了!”

陸輕晚這個暴脾氣,“孟大夫,上次我說錯了,你丫不是三歲半,你是一歲!屁大點事就絕交!你當自己過家家呢!禾助理生病了你就始亂終棄?喫你的飯了嗎?花你的錢了嗎?你哪兒來這麼大意見?行,你走吧,早飯別吃了。”

嘴巴上喋喋不休,下手就搶他的飯碗。

孟西洲這個憋屈,始亂終棄都用上了,也不知道誰三歲半!

“我在替你鳴不平,你是不是傻?”

程墨安盛了一勺子小米粥,溫熱軟糯的粥入口即化,口感舒服熨帖,他的女孩不光會喫,還會找喫的。

陸輕晚叉腰,“想喫就留下幫忙,否則就出去。”

“我的夢說別停留等待,就讓……”

電話來的很是時候。

“球兒。”

“親愛的,你牛掰啊!我愛死你了!絕世派來了直升機,超大超豪華超高逼格,比咱們租用的好一百倍,你老實說,昨晚上沒回家是不是人情債用肉償了?嘿嘿,禾助理活兒好不好?”

孟西洲:“……”

勺子裏的粥稀稀拉拉流出來。

程墨安:“……”

舌頭一抖,咬到了舌尖。

陸輕晚趕緊調小音量,囧的想原地爆炸,“胡說什麼!你丫閉嘴,有飛機就趕緊用!回去再說!”

不自在的抓抓頭,“我有工作,你們聊,再見!”

嘭!

關上門,遠離戰場,陸輕晚望着天空欲哭無淚。

爲什麼每次丟人現眼都被他看到?

病房內,冰點慢慢的升溫。

孟西洲生無可戀狀,“我早上告白被拒,原來是你昨晚捷足先登,行啊,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力氣幹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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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安慢條斯理品嚐早餐,尤其鍾愛包子,“想學嗎?”

孟西洲一口吃了半個包子:“鹿死誰手不一定呢!”

……

下完雨是一場大戲,“京都”遭遇敵軍空襲,戰火連天,人羣攢動,四面八方都是逃難的哭聲,妻離子散、生離死別輪番上演。

動盪的背景下,白泠風和陶詠兒爲了捍衛祖國,分別在自己忠誠的事業上堅持。

白泠風明面上的身份是老師,私下是個信息聯絡員,他要負責把最新的戰況告知上線。

而陶詠兒要和同學們一起轉移到安全地帶,繼續發起示威活動,爭取挽救被囚禁的同學。

張紹剛詳細的幫他們講戲,“你們要時刻記着,如果無法按時赴約去碼頭碰面,以後想遠走高遠難上加難,一邊是國家和使命,一邊是愛情和自由,那種掙扎、糾葛,你們知道嗎?”

莊慕南和楊婭悟性很高,提點一下就能把握精髓。

“明白。”

“導演放心吧。”

陸輕晚到場的時候,正在拍莊慕南的戲,他在昏暗的房間守着電臺,轟炸聲不絕於耳,牆灰剝落,屋頂上簌簌飛灰塵,桌子上的擺件砰砰啪啪掉地上。

這場戲沒有臺詞,電臺斷斷續續的聲音放大,與他咚咚咚的心跳混合。

他一遍遍看手錶,約定的時間接近了,轟炸還在繼續,他不知道陶詠兒是否安全,是否已經赴約,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這是一組蒙太奇鏡頭,要跟陶詠兒那邊的畫面拼接剪切,達到千鈞一髮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