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誰?孟西洲心裏也打了個問號。
特意勾引他的?
像醫院的同事們說的那樣,裝病釣金龜婿?
可是思前想後,孟西洲直覺不是。
既然不是,目的是什麼呢?單純戲弄?
不……
飯後,孟西洲坐在辦公室,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電話催命般叫嚷。
“孟西洲!”
聽嗓門就知道是陸輕晚。
“幹嘛?”孟西洲打開論文資料,借用知識轉移注意力,他必須忘了今天的恥辱,必須!
“你病好了嗎?”
陸輕晚享受着窗外的陽光,難得沒有工作、不用看劇本,她給自己放了一天假,跟葉知秋一起商量裝修風格。
孟西洲頭皮一緊!
“是你乾的!”
“這麼說,你已經痊癒了,證明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
陸亦琛告知她治療結果時,陸輕晚簡直不敢相信!
那麼快嗎?什麼神奇祕方能達到藥到病除的效果?陸亦琛該不會用了歪門邪道吧?
但陸亦琛不肯告訴她過程,所以她想從孟西洲的嘴巴里撬出真相!
“我謝謝你!”孟西洲低頭看自己褲子,依然有種火辣辣的羞恥感。
“謝我?謝我什麼?”陸輕晚扣指甲,冰肌玉骨的臉上,飄散出淺淺明媚。
“我……”謝謝你給我找了個妖精!
這種話,孟西洲死也不會說的!
“沒什麼!掛了!”
陸輕晚動了動肩膀,“這麼大火氣?我好歹幫他治好了頑疾,不感謝也就算了,還發脾氣?”
說起來,陸亦琛那小子究竟對他做了什麼不可描述?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陸輕晚的臆測,她嘩啦旋轉座椅,“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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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輕晚怎麼也想不到,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沈雲霄。
他好像只是路過,周身的卓然氣質像屏風,隔絕了身後的來往行人,他迎着窗,金秋餘暉流轉,他的顏值被提高了幾個檔次。
但陸輕晚對他實在無感。
“沈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哦,門口刮妖風了啊?”陸輕晚拍拍扶手,連起身打招呼的興趣都沒有。
沈雲霄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他跨入了這扇門,他本不該經過這層,也不該下電梯,更不該任憑雙腳失控,可他回過神來時,人已經站在了薄薄的木板外面。
他想,這個時間陸輕晚應該不在。
可擡手的瞬間,他又希望她在。
摒去心中的萬千頭緒,沈雲霄已然是她門外的訪客。
“最近這棟樓裝修,我來看看,有沒有打擾你們。”沈雲霄冰冷的面部沒有表情,眉骨的淡漠可以將距離拉大,他在陸輕晚這裏吃了不少閉門羹,這一次他不想再直來直往。
“有!”
“……”沈雲霄被她的會嗆給堵住了嘴,一時木然。
陸輕晚歪頭冷笑,“你一來,我就覺得被打擾了!”
沈雲霄化作尷尬爲幽默,“沒想到我對你影響這麼大。”
“閨蜜前男友,據說還是個渣男,其實我一點也不關注!不過,沈總你在我面前刷什麼存在感?想跟知秋複合讓我當和事老?呵呵,你咋那麼不要臉呢!”
陸輕晚沒準備對他客氣!沈雲霄也不配!
沈雲霄手撐門,粗略觀察了一下工作室內部的環境和佈局,很簡約,但挺溫馨,“你們要搬去什麼地方?”
“濱城一品啊。”陸輕晚理所當然的笑出白牙。
老孃我要去高大上的頂級樓盤了,這裏留給你,不謝!
沈雲霄勉強擠出恭喜的笑容,“挺好。”
下班時間到了,陸輕晚想回家喫飯,可沈雲霄堵在門口不走,“沈總,不下班?”
沈雲霄看了眼腕錶,“正好,一起走。”
你特麼!
誰要跟你一起!
陸輕晚鎖了門,放慢速度,儘量不跟他同步。
可她磨磨蹭蹭去坐電梯,怔了!
沈雲霄居然站在電梯口,皮鞋撐住開合處,明顯在等她。
“你想說什麼?在這裏說吧。”陸輕晚沒準備進去,她環臂,無聲的對峙。
沈雲霄擺手做個請進的動作,“你誤會了,我剛在接電話,電梯裏信號不好。”
陸輕晚:“……”
好蹩腳的藉口。
兩人同乘一臺電梯,陸輕晚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嫌棄,沈雲霄緘默的立在她左邊,高高的身影,冷峻的側顏,刨除渣男的內在,他長得很符合大衆審美中的帥哥。
“沈雲霄,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陸輕晚突然發問,打破了沉寂,同時也丟出了一顆炮彈。
沈雲霄錯愕的俯首,那雙有淡淡沉鬱的眸子,在陸輕晚臉上流轉,“……”
“行了你可以不說話,我明確的跟你說吧!你當初傷害了知秋,還差點殺了她,這筆賬我會跟你算!所以,你別做夢我會喜歡你!還有,你是林立松的準女婿,跟林可盈的恩愛秀遍了世界每個角落,算一算,你現在是二手男人,我呢,從來不用二手貨!”
電梯到了一層,陸輕晚又加了句,“最後,我有男朋友,既然你這麼不要臉,我也就直說了吧,我男朋友就是程墨安,甩你十八條街的程墨安!”
沈雲霄的體溫驟降到零下十五度!
從手指到腳趾徹底涼透了。
程墨安是她男朋友?!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陸輕晚拔腿就走。
她走的快,冷不防撞到了電梯外的人,腦袋正好衝到那人的胸膛。
陸輕晚:“……”
她準備後退,卻被那面牆反手擁入了懷抱,然後順了順她發頂的青絲,低醇好聽的嗓音自耳邊遞來,“下班了?”
陸輕晚心臟突然加快一個節拍,“墨安?”
墨安二字,連同他高大如青松的身材,共同轟炸了沈雲霄的視聽,他跨出電梯,迎面就看到了程墨安,那一刻,他嗅到了空氣中驟然濃縮的低氣壓,以他爲中心飛速下陷的漩渦,還有從他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鋒利冰霜。
沈雲霄的臉好像被當面打了一巴掌。
“程……總?”
他的聲音斷了線般,卡了一下才說全兩個字。
程墨安右臂護着陸輕晚,寶貝似的護在懷裏,只有她靠近的體溫是熱的,其他地方千里冰封,連同雙眸和薄脣,涼颼颼令人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