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你不如盼着我早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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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像是老太太在的時候那樣,裝作楚楚可憐。

她冷清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傅衍夜邁着長腿不急不緩的走到她面前,將她眼前的光線全部遮擋,手擡起來握着她的下巴讓她仰首與他對視。

他居高臨下的質問:“想離婚?”

卓簡望着他,又開始沒有只字片語。

傅衍夜冷傲的輕笑,“你不如盼着我早點死。”

卓簡沉默着看着他,她爲什麼要攀着他早點死?

好讓她的兒子們都年幼喪父麼?

儘管她父親走的時候她已經十八歲,但是她至今想起來都忍不住流淚,她怎麼會有那樣的盼望?

她只是想要跟他分開,就那麼難麼?

趙冉不能讓他滿意嗎?

趙冉長的清清秀秀的,並不妖豔,又特別愛對他動心思。

其實一個人肯爲我們花心思是難能可貴的,他不喜歡嗎?

“但是即便是我死了,你也休想跟那個姓盛的再有瓜葛,我會留下遺書,告訴孩子們,我不想他們的媽媽在我死後嫁給任何人,哪怕只是跟任何男人上牀。”

傅衍夜睨視着她,強勢又沉冷的。

他打壓着她,輕而易舉的。

他鬆開她的下巴,然後轉身走向窗口的位置,今天的天氣本不錯,可是他的心裏此時卻一片陰霾。

——

下午四點,網球場。

他跟王瑞兩人,王瑞的體力一直是好的,但是傅衍夜今天,每一拍都帶着要置人於死地的力道。

等傅衍夜終於累了,停了下來,王瑞也已經扶着膝蓋不斷地流汗。

兩人剛準備去沖涼,傅衍夜的手機又響起來,是吳菲。

“老闆,今天中午的飯局,王總碰了趙冉,趙冉扇了他一巴掌,然後……”

“談崩了?”

傅衍夜沉着氣問她。

“是。”

吳菲承認。

“讓她想幹就幹,不想幹就滾,我們傅氏不養受不了委屈的廢物。”

傅衍夜說完就掛斷。

當意識到自己正在控制不住的遷怒於人,他直接將手機砸在了地上,轉身又往裏走:“繼續。”

王瑞:“……”

這場球賽,直到王瑞喊停,他才停下,天黑的時候他讓王瑞回去,然後自己開車去了星光。

王瑞回去後見走廊裏沒人,便敲病房的門。

常夏去開的門,王瑞望着她,心裏踏實下來,再往裏看一眼,袁滿也在,更踏實了。

卓簡問袁滿:“上次再K市,你怎麼爬到盛鑫的別墅去的?”

袁滿皺着眉頭望着她,說:“這需要常年練習,夫人,你不是想要逃走吧?”

卓簡用沉默作爲回答。

袁滿坐在她旁邊,握住她的手:“夫人,你別逃了,老闆在醫院佈置了很多保鏢,連我們三個都不知道在哪裏,就是怕你再逃走。”

“是嗎?”

卓簡聽着,不自覺的往外看了眼,難道他在樓下還安排了保鏢?

突然想到歐陽萍之前說的話,她便又問了句:“盛鑫又來過嗎?”

“沒有了。”

袁滿搖頭回復。

卓簡聽後也沒太意外,依照盛鑫的脾氣,他不至於像個蠻小子一樣硬闖。

不過……

夜裏十一點左右,所有人都休息以後,她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當時常夏正坐在邊上打瞌睡,看到有人穿着白大褂便沒理。

卓簡還沒睡,聽着敲門聲,一回頭便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進來。

他穿的是值班醫生的白大褂,胸口的口袋裏掛着兩支筆,帶着口罩。

但是卓簡還是很快把他認出來。

盛鑫做了個噓的手勢,把門輕輕關好的時候說道:“我是今晚的值班醫生,夫人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卓簡望着他走近,看着他摘下口罩的時候,心裏泄了口氣。

他竟然這麼種方式找進來了。

盛鑫到她身邊,小聲關切:“他沒傷你吧?”

卓簡搖了搖頭,問他:“你怎麼做到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確定你沒事,他應該快回來了,所以廢話不多說,你手機是不是被他放起來了?”

“嗯。”

“給,要一直關靜音,有需要的時候用。”

盛鑫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新手機給她。

卓簡望着那部手機,立即就塞到了牀縫裏。

盛鑫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我得馬上走,傅衍夜現在死防着我,你還想不想離開?”

“你還有辦法嗎?我想帶上孩子們一起走。”

卓簡說。

盛鑫望着她,“會想到辦法的,只要你還想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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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卓簡很堅定。

盛鑫點了點頭,看了眼門口,又把口罩戴上,“那我們保持聯繫。”

“嗯。”

卓簡輕聲答應着。

盛鑫還是依依不捨的又多看她一眼,她是什麼時候理短的頭髮?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好幾圈。

但是他還是不能過多的關心,他知道他該走了。

他打開門,旁若無人的出去。

常夏站在邊上,在他關了門之後,突然叫他:“盛總。”

盛鑫扭頭,以爲她沒認出他。

“盛總,這是最後一次。”

常夏很認真的對他說,用只有他們倆才聽到的聲音。

盛鑫看着她,難得見她這麼清醒聰慧,笑了笑,“你想看着你們家夫人被囚禁?”

“你如果不出現,他們會和好的。”

常夏說。

盛鑫聽着她的話笑了笑,轉身便走了。

這裏不適合多呆。

也在他剛走沒幾步,傅衍夜從走廊另一頭走來。

傅衍夜黑沉的眼眸看到了那個白大褂。

等房間再打開,卓簡已經閉上眼睛假寐。

傅衍夜走到牀邊去,俯下身去摸着她的半張臉,脣瓣輕輕地落在她的額頭上。

他喝酒了。

而且應該喝了不少。

卓簡合着眼,看不到他染着酒精的黑眸裏有些怎樣難耐交加的情愫,卻能聞得到他的味道。

他的脣瓣從她的額頭落在她的鼻尖,又落在她的脣瓣上,每一下都很輕。

其實也很疼惜憐愛。

只是她不會再想那些。

她只是在想,他最好趕緊起開。

傅衍夜吻過她後捧着她臉的那只手的拇指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肌膚,淺淡溫柔的笑着:“醫生剛剛纔走,你是怎麼睡着的?”

卓簡:“……”

傅衍夜並不期待她的回答,見她不動,他便直起身,去洗漱。

這幾天他便住在這裏了。